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赏读:黄文科东欧行诗歌10首 | 未幻灭 也未重生

文摘   2024-11-08 08:59   辽宁  




 

 黄文科,满族,60后。曾任丹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文艺理论家协会理事。现为丹东市作家协会和丹东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出版诗集《生活事件》等11部;出版文学评论集《在诗中等你》《与缪斯凝神》《坐在我对面》;主编《丹东市志(1986-2005)》五卷;主编文史书籍《丹东抗日游击区》等20余部;出版《黄文科文集(五卷)》等。



黄文科 摄



黄文科东欧行诗歌10首 

未幻灭 也未重生



威尼斯的面具


面具是一个幻觉 戴上以后就分

不出权贵与卑贱 富有与贫穷

衰老与年少 男人和女人 每

个人都实现角色更新 陌生

与陌生 有更多人生游戏

在上演 一个戴面具的

社会比不戴面具的

社会更可爱 比不

戴面具的人比

不戴面具的


人更加有趣 人世有多少苦难 

就需要有多少欢乐对应 人

世有多少虚伪 就需要有

多少真诚置换 形形色

色面具的后面隐藏着

形形色色的心灵 形

形色色的心灵

隐藏着


形形色色的贪婪和狡诈 戴着

面具该有高贵的心灵自由 

隐去贫穷去找快乐吧 隐

去富有去找快乐吧 隐

去衰老去找快乐吧 隐

去疾病去找快乐吧 隐

去卑贱去找快乐吧 隐

去高贵去找快乐吧 隐


去忧伤去找快乐了吧 狂欢节是威尼斯

另一条河流的河流 码头上是狂欢

游船上是狂欢 贡多拉上是狂欢

威尼斯水城就是一台正在上

演的大剧场 每个人都是即

兴的导演 每个人都是即

兴的演员 头戴三角帽 

面戴彩色面具 身披

黑色斗篷 梦幻的

威尼斯 梦幻的

狂欢节 


2024年2月26日在罗马



达达主义的鸥鸟


英雄以塑像立于戛纳街上

一只达达主义的海鸥

落在英雄头上 鸣啼不已

杜尚在蒙娜丽莎嘴角

画两撇胡子 达达主义的

海鸥 泚一泼屎尿

在英雄的头顶 就

嘎的一声

飞走了


2024年2月27日法国戛纳




路过里昂


天色忧郁晦涩  

像患了抑郁症 

波德莱尔是绝望的  

瓦雷林是绝望的

凡尔哈伦是绝望的

魏尔伦是绝望的  

兰波是绝望的 

李金发是绝望的 

林风眠是绝望的 

戴望舒是绝望的

穆木天是绝望的


里昂城外的迎春花

是白色的 患有抑郁症

的里昂 一树一树

迎春花  如献给

追悼会的花圈


2024年2月29日去巴黎途中



山腰的教堂


一座教堂 零零孤

教堂下一座小山 孤零零


人是虔诚而卑微的

居住在小山外的四处

神是天赋的高高在上

人是天赋的低低在下


神没有想 只有高高在上的俯视对不对

人没有想 只有低低在下的膜拜对不对


一朵白云什么

也不想

就飘走了


2024年2月24日



比萨斜塔


要么是比萨钟塔是斜的 要么是

这个世界是斜的 一个自号

老斜的人在这首诗歌发力

将斜校为正来 不小心

我也险些把自己

由正校成斜


两个重量不同的铁球从塔上

同时坠落 同时落地 这个

铁球 伽利略砸向亚里

士多德 妈呀 这才知道

物体下落速度和重量

不成比例 都是地球

有万有引力

惹的祸


一切皆来自上帝的旨意

苹果与铁球在牛顿那里

为自由落体 两个重量

不一的铁球再从爱因斯坦

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

理论缝隙穿过 我没有

别的想法 就想在此刻

我登上斜塔 把我关于

钟楼将倒和不倒的

两个想法扔下去

哪个会先变成

现实呢


2024年2月27日



菩提树上的渡鸦


渡鸦一身神秘 在菩提树上

入定 它不动不啼不飞

是在一幅中世纪的

油画里 此刻树枝上

落下一片雪 入定的

乌鸦眼睛一眨 雪就

落到画的

外面




草地上的乌鸦


我未幻灭 也未重生

英国公园的草原上

乌鸦飞起便遮天蔽日

落下就神秘为中世纪某幅油画


乌鸦的幸福在于对死亡的歌唱

在我的故乡 乌鸦们用鸣啼

宣告一个村里老人

即将离世 在伊萨尔河畔

草地上的乌鸦不一样

在它的啼鸣里一个死去的

士兵走出坟墓 乌鸦在

雅典娜的塑像上念念有词

永不复焉 士兵望了望

乌鸦 他忘记他的家乡

在哪里


2024年2月9日



草地的鹿群


小小的  一群小鹿在远处

的草地上  低头吃草  这是野生小鹿在欧洲与

人的恰当距离 女儿曾说

欧洲人可以打猎 以此控制种群数量  

团里冯博士说  欧洲人禁止打猎

我倒想到另外一个

逻辑  人与野鹿的

心理距离  本质上

是人和人的距离

在国内我已五十多年

没在野外见到野鹿

谢谢欧洲 谢谢

匈牙利 我见到

草地上的小小的

野鹿群



斯洛伐克首都有遇


一个胖女人从街对面走过来  

浑身的赘肉颤抖   臀部爆裂  

上帝早就说服了我  

赞美这些身体爆炸的女人吧 

她们没有将身体隐喻为苗条  

那她们也按照神的旨意  

为人类生育   

十分夸张做好了神圣的准备   

阿门



小桥上


手棍在身前歇着  身子

在桥栏上依着  衰朽的老妪手指着  

一个木钵子

为木钵子上面一帧一帧

的流浪狗乞讨  一个一个

路人无视的经过  她容忍

差不多整个世界的冷漠

富有的人最不需要善良

只有老妪只剩下善良

多么可爱又悲催

那些流浪狗能活下去

才是她活下去的

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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