在政治面前,文化和思想就是统治工具,清代统治者选择了“四王”,一直在有清一代都是接力棒式的传递。在清兵入关包围太仓后,明军主将徐树藩陶盘、乡勇首领浦峄等率军在城外向清军缴械。这时候太仓城里能够起到主导作用的就是所谓的士农工商里的士了,王时敏和吴梅村等开城归顺清廷。虽然降而未仕、并在城外另建了一个园林式的居所,既有对晚明的留恋,又有与晚明时代的决绝宣示。但王时敏的朋友圈子还是江南的士族顶流:董其昌、钱谦益、吴梅村、王翬、吴历等。儿孙也特别争气:儿子王掞官居一品文渊阁大学士、孙子王原祁官居从二品实权派户部侍郎。这都是1670年之后的事情,王家才从清初的没落状态逐渐恢复太仓望族状态(明末太仓望族三支:太原王家、琅琊王家、清河张氏)。
除了资深的社会影响,儿孙们的努力推动也起到了一定作用,真正使王时敏能成为清朝的整个时代的画宗,那还得乾隆皇帝用言语和行动来完成。自从这个世界有了权力这种存在,就深深使曾经拥有者难以玩怀,使现在拥有者更加迷恋。因为权力能够实现你的想法,让你的梦想成真,这种权利的滋味是很让人着迷的。
对历史要了解,需要对文史有足够的认知;时代的发展现状要清晰,才能与当下有互动、有影响;远观国外的动态也要知道,有了对比更彰显大文化的魅力和力量,同时又能避免“夜郎自大”,能够看清楚真实的世界是万幸之幸。
贡布里希说:“没有艺术品,只有艺术家。”
杜尚说:“被重复的次数多了,就成了名家和名作。”
西方美术史论家和画家们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角度另类,有很大的参考作用,对东方思维有辅助作用。从现象和本质来分析,以及西方的逻辑和演绎的方式考量是有道理的,但不一定是真理,真理是需要具体实践的人类去感悟和认知的,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在逐渐丰富、进化。
“四王”的成功一部分是教科书式的笔墨、立意、构图、模式,另外一部分是乾隆把他们的历史定位,皇族的收藏历来都是封建王朝的潮流导向。当这个时代的流行被树立起来,民间追捧那就是历史必然,直到民国无论在北平还是在海上,那都是藏必谈四王吴恽。虽然也存在个别大藏家的独具慧眼的收藏价值取向,那也是改变不了四王吴恽在美术历史的地位。说起这一时期民国收藏,钱镜塘的眼光不能不让人佩服。他对任伯年作品的收藏书写了有力的一笔,前后共过手任伯年作品2000余张。艺术创作讲究区别,艺术品收藏也具有相同特点,谁能从潮流中跳出,并且在艺术规律中找到蹊径,不成功都难。
美术界属于中国社会体系中的一个方面,难免被“官本位”的体系所把控,能够在圈里有了位置,就开始占用公共媒体资源,把自己的社会影响无限扩大化,以达到自己的政治和经济目的。进一步维护这种位置和获得利益的力量,还需扩大自己的码头势力范围、帮派群体的影响力,这种极端功利做法和精制利己作风,应该跟乾隆扶持“四王吴恽”的目的性有异曲同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中西文化在这方面得到了共鸣,都在迷失了艺术本体。
1927年下半年,陈独秀写了一首评论国民党抛弃三大政策的《国民党四字经》,听起来对美术界也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国民党四字经》——陈独秀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以党治国,放屁胡说;党化教育,专制余毒。
三民主义,胡说道地;五权宪法,夹七夹八。
建国大纲,官样文章;清党反攻,革命送终。
军政时期,官僚运气;宪政时期,遥遥无期。
忠实党员,只要洋钱;恭读遗嘱,阿弥陀佛。
历史不能不看,文化不能不学,但没有了分寸和尺度,并且还有可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去做事情。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因为书中就有很多说法不一,让人无所适从。比如:“君子不器”(《论语·为政》)、“瑚琏之器”(《论语·公冶长》),这是孔子对学生子贡说的两句话,前后矛盾不统一,有可能书籍片段有后人伪造,也有可能在文字学上对“器”有未解之谜。但绝不可能是孔子在敷衍子贡,因为子贡有特殊的才能,他能了解各地物资的差价,在做贸易方面子贡赚了很多钱,可谓富可敌国。子贡用钱开道,在各国君王面前为孔子的游学开路,这么重要的人,孔子对他说的一定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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