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文科生试笔小说：锦瑟年华谁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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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0 14:20
江苏
意外是推动小说情节运行的基本动力。譬如，《红楼梦》中的重要情节“黛玉葬花”其实就是意外的误会。那天晚上，黛玉到怡红院，不料晴雯正没好气，偏没听出是黛玉的声音，“便使着性子说道：‘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黛玉听了，不觉气怔在门外……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荫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第二天便发生林黛玉“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的事情。
卢效东同学这篇小说，有几点让我颇感意外：
一是标题之新。“锦瑟年华谁与度”，既古典，又浪漫；既概括情节，又引发思考；既删繁就简，又标新立异；既亭亭净植，又香远益清。
二是情节之曲。从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从临别赠物到永诀留函，从手机意外摔坏到择业意外邂逅，事件的“结”，人物的“核”，环境的“雾”，重重叠叠的意外交织在一起。
三是情感之浓。情感的新鲜别致，是评判文学作品真伪高下的重要标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缕缕思绪，脉脉衷情，个体或许能感之，然能尽言之者有几？能感“有情芍药含春泪”，方可“于无声处听惊雷”。
四是主题之高。小说的男主人公宋郁川为祖国的航天事业因公殉职；女主人公林盛意“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选择守节情不移，让我心泉激荡，感慨万千。新时代青年，难道不正是要将个人感情“小我”与祖国事业“大我”融为一体么？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艺术真实”毕竟和“生活真实”不一样。生活是“有”，是“真”，是“实实在在”；小说是“无为有”，是“假作真”，是“缥缥缈缈”。一位高三同学能在紧张的高考冲刺之余写出8000多字的小说，或许斧凿之痕难免，然雏燕初飞的写作激情，天马抛栈的想象思维，扑朔迷离的情节设置，欲说还休的情感涟漪……着实令我“意外”，吾不敢赞一词矣。行文至此，点击“水先生的语文生活”公众号，意外之喜骤临，渴盼已久的2024年11月振题呼啸分娩，云“头一回”。
这是我“头一回”指导学生给“水先生的语文生活”写作文。
我渴望新的丰收。谨附按语如上。
新希望双语书院 闫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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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锦瑟年华谁与度
新希望双语书院高三文科班 卢效东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宋）贺铸《青玉案》
大家都很放松, 为赋新词强说愁。林盛意正在收拾东西. 这时班长拎着好几桶色素颜料走上讲台。所有人看向班长,班长道：“同学们,三年的高中时光即将结束。为了给我们共历的锦瑟年华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咱们在教室后面黑板上留下自己的手印，写上自己的名字拍照留念好不好？”林盛意高兴地冲上讲台抢了一小桶颜料下来， 将颜料涂在手上,跑到黑板中夹印下自己的手印，回头喊到: “宋郁川, 过来按手印”。林盛意见宋郁川不想过来，想过去找他，但害怕位置留不住转头对身旁的王小川道:“小川小川, 帮我占个位置,我去叫宋郁川过来。”林盛意从人群中挤出去回到座位上，宋郁川还在收拾东西，急道: “你怎么还在收拾东西？大家都在按手印，你也一起啊！”说完，林盛意用染过颜料的手一抓住宋郁川的胳膊，准备拉着他往后走。宋郁川看到胳膊上黄色的颜料，嫌弃道：“林盛意！你放开我，颜料全弄到我胳膊上了！”林盛意知道宋郁川爱干净，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将染上颜料的手，伸向宋郁川的脸，口中威胁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往你脸上......”话还没说完，宋郁川忽地伸手从林盛意的指缝中穿过然后牢牢扣住。宋郁川低头看到林盛意呆呆的样子,挑眉问道：“还去不去？”
宋郁川噙着笑意牵着林盛意朝后黑板走。同学们大多都已经印完了，聚在一旁聊天等待放学。王小川眼尖的看到两人,喊到：“宋哥,意姐,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林盛意听到王小川的话,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宋郁川的手,反驳道:“别胡说,谁跟他在一起了？”宋郁川看了眼被甩开的手，丝毫不尴尬，蜷了蜷手指感受着残留的温度。扯了下嘴角，上前两步将自己的手印印在当林盛意旁边。这时班长看了眼时间.去讲台调整手机位置，组织大家站好，准备照相。班长看了眼黑板提醒道：“郁川，盛意。你们的名字还没签呢。”林盛意随手拿起一根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潇洒。犹如昔日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宋郁川也不甘示弱，字迹洋洋洒洒。犹如道玄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写完后两人走到第一排中央蹲下，班长点开倒计时，飞奔到队形里大喊:“三二一, 高考必胜!"“咔嚓——”画面在这一刻被定格。所有人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三年中，或喜或悲，或生气或焦虑，所有的矛盾与烦恼都将在临近毕业时消散，只留下美好的回忆。“好了。”班长道：“大家洗了手回教室，宋郁川有礼物送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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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卫生间的路上，林盛意问道：“你有东西送给大家?”林盛意抱胸不屑道：“切。不告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路过楼梯口时，林盛意停住脚步问道：“你刚刚为什么牵我的手？”宋郁川突然俯身与林盛意对视，两人挨的很近呼吸交缠。林盛意对上宋郁川那双明亮的眼眸，内心荒乱，罔顾左右而言他：“你干什么?”宋郁川细细打量着林盛意，轻笑起身：“因为你手上有颜料。”林盛意追问：“有颜料就要牵我手么？那里还有一大桶。”宋郁川向前走着没回头，只有爽朗的笑声传到林盛意耳朵里。“懒得。”林盛意有些咬牙切齿，冲着宋郁川的背影喊：“什么破理由！”随后径直走向卫生间。
林盛意回去时，宋郁川正在发礼物，她看到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石膏娃娃。娃娃很可爱，很特别——底座上刻着各自的姓名。林盛意回到座位上看到了桌面上的石膏娃娃。别出心裁，不落窠臼——是个Q版的。林盛意还细心地上了颜色。一看就是认真准备的，匠心独具。林盛意拿起娃娃看了看，两弯罥烟眉似蹙非蹙:“算你还有点良心。”林盛意坐下检查有没有拉下的东西。她从抽屉中掏出一个相框放在宋郁川桌面上。宋郁川回来看到桌面上的相框，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照片是林盛意抓拍的。融融的灯光打在宋郁川身上，他穿着校服，手中拿着年级第一的奖状，表情懒散，目光看向前方，满是淋漓的傲气。
“高三的同学们，高中三年的生活即将结束，三天后你们将踏上崭新的征程。在此我代表全老师祝愿你们高考胜利，成功上岸；祝愿你们未来前程锦，一路繁花相伴。”“请收拾好各自的东西5分钟后离开教学楼，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同学们背上书包，纷纷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里，班长最后一个出的教室，看到同学们没走，有些诧异“你们还没走?”林盛意懒散的站着，笑道:"你不在我们怎么走? 高三A班一家人只有整整齐齐才可以。”宋郁川见张飞飞站在那里不动，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关灯吧。”宋郁川看着载着他们欢声笑语和美好回忆的教室，知道他舍不得，安慰道:“有缘人自会相遇。” A班的同学最早出了教学楼，看到操场上整齐地停着许多车辆，有些疑惑。音乐响起，刹那间，所有车辆打开车灯将黑暗的天空照的就如白昼。大家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 ，他们看到各班的班主任站在自己的车旁，含笑看着他们。几十辆车灯灯组成的光不仅照亮了夜行的路，也照亮了孩子们前进的路。校长举起话筒看着他们：“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前路漫漫亦灿灿，希望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熠熠生辉。”“孩子们，你们要坚信，即使前方黑暗无光，也有人替你们照亮前路，所以不要惧怕前路困难险阻，要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孩子们，来吧，踏上你们的星光大道，去奔赴美好的未来。祝你们高考金榜题名，成功上岸！”林盛意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开步子，所有人陆陆续续跟上。经过班主任时，林盛意停下步子，所有A班的同学也驻足。所有人鞠躬,大声说道: “老师辛苦了。讲台虽小，能载千秋伟业；烛光虽微，可照前程似锦。感谢您三年的培育与教诲。我们铭记于心。希望往后的日子里，祝您身体健康，岁岁平安！”这一刻，班主任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温情，他语气温柔：“谢谢大家！”所有人起身，注视着班主任，班主任为他们打着手电筒，他们看不清老师的表情。班主任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所有人一步三回头。他们走后，班主任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道:“这帮小兔崽子真是的，给我来这么一出!”“你们的祝福老师心领了。我最大的愿望......”![]()
宋郁川长腿一迈，跨出了校园，接着是林盛意，张飞飞，王小川......自此高中时光落下帷幕。同学们涌向四面八方，去寻我各自的未来。也许未来，他们会忘了少年的样子，但他们会始终记得那三年周围人的喧嚣和放肆招摇的风。以及——自己年少时的“飞扬跋扈为谁雄”。
路上林盛意沉默不语，快到家门口时，林盛意叫道：“宋郁川”林盛意声音极低：“你能不能不要走，他们都走了，我只剩下你了。”宋郁川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笑道：“我往哪走啊，你就让我不要走。”林盛意低头看着鞋尖，道:"你不要已经过了飞行员体检了吗?”宋郁川微微叹气解释道：“盛意，飞行员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父亲的梦想，我必须去完成它。”宋郁川知道林盛意是在担心他，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林盛意的发顶，语气温柔：“盛意，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这些总要有人去做，若人人都怕危险和苦难，这个社会还怎么发展。飞行员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不可能舍弃它。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出事，好不好？”林盛意看着宋郁川眼中的坚定与温柔，明白了宋郁川的理想与抱负。她没有理由去阻挡宋郁川，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将这样的宋郁川捆在自己身边。林盛意呼出一口浊气，扬起明媚的笑容：“那你去吧，我支持你！”“宋郁川不是我一个人的宋郁川，你还是属于祖国的宋郁川。”宋郁川的目光静静地停在她身上，心底忍不住变得温暖，他嘴角噙着着淡淡的笑意。她用的是“要”，而不是“想”，从小和林盛意长大的宋郁川感受出了她的决心。林盛意哼着歌一个人向前走。宋郁川默默注视着林盛意欢快的背影。林盛意见宋郁川没有跟上，转身冲宋郁川道：“宋郁川，你站在那里干嘛。还回不回家了？”她站在路灯下，带着凉意的风拂过，那双眼睛带着真切的笑意，在黑暗中极为明亮。似是二月天中春风吹又生的野草，生机勃勃，生生不息。他又一次心动了。他无奈的低头笑出声，抬眼看向林盛意。暖黄色的路灯光映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少男少女肩并肩一起回家。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夜晚的风证明两人来过。
高考如期而至。经历了三天紧张的高考，林盛意觉得苦逼的高三生活快要将她累死。她编辑了一条朋友圈。言外之意是都别打扰我，我要开始当各位朋友列表里的“僵尸号”了。星霜荏苒，转眼来到高考揭榜那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收到王小川的消息轰炸。她点开和王小川的聊天框。“就咋咱们那几个。川哥，张飞飞，赵月，蒋集，宋郁川，还有你和我。”
王小川带着他们走到早就定好的位置，吩咐服务员上食材。海边露营，其实就是大家吹着海风，吃着自己烤的烧烤，喝点啤酒畅谈人生。林盛意他们也是这个流程，王小川要了两提啤酒。笑嘻嘻的看着大家：“各位，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喝点啤酒不过分吧？”林盛意起身给自己拿了一罐，单手打开，道：“不过分。”说完就端起啤酒往自己嘴边送，身旁的宋郁川从她手中抢过啤酒，放到桌子上。语气有些冷淡：“天气太凉了，你不能喝。”张飞飞有些迷茫，他问到：“川儿，38度的天气很冷吗？”赵月忍俊不禁，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脚张飞飞。疼的张飞飞顿时清醒过来，尴尬笑道：“那个......哈，这天确实挺冷的。”几人边吃边喝，最终桌子上只有宋郁川滴酒未沾。大家在一起聊天，王小川捏着酒瓶突然高声喊道：“我要登上珠穆朗玛峰！我一定会登上珠穆朗玛峰的！”王小川摇摇晃晃起身，不满道：“什么叫抽风。我爸说过，所有的愿望只要说出来就会成真。”“人嘛，活着就得有那么几个念头，要不然活着多没意思。”“你说得对。”赵月也端起杯子冲着天空大喊：“我赵月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钢琴家的！”“我要拿遍世界大奖，享万里荣光。我要我的生活繁花似锦。”她面色微红，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清脆：“你们也一起啊！”蒋集也站起身：“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斩尽世间一切不公，匡扶人间正道!”“我张飞飞要成为一名战地医生，尽我所能挽救每一个人的生命！我张飞飞发誓，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林盛意酒精有些上头，她也高喊道：“我林盛意绝不过平凡的一生！”她看向坐着的宋郁川，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你呢？”宋郁川端起水杯起身，想了想说道：“我要当一名出色的飞行员，领略大好河山，捍卫国家主权！”王小川将酒杯举在半空中，豪气道：“我们都有志气。”周围人的目光被他们吸引。一位中年大叔摇头笑道：“年轻真好啊！”少年自有少年狂。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要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所以少年不惧岁月漫长，敢闯敢拼，才能不负韶华不负自己。众人散场，宋郁川扶着稍微有些喝醉的林盛意打车。林盛意靠在宋郁川身上，手里握着手机。车还没来。林盛意站直，认真注视着宋郁川，说道：“宋郁川，我今天有一句话送给你”宋郁川心里如蜻蜓点水般泛过层层涟漪。他喉头发紧，只得干涩的挤出两个字：“谢谢。”这时车来了，宋郁川为她开了后车门，林盛意上车时手不小心磕到了门框上，手机飞了出去。随后转身去捡手机。捡起手机宋郁川按开机键检查手机是否完好无损，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放下心来，递给林盛意，道：“没坏。”林盛意放下心来，宋郁川也坐到后排。跟司机报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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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便没再说话，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宋郁川扯了下嘴角。林盛意第二天睁眼发现自己在家里，便知道是宋郁川将她送回来了。她起身拿手机，按了半天开机键也没打开。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可能是手机昨晚摔坏了。她出门送到手机店维修。店主阿姨：“那小姑娘两天后来取，行么？你这个比较复杂，最少也要两天。”林盛意去维修店取了手机。迫不及待的跟宋郁川发消息。林盛意不信邪又打了一个，过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她说语气责怪又透露着几分高兴:“宋郁川，你这两天在干什么?我跟你说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你也不回我。我考的还可以，可以和你一起去吉林了。”林盛意说了很多很多，宋郁川静静听着， 察觉那边没有动静。林盛意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对着手机问：“你不高兴吗?”林盛意有些错愣，语无伦次地问道:“那，那你去哪儿啊?咱们不是说好........”宋郁川垂眸，眼底涌出浓浓的悲伤，他道: “没有理由。”黑云压城般的情绪将林盛意淹没，她突然变得声音很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中：“宋郁川，你说话不算数？”林盛意不可置信，但她还是努力说服自己：宋郁川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迫切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林盛意的泪夺眶而出，她扶着 墙壁，流烫的泪水的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手背上。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宋郁川眼眶通红，眼中的泪水折射出零乱的光，他抿了抿唇，艰难道：“林盛意......我们各自安好吧。”林盛意苦笑一声，带着哭腔道：“各自安好......”宋郁川一直举着手机，直到胳膊酸痛才缓过来。他摊在椅子里用手遮着眼睛。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从他的心底蔓延至喉头。他看向窗外，唇角勾出一丝很淡的笑意，似是在嘲讽自己。
高考报志愿时，林盛意选择了国防科技大学的飞行设计专业。可是，曾记否，离校前宋郁川所赠的“石膏娃娃”仍旧被珍藏着，相框每天都被擦拭。十年后，林盛意本硕博连读。因其研究期间参与了重大研究项目，提出理论并得到重大成果，被分配到了试飞基地，参与飞行研究。接待她的是个上尉，名叫张玮。张玮带着林盛意走到试飞基地主任李继旭的办公室。“可算是等到你了，向你老师要了多少次人都不放，非得等到你毕业才放人。”林盛意想到什么问道：“首长，您为什么想着调我过来呢？”李继旭的笑容淡了些，喝了口水，说道：“是我的一个学生，他向我推荐了你。”林盛意沉默下来，对于宋郁川她到底是没有放下。她忍住内心的失落问了一个她一直都很关心的问题：“他......他现在怎么样？”林盛意一瞬间愣在那里，脸上血色尽失，她似乎听见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破碎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牵着自己。李继旭目光有些担忧，考虑要不要跟林盛意说，但想到宋郁川的嘱托，还是开口道：“那一次试飞任务中飞机发动机停车，郁川他为了保护底下的居民安全，毫不犹豫地径直撞上了山脉……执行任务前,他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并让我替他转达一句话。”林盛意苍白的嘴唇微微开着，泪水模糊双眼，双腿如灌了铅般无法挪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机毁人亡尸骨无存”“他喜欢你……”林盛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行政楼的，她握着信毫无方向地走着。不觉走到烈士公墓前，她开始一排排寻找宋郁川的墓碑。亲爱的盛意：
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了。调你来试飞基地这个提议我没有想过是否会成功，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成功了。十年未见，你过得一定很不平凡，正如年少时我们所说的那样，你很优秀。你发表的每一篇论文我都看过了，写得很好。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发表论文的事。坦白来说，十年间我从未放下过你，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于是我一直如同小偷般关注着你的一切。那次送你回家，我让你看微信，我说我喜欢你，问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不同意就不用回复了。我等了你一天，你没有回复我。当时的我都快崩溃了，我根本不相信你不喜欢我。我多次给你发微信，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于是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才会在电话里说出那样的话。后来，等我大学毕业，我意识到你那次手机真的坏了，才没有办法回复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错过就是错过了。你应该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吧？盛意，那个石膏娃娃里面藏着我对你无法诉说的爱意，但你现在找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真诚的祝福你。现在跟你解释那么多似乎有些多余。总之，宋郁川祝林盛意永远幸福快乐。宋郁川
2028年6月28日
林盛意崩溃大哭，泪飞顿作倾盆雨。泪添九曲黄河溢。她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尽。不知过了多久，林盛意声音沙哑：“宋郁川，你真的很伟大。”之后的许多年，林盛意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已经结婚了，可直到最后，谁也没有见过林盛意的老公。同时，林盛意终身服役于试飞基地，为我国航天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也为历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全文完）
闫伟伟，临汾新希望双语书院语文教师。在《语文月刊》《少男少女》等报刊发表文章300多篇。参编《中考满分作文特辑》，酷爱阅读和写作。山西省“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优秀通讯员；获山西“广电杯”征文大赛一等奖，“三元杯”征文大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