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3月15日,沙皇尼古拉二世签署了退位诏书,俄罗斯帝国漫长的君主专制统治就此结束。
503天以后,1918年7月17日凌晨,关押在叶卡捷琳堡的沙皇一家被带到地下室枪决。
沙皇一家
对于罗曼诺夫皇朝的这位末代皇帝,后世向来有着两极分化的评价。人们要么认为他是一位温和的绅士,要么全然相反,认为他是一个血腥的暴君。
从历史的长河来看,尼古拉二世最后那段岁月可以说是一段承上启下的重要时期:摇摇欲坠的沙皇制度结束了,如火如荼的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在俄国爆发。
尼古拉二世签署退位诏书时所在的列车
然而,一百多年来,这一家子的遭遇始终迷雾重重。
尼古拉二世为何会走上退位之路?
全家被辗转三地软禁,都遭遇了什么?
是谁下达了最后的处决命令?
苏俄史名家罗伯特·瑟维斯在《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最后503天》中,以大量丰富的原始材料为基础,结合沙皇的日记、谈话记录、官方调查的记录,以及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回顾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勾勒出末代沙皇的真实形象,并试图拨开围绕末代沙皇一家境遇的迷雾。
走上退位之路
尼古拉瘦弱矮小,皮肤苍白,1894年从父亲亚历山大三世手中继承了皇位。
尼古拉二世身着俄罗斯传统长袍
他生活简朴,喜欢新鲜空气。无论哪个季节,每天都要花至少两小时在户外活动,即使在冬夜他也会将窗户打开。在12月最寒冷的天气里不穿大衣从宫中大步走出来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正如后世对他两极分化的评价那样,尼古拉二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一方面,他毕生竭力维持独裁政权,推崇专制、皇朝、强大的军事力量;另一方面,他无论是在军事方面还是治国方面都能力平平。
他是虔诚的东正教徒,却又厌恶冗长的教堂仪式,痛恨下跪。
他和父亲亚历山大三世一样,仇恨犹太人,有着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并支持法西斯主义的前身之一“俄国人民联盟”。
他的妻子亚历山德拉皇后是来自黑森的阿丽克丝大公小姐,自小在外祖母维多利亚女王的英国王宫中长大。她支持沙皇无视民意,用权威碾压反对者。
而对臭名昭著的“妖僧”拉斯普京近乎迷信的推崇与喜爱,并放任他干涉政治,也是尼古拉夫妇被后世诟病的原因之一。
格里高利·拉斯普京
据说只有他可以在沙皇儿子病重时,帮其缓解病情
早在1914年一战爆发之前,俄国的形势就已经非常严峻。
一战爆发后,在内忧外患等种种因素的合力之下,尼古拉逐渐失去对国家的掌控。
很快,二月革命在一场又一场大规模罢工与游行运动中掀起,人们占领了冬宫,大势已去的沙皇只能宣布退位。
尼古拉与儿子阿列克谢
他本想依照宪法把皇位传给自己唯一的儿子阿列克谢,但是皇储不仅年幼,而且还患有血友病。一旦传位给儿子,为了防止君主制复辟,阿列克谢一定会被控制起来,父子俩不得不分开。
于是他只好寄希望于传位给弟弟米哈伊尔,但这又违反了俄国的继承法。最后,米哈伊尔主动放弃继承皇位,罗曼诺夫皇朝就此终结。
最后的503天
紧接着,沙皇一家被软禁了起来。从沙皇村亚历山大宫,再到偏远小镇托博尔斯克的总督官邸,最后到叶卡捷琳堡,罗曼诺夫一家辗转三地被关押,离首都越来越远,历时16个月,直到被枪决。
这16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保皇党缺乏组织的营救计划,有与日俱增的危险,也有英国皇室表亲的犹豫不决。
昔日皇家的命运早已不受他们自己掌控,而是随着俄国国内的革命形势,随着国际政治的博弈结果沉浮。他们能够足够幸运,活着流放到国外吗?还是会像路易十六一样,在断头台上殒命?
在焦急、无望的等待中,大部分时间,一家人都以阅读、劳动为消遣。
父子俩在托博尔斯克的“自由之家”喂鸡
尼古拉始终忧心忡忡。尤其是退位一年后,得知俄国与德意志帝国及其同盟国签订合约,他受到了重大打击。
软禁期间,沙皇一家始终保持劳动的习惯,尽管内心恐惧,也只能忍耐。
沙皇的大女儿奥尔加用雪橇拉着弟弟
大女儿奥尔加谦逊,喜爱唱歌;二女儿塔季扬娜像母亲亚历山德拉,很有决断;三女儿玛丽亚是家中的美人,她精力充沛又积极乐观;四女儿阿纳斯塔西娅个子矮小,体格健壮,在家中的爱称是“淘气鬼”;小儿子阿列克谢的腿时常疼痛难忍,却总是努力表现得勇敢。
作为一位父亲,尼古拉是慈爱的。那些被幽禁的日子,他会在晚上为家人读书,以鼓舞大家。他修改剧本,和孩子们一起表演契诃夫的作品,借此来释放压抑的情绪。
沙皇夫妇在“自由之家”的阳台上
尼古拉大量地阅读,读契诃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福尔摩斯的文学作品,也读L. A. 卡索、库罗帕特金、乌斯片斯基的军事史书……在俄罗斯北部夏季漫长的白昼里,在不需要锯木头或劈柴时,尼古拉便阅读早年他没来得及读完的文献。
从他选择的书目来看,他在试图通过阅读来理解当时发生的重大事件。他关注的主题与以往一样:责任、命运、宗教、国家、军事力量和统治。
处决
这样的日子不久后走到了尽头。俄国国内局势持续混乱,再加上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进攻,沙皇很可能会落入叛军手中,受其利用从而导致君主制复辟。
沙皇一家受到越来越严格的管控,情况不断恶化。1918年5月的一天,一名工人甚至来给所有的窗户玻璃上了漆。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城市街道了。
尼古拉一家最后在叶卡捷琳堡的住所
7月14日,约安·斯托罗热夫神父在为罗曼诺夫一家举行仪式时,察觉出他们的沮丧。众所周知,罗曼诺夫一家非常喜欢唱歌,然而这次仪式上却没有任何人开口。
7月17日凌晨,负责看押沙皇一家的指挥官把他们从睡梦中叫醒,以城里发生骚乱为借口,称要将罗曼诺夫一家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亚力山德拉皇后照顾生病的儿子
尼古拉把小儿子阿列克谢抱在怀里,一家人梳洗过后,穿戴整齐来到了地下室。随后,指挥官简短地宣布了处决罗曼诺夫一家的命令。
尼古拉转过身来,惊讶万分,想问个问题。指挥官重复了一遍命令,然后毫不犹豫地喊道:“射击!”
枪声响成一片,拘禁中的罗曼诺夫一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沙皇一家究竟是国家的罪人?还是时代的牺牲品?这个问题多年来备受争议。
2008年10月1日,俄罗斯最高法院正式为尼古拉二世平反,宣布他的家族是镇压的受害者。
尽管如此,有关这家人的流言与迷雾却始终萦绕。
是谁下达了最后的处决命令?关于小公主阿纳斯塔西娅的传言,究竟是谁制造出来的?
1918年4月,尼古拉从托博尔斯克转移到叶卡捷琳堡,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途,在这段长久以来存在着谜团的旅途中又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希望成为一位怎样的统治者?又是否为自己当政时的决定后悔过?
诸多谜团也是作者想要对尼古拉二世一家最后的经历一探究竟的原因。
2013年夏天,在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下,英国历史学家、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研究员罗伯特·瑟维斯在胡佛研究所档案馆读到了一些有关尼古拉二世人生最后几个月的罕见文献,带着惊讶与好奇,他开始了这一课题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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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三千年》作者盛赞!
苏俄史名家罗伯特·瑟维斯撰写
再现罗曼诺夫皇朝末日余晖
解析尼古拉二世何以走至穷途
《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最后503天》
作者:[英国]罗伯特·瑟维斯 著
译者:付满
定价:108.00元
出版年月:2021年11月
丛书名:方尖碑
ISBN:978-7-5447-8837-3
这本书非常引人入胜,对于任何想要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它都是一本必读的作品。瑟维斯温和地纠正了两种偏见,它们要么认为尼古拉二世是一位温和的绅士,要么全然相反,认为他是一位血腥的暴君。瑟维斯明智地表明,他从来都兼具两种气质。
——西蒙·蒙蒂菲奥里
《耶路撒冷三千年》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