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美国方面一直试图推动拜登访华。拜登政府的高级官员,尤其是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多次向中国递出沟通的橄榄枝。8月份沙利文访华时,中美双方就安排高层通话达成初步共识,但这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计划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不过,如今拜登参加APEC和G20峰会的安排表明,双方的会晤机会依然存在,或许会成为中美在变动中的一次积极互动。
首先,美国国内政治动荡不安,中美关系也因此备受影响。美国两党在对华态度上似乎达成了“罕见的共识”,但拜登相较于前总统特朗普,处理对华关系的方式更加温和理性。特朗普曾以单边制裁、贸易战和各种极限施压手段作为其对华政策的核心,对中国采取强硬对抗立场,几乎不考虑后果。
而拜登政府虽然也对中国保持了警惕,但在沟通和协商方面表现出了更大的意愿。在拜登的任期内,中美关系在经历了一段低谷之后,逐步趋于稳定。因此,拜登希望通过会晤建立起更稳固的双边机制,以免在未来的中美关系中,出现难以预测的变动。
另一方面,拜登的这一外交行动也是为了“安抚”美国的盟友们。拜登政府即将换届,美国的外交政策前景未卜,这使得欧洲和亚洲的盟友普遍感到担忧。特别是对欧洲盟友来说,乌克兰局势已经使欧洲的安全问题更加敏感,欧盟希望继续得到美国的安全承诺,以免在地缘政治上陷入孤立。
此外,盟友们对美欧贸易战重燃的可能性忧心忡忡,如果特朗普重新执政,甚至可能退出一些国际组织、减少对盟友的支持,让盟友失去保护伞。因此,拜登希望通过APEC和G20峰会向全球展示美国外交的稳定性,以增强盟友们的信心。
对中美关系而言,此时举行高层会谈具有重要的缓冲作用。尽管中美间的矛盾难以在短期内解决,但中美双方建立起“对话机制”至少能够减少误解带来的摩擦。中方多次表达了中美合作的立场,希望双方在竞争中保持理性,在合作中实现双赢。
中国驻美大使谢锋日前在中美建交45周年晚宴上也明确表示,中美应将彼此的成功视为机遇,而非威胁。他认为关税战、贸易战和科技战只能是双输局面,只有在共同应对全球挑战时,双方才能实现互利共赢。对于拜登而言,在卸任前建立起对话渠道,可以在政策延续性方面对中国传递出明确的信号,为未来的中美关系奠定更稳定的基础。
从中国的角度来看,积极参与APEC和G20峰会也是向全球展示负责任大国形象的好机会。当前的国际形势愈发动荡,尤其是随着全球通胀压力、气候变化和供应链危机等问题日益严峻,稳定的中美关系无疑是解决全球性问题的重要一环。中国通过与其他国家的深入沟通、展示出开放姿态,不仅能够稳定自身经济发展,还能缓解国际社会的焦虑。在风云变幻的国际局势下,中国的参与能够为全球经济的复苏带来积极信号,这对中美双方乃至全球都有益处。
同时,中国清楚地知道,特朗普若重返政坛,其激烈的对华政策必将为未来的中美关系带来更多不确定性。因此,在特朗普可能再次上台的背景下,中国更加需要展示其“泰然自若”的外交立场。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场会晤更像是拜登的外交告别仪式。拜登希望在卸任前将一个相对平衡的局面交接给特朗普,为自己的外交生涯留下一个“体面”的结局。而对中国而言,这场会晤也许只是一个礼貌的寒暄,但它在传递一种信号:中国不论对方是谁,都将坚持和平共处的原则,以大局为重,不因个人或政党更替而改变对美关系的基本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