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领袖的权谋永远要让下属琢磨不透
财富
电视剧
2024-08-08 10:01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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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在说，请在公众号黄晓阳留言，共性话题我将专文探讨。司马防危机过去，袁绍已然大兵压境，曹操必须稳定大后方，才能出兵，因此有一系列动作。
虽然《大军师司马懿》有关这一段的描写，全部违背历史事实，但就行事规律而言，仍然有可取之处。
电视剧中大致的故事情节是，荀彧找曹操领罪，曹操对荀彧一番安抚，引得郭嘉大声叫好。曹操对郭嘉解释说，自己亲征袁绍，许都需要荀彧坐镇，暗示，曹操的恩威并施，并不仅仅加在董承、王子服身上，也加在杨彪、司马防身上，同时，更是将这把悬着的剑，架在荀彧等人的脖子上。电影电视以及文学，需要把人物和事件推到极致，这样才有激烈冲突，冲突越激烈，越有悬念感，也就越吸引人。就创作言，这一点是文学规律，就此品评，怎么说都是错。但就现实言，政治人物永远是说一套做一套，哪怕内心深处满都是厚黑，处处都是权谋，表现在外，也一定是阳光四射，泽被天下。
也就是说，曹操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人说，自己对荀彧、对杨彪、司马防乃至对杨修、司马懿，是恩威并施。他如果这样对郭嘉说了，那就等于说，我对你也一样，你要知恩，同时也要知道，我并不全是恩，还有威。
曹操的威，就是董承和王子服的死，也是杨彪和司马防下大狱。这样的威，难道郭嘉就不感到背脊发凉？他都背脊发凉了，还会死心踏地跟着曹操？当领袖的人，永远都会不形于色，不动于心，不惧于险，不宥于情。最高领袖的权谋，永远不能让下属猜透，更不可能向下属直言说明。电影电视的麻烦在于，观念看一眼就过去了，绝对不可能像读书一般，停下来反复琢磨。所以，编剧不得不直白，不得不总担心观众看不懂，想用一种方法进行说明。曹操对郭嘉说这番话，就是典型的蛇足，照顾观众智识的。若是现实政治中，曹操不会这样说，必然会这样做。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内忧外患，他要攘外，就必先安内。攘外必先安内，形而上，这句话绝对是对的。挑不出半点毛病，因为堡垒永远都是先从内部攻破。
形而下是什么？就是安内。安内，既需要世界观，也需要方法论。直白地说，你得有本事安得了内。安不了，或者方法不对，最终结果，可能是加速崩溃。
蒋先生的经历，恰好说明了这一点。他既没有安好国民党内部的众多派别，也没有安好共产党，更没有安好国内经济，没有安好国内的老百姓，最终出现了系统性崩溃。《大军师司马懿》的故事中，编剧安排曹操安内的事件，都非常形而下，仅仅只是停留在方法论层面，这一点很令人遗憾。而事实上，曹操占有的，是形而上的正确，是世界观的正确。
对于父亲用杨修，曹丕是不能理解的，他跑来找父亲，并且提醒父亲，杨修其人，阴险狡诈，不可用。
曹操却告诉儿子，乱世用人，用才不用德。此其一。第二，杨修是杨彪唯一的儿子，把杨修带在身边，杨彪就会安分。第三，杨修是袁绍的外甥，作为棋子，对袁绍可能有用。
客观地说，曹操此话，我不太苟同，所谓乱世用人，用才不用德之说，大可商榷。就算不是乱世，用人的方法，永远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平衡。在平衡大局之下，才可能分出才德，所以，很多无德之人，在顺世同样被重用。这是形而上层面。
形而下层面，并非所有无德有才之人可用。若真如电视剧中塑造的这个无德的杨修，用了就是祸患，确实是不可用的。或者可以说，使阴谋时可用，使阳谋时不可用，也就是形而下可用，形而上不可用。更何况，电视剧中的杨修，真有才吗？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些细节不论了。曹操的主导思想是对的。他用荀彧，争取了整个世族的支持，此时用杨修，确实稳定了杨氏家族。这都是形而上，核心还是那两个字，平衡，也就是安内。所以，曹操总结说，到了我的位置，用人做事，若只是一人一事，那就是管中窥豹，一叶障目。就像当年我用荀令君，不仅是因为他的智慧谋略，而是因为他背后有整个颖川士族。如今我手下谋士众多，还缺一两个玩弄心机的少年吗？曹丕脑洞大开，对父亲说，父亲英明神武，捏住了一颗棋子，就掌握了整个棋局。
曹丕确实是懂了，并且能活学活用。他向父亲进言，既然父亲能用杨修，何不也用司马懿？用杨修可以控制杨彪乃至杨氏宗族，用司马懿，也可以控制司马防乃至整个司马家族。曹丕说，一味地对杨修这样的人加恩，只会让他更加贪婪。如果给杨修找一个对手，让他们斗，让他们怕，让他们对父亲的些许恩典，都感恩戴德。曹丕之语，是从形而下角度说的。而在形而上，杨修属于一个极端，司马懿则属于另一个极端，就像南极和北极，有了两极，才能平衡。其实，曹操和曹丕，不在同一个层次。而剧中所表现的这种感觉，是曹丕对同一层次的理解、领悟。曹丕看穿了杨修，看穿的是阴险狡智，否定杨修，也是否定他的权术阴谋。这里，作者实际混淆了一个概念，即平衡术存在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区别。形而上，为了平衡而使用手段，那是谋略，是阳谋。如果是为了对付某人而使用手段，那是阴谋。或者换一种说法，若是曹丕此计，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司马懿和杨修的才智，采取相互制衡的方法，抑制彼此的缺点乃至缺陷，就像北极和南极之间的抑制，那就是阳谋。方法虽然一样，但是利用他们的缺点或者缺陷，造成彼此的仇恨、内斗，就等于利用南极和北极的不同属性，相互攻击，以便自己获得眼前利益。若真能做到这一点，那是地球的灾难。失去整体、大局而获得个体或者部分利益团体局部短时利益的平衡，就是阴谋。高手是王者伐道，智者伐交，等而下，才会伐谋。伐谋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整体全部的平衡。
这恰恰是本场戏最精彩之处。可惜，因为作者对形而上和形而下并没有深刻的理解，受三国演义毒害至深，没有将此明确区分。点击进入：二号首长第一部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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