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教师,我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自杀

文摘   2024-11-07 09:58   四川  

      2024年9月17日,中国人传统的中秋节,广州市番禺区一高中女生选择了跳楼自杀。

     11月5日中午,广东茂名高州市第二中学发生一起学生跳楼事件,高三学生林某某从教学楼跳下。

      .......

      对于这些事,我本来不想说什么,但今天还是忍不住要说几句。

      学习时间长,学习压力大,经常有学生自杀,这是目前学校的普遍现象。背后的原因,一般人的理解不会那么深刻,我也不想就此展开说下去。我只想说说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现象。

     现在学生的学习时间长,这是不争的事实。很多民办学校,一个月只放两天假,连续上课28天,只在月底放两天假。在这28天里,每天晚自习至少要到11点,早上一般6:00-6:30起床(具体时间视不同学校而定)。在云南德宏州一所学校,晚自己要上到12:15,回寝室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时,一般都要到一点钟了。

      这些学生辛苦吗?当然辛苦。但是,他们不是最辛苦的。因为我当年比他们更辛苦。

     我在高中最后一年时,几乎每天都是凌晨2:00-3:00钟才睡,早上七点钟起床。第二天中午,我必须睡一会儿午觉,否则难以支撑一整天。有时候,中午睡几分钟还不行,到下午时支撑不住时,又会睡几分钟。这样睡了两次后,睡眠不足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一周这样下来,星期天我一般都会睡得久一点,补一点瞌睡。

      下午放学后(一般是五点左右),我还会去城里的体育场踢足球,进行一小时的剧烈运动,以保证精力旺盛。晚饭后,泡上一杯茶后,我才坐下来看书做作业。有了茶的刺激,我在整晚上都能保持头脑清醒,学习效率非常高。在15瓦的白炽灯下,我辛苦地熬过了一年,高考分数总算是上了录取线。毫不过分地讲,我的高考成绩就是这样拿命拼出来的。

     我在高中的这段经历,跟现在的学生相比,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当时除了考大学外,我没有其他门路,于是我一心想考大学,也不觉得十分辛苦。此外,我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名,有学习兴趣和动力.....这些方面的原因,让我从未想到过自杀。

     现在这些学生,尤其是学习属于中下等的学生,会感到非常大的压力。在班级和家里上,他们还可能会遭到师生和家长的白眼和歧视。总之,学生自杀的风险越来越大,致使教师职业已成为高危职业。正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已到阅览室工作了,不再在一线面对学生,尤其是差生。趁学生还未出事时,我先来一个“华丽转身”。待我退休后,学校的一切事情更与我无关了。

     北大徐凯文教授关于大学生自杀危机的小范围调查数据,在出现自杀危机的大学生中,父母职业为教师的竟然高居榜首,紧随其后的是医护、公务员等对知识要求较高的体制内群体。图片具体内容如下:

      这个数据未必准确,因为徐教授是的是抽样调查,他不可能面向每个教师进行精准的调查。然而,我觉得这个结果又有一定的合理性,这是跟教师职业分不开的。我重点说两点:

      一、教师自身素养不够

     在应试教育的体制里,一切都是分数。学校要分数,教师便只得抓分数。抓好了分数,就有名利。久而久之,教师便相信分数就是教育,或者说,教育就是分数。至于什么是教育,我相信大多数教师仍然不清楚。

     为了分数,学校不断延长工作时间,减少教师的业余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教师要自觉启蒙自己,那也不容易。

     对于当下教育,我可以给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评论:教育已不关乎精神,不关乎文化。它已是一种体力劳动,更关乎体力。教师人人都有体力,但有精神与文化的教师则少之又少。

     根据徐教授的统计结果,紧随教师的是“对知识要求较高的职业”。事实上,现在的教育就是“唯知识论”,认为知识越多越好。爱因斯坦说,忘掉知识后,剩下的才是教育。这该如何理解?分数可以考查你的知识,但分数不是教育。

      二、教师自己的脸面

     为了看紧自己的孩子,很多教师喜欢把孩子放在自己的班级里。为了自己的脸面,教师对孩子往往会采用高压政策,给孩子造成很大压力。

      我的一个同事就是这样。我女儿跟她女儿都在她班上。据我女儿讲,只要考试成绩不理想,她便会在办公室里,当着其他教师和学生的面,狠狠斥责女儿,完全不顾及女儿的内心感受。女儿有次跟我说,她女儿告诉我女儿,若是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她女儿就会去自杀!

      看到没有?太可怕了!幸好,她女儿在高考中发挥还不错,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然而,我们试想一下,如果她女儿没有发挥好,会有什么结果?

      实际上,各位不必高看教师群体。我作为教师,我对这个群体便有些看不起。有些教师表面上光鲜亮事,什么特级教师,什么获得国务院津贴,其实也不过是“败絮其中,金玉其外”。一些学生样样优秀,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下面,我们来看看两位教师及其子女。

     吴谢宇的母亲是谢天琴,她是一位福州教育学院第二附属中学的历史老师。吴谢宇从小在母亲的严格要求下成长,学习成绩优异,被同学称为“学神”。吴谢宇考上北大后,将谢天琴杀害并肢解。我始终相信,谢天琴在家庭教育中有重大问题,不然她也就不会成为牺牲品了。

      黄侃是南京市第一中学英语特级教师,因其卓越的教学成就和对学生深切的关爱,被评为南京市优秀团干部、江苏省新长征突击手等荣誉特级老师。黄侃的女儿非常优秀,长大后去了荷兰留学。黄老师自身很“优秀”,认为女儿没问题,将来前途无量。然而,有一天,她突然接到女儿自杀的通知。

      在遗书里,女儿这样说道:

     亲爱的妈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鼓励你要坚强不要为我哭泣之类……我真的太太太累了,八年来一次次平定崩塌的心灵,而当它再一次崩塌时我又无能为力,只有咬牙忍受再寻找调整的机会,而现实的事务又被耽搁着,现实的美好被破坏着,我真的厌倦了……

      在遗书中,远远坦言自己受强迫症之扰已长达8年,痛苦不堪。所谓强迫症,就是样样都要争第一。然而,这可能吗?自杀自然便是这条路的最后结果!

      总的来说,我深知目前教育的问题所在。作为家长,我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出现问题。所以,我必须给女儿最科学,最良好的教育。即使天天有学生自杀,只要我的女儿没有问题,我就可以持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作为个体,我无法改变现实。

      你若能看清现实,也就能理解我的自私与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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