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异维 A 酸自 1982 年由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上市以来，在全球用于痤疮治疗已超过 40 年，是治疗痤疮最有效的药物之一[1]。但异维 A 酸的使用常导致皮肤粘膜干燥，这时是继续服用还是停止治疗？或者在启动治疗前有没有什么预防措施？本文将针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01
异维 A 酸的强抑脂作用基于皮脂腺细胞的凋亡，使皮肤屏障功能改变、经表皮水分丢失增加，导致皮肤粘膜干燥
口服异维 A 酸的皮肤粘膜不良反应呈剂量依赖性，主要表现为皮脂生成减少、角质层厚度减少、皮肤屏障功能改变、经表皮水分丢失增加[2]。
在所有已知的抗痤疮的药物中，异维 A 酸表现出最强的抑脂作用，这种抑脂作用主要是基于皮脂腺细胞的凋亡，而凋亡与副作用相关[2]。
异维 A 酸异构化为全反式维甲酸（ATRA），ATRA 与维甲酸受体（RAR）结合后，转录因子 FoxO3a 上调。在启动子水平，FoxO3a 诱导肿瘤坏死因子相关凋亡诱导配体（TRAIL）和 FoxO1 的表达。TRAIL 激活 caspase 级联反应，导致细胞凋亡。FoxO1 通过上调细胞周期抑制因子 p21 和 p27 介导细胞周期阻滞（图 1）。异维 A 酸通过激活 TRAIL 诱导的凋亡信号，明显干扰了表皮细胞生长和细胞死亡之间的动态平衡，破坏了表皮屏障功能，引发皮肤粘膜干燥[2]。
图 1：异维 A 酸诱导凋亡信号的假说解释了异维 A 酸的药理作用和不良反应[2]
正如前面所讲，使用异维 A 酸产生的皮肤粘膜干燥问题是剂量依赖性的，出现时，不必惊慌，可寻求医生建议，是否需要减量使用。除此之外，日常生活中还可以配合其他管理方法进行缓解。
02
异维 A 酸联合皮肤屏障修复剂可有效改善皮损，恢复皮肤屏障，减少经表皮失水量，缓解皮肤粘膜干燥
1. 异维 A 酸联合皮肤屏障修复剂治疗中重度痤疮可改善患者的皮损情况，缩短各项症状的消退时间，修复皮肤屏障，缓解皮肤粘膜干燥。
研究[3]纳入 100 例中重度痤疮患者，分为对照组（n = 50）和异维 A 酸联合治疗组（n = 50），对照组实施常规治疗，联合治疗组实施口服异维 A 酸胶丸（3 次/d，10 mg/次，治疗 4 周后, 改为 2 次/d，10 mg/次，治疗 4 周，总疗程 8 周）联合外用皮肤屏障修复剂 2次/d 治疗。结果显示，联合治疗组患者的总有效率显著优于对照组（94.00% vs. 72.00%，P < 0.05）（表 1）；治疗 4、8 周后，联合治疗组的皮损数量显著少于对照组（P 均 < 0.05）（表 2）；丘疹、结节、脓包、囊肿的消退时间均显著少于对照组（P 均 < 0.05）（表 3）。
表 1. 两组患者治疗效果对比[3]
表 2. 两组患者皮损数量对比[3]
表 3. 两组患者各项症状消退时间对比[3]
2. 盐酸米诺环素联合异维 A 酸治疗痤疮能有效降低血清 hs-CRP、IL-6 水平并改善患者的皮损症状，提高患者的 MCOC，减少 TEWL，缓解皮肤粘膜干燥。
研究[4]纳入 127 例痤疮患者，分为对照组（n = 63）和研究组（n = 64）。对照组采用异维 A 酸（0.25 mg/kg/次，2 次/d）治疗，研究组采用盐酸米诺环素（50 mg/次，2 次/d）联合异维 A 酸治疗，两组患者均持续治疗 6 周。结果显示，治疗后，研究组患者的皮肤生理指标经表皮失水量（TEWL）、角质层样本蛋白质水平均显著低于对照组，角质层含水量（MCOC）水平高于对照组（P 均 < 0.05）（表 4）；炎症指标 C-反应蛋白（hs-CRP）、白细胞介素-6（IL-6）水平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 均 < 0.05）（表 5）；两组患者的不良反应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表 6）。
表 4.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皮肤生理指标情况[4]
表 5.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炎症指标情况[4]
表 6. 两组患者不良反应情况（%）[4]
人体皮肤最外层为角质层，角质层可通过储留水分以保证角质层中酶的活性、皮肤粗糙度及皮肤弹性，角质层黏合力降低时皮肤屏障功能会明显降低，感染率及失水率升高。因此，MCOC 对维持皮肤正常光泽度、弹性及微环境平衡具有重要意义。TEWL 指真皮深部组织通过表皮蒸发散失水分的量，其数值上升时提示人体皮肤锁水能力降低。本研究中，治疗后两组患者的 MCOC 均较治疗前有所升高，而 TEWL 均有所降低[4]。
日常做好皮肤屏障修复和防晒，可有效预防口服异维 A 酸产生的皮肤黏膜干燥问题；此外，皮肤黏膜干燥是口服异维 A 酸治疗痤疮时常见的不良反应，具有剂量依赖性，因此，对于有发生风险或已出现皮肤粘膜干燥的患者，可以考虑减少异维 A 酸的用量（< 0.5 mg/kg/d）[5]。
✩ 本文仅供医疗卫生等专业人士参考
内容策划：杨娜
项目审核：周心星
题图来源：图虫创意
参考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