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跟老婆自驾南疆时,每天至少要跑三四百公里,而且主要是我开车。老婆也有驾照,但技术还是差了一点。我怕她处理不当,酿成大祸。我本来只有温饱水平,无法承受车祸带来的损失。
长途开车让人无聊,所以我开车时经常放音乐,消除倦怠和疲劳。在去库车县的跑上,一首曲子唱响起来。那是我前阵子下载的《父亲写的散文诗》,我也将其拷贝到了优盘,想开车时听听。
听着听着,一股情愫涌上心头,让鼻子酸酸的。我没把持住,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老婆见状,惊惶失色,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在嚎啕大哭,我心里清楚,我必须先把车停下来。
我踩住刹车,靠边停稳下来后,便肆无忌惮地继续嚎啕。老婆拉住我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办,只得让我继续。
哭了十几分钟,我稳定了情绪,才又开始重新启动上路。
老婆不知的是,《父亲写的散文诗》才我大哭起来。我想起了可怜的父亲。他一辈子没享到一点福,把一切都给了子女。他经常自己饿肚子,也要孩子吃饱饭。我又想了自己。作为父亲,我把一切都给了女儿,为女儿付出了一切。然而,女儿还不能理解父亲对女儿的情感,也不知道她何时才真正理解。想到了这些,我一下子破防,禁不住嚎啕起来。
有一次,看到《父亲写的散文诗》的视频时,打动我的不是曲调,而是朴实得有点“土”的歌词。这种朴实背后,有一种生活的窘迫和辛酸,有一种父爱的无私和厚重,以及女儿对父爱的年幼不懂到成年后的理解。可以说,第一次听到《父亲写的散文诗》时,我的泪水就流个不停。
你也许跟我有同样一个问题:这首歌是怎么写出来的?歌词那么土,为何是散文诗?且听我在这里讲讲。
山东汉子董玉方1984年出生,18岁入伍,成为了一名“文艺兵”,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和歌曲。在成都军区时,他结识了战友许飞,才有了后来的合作。
许飞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参加过《超级女声》,也出过专辑,但一直不温不火。
有一天,董玉方在翻阅自己父亲日记的时候发现,父亲看着哭泣的孩子,想去买饼干给孩子吃,因为没有钱,还得想办法找邻居借.......这也是歌曲以“一九八四年”开篇的原因。许飞看完日记后,深受感动,问能不能将其谱上曲,写成一首歌,董玉方表示同意,才有了这首歌。
据许飞回忆,《父亲写的散文诗》创作好之后,她连把歌曲收入专辑的信心都没有,因为歌唱父亲的歌太多了,只放了一首单曲在网上,肯定没有多少人知道,无法引起重视。后来,李健翻唱了《父亲写的散文诗》,才让这首原本无人知晓的歌曲变红,也让很多人才开始关注许飞。
其实,歌词在严格意义上不算是散文诗,最多只是日记。然而,父亲朴素无华的文字,记录下来的确实最为厚重的父爱。在这个意义上讲,这些日记也就是一种散文诗了。
上周末,女儿回家了。第二天她要回单位时,我决定送她到小区外面的街上。女儿不知何意,也没有问我为何。我笑着问,还记得朱自清的《背影》吗?她回答说,好像是在南京车站吧?我接着说,是哪个车站不重要。你是学文科,要认真观察生活,感悟生活。其实,我真想告诉女儿,她是我心里最软的部分,她是妈妈身上的肉,却是我心上的肉。但是,父爱不能用文字表达出来,我只能含蓄一点,叫她多感悟。
前不久,我在电话里跟女儿说,今后我若不在人世,她可以完全继承我的文字。我倒不是希望她能从中发一笔横财,而是希望她将来有时间看看我写下的文字。有些文字是我年轻一点写的,那时女儿正是婴幼儿时期,或者是上小学的时候。这些文字是我跟女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录了我的青春,以及女儿的幼年和童年。
多年以后,当女儿读到我的散文诗时,相信她也会泪流不止,正如歌词所写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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