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解——美国巡回上诉法院裁决TikTok败诉

文摘 2024-12-09 19:09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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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6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作出了一项具有深远影响的裁决，支持《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敌对控制应用程序法案》的合宪性，直接影响TikTok在美国的未来。这一案件涉及对国家安全、言论自由和跨国企业合规性的多方权衡，同时也将中美技术竞争推向新的高度。法院如何平衡国家利益与宪法权利？这一裁决将对全球科技行业和国际关系带来怎样的启示？让我们一起深入解读这一重大裁决背后的法律逻辑与现实影响。

2024年12月6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对TikTok案件作出重要裁决，维持了《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敌对控制应用程序法案》（以下简称"法案"）的合宪性。该案件涉及字节跳动旗下的TikTok在美国的运营以及国家安全与宪法权利之间的平衡问题。

一、事件背景

TikTok是一款全球流行的社交媒体平台，用户可以通过该平台创作、分享短视频。截至2024年，TikTok在美国的月活跃用户超过1.7亿，全球用户超过10亿。其核心功能包括短视频的个性化推荐，这一技术依赖于字节跳动开发的算法，并由分布在全球各地的技术团队持续优化。

自2018年字节跳动收购Musical.ly并将其整合为TikTok以来，美国政府对其可能存在的国家安全隐患产生了广泛关注。美国情报机构多次警告，TikTok可能被用作中国政府获取美国用户数据或操控信息传播的工具。

2019年，特朗普政府首次通过行政命令强调TikTok可能对美国构成安全威胁，要求其剥离美国业务。拜登政府接任后延续了这一关注，推动通过了旨在限制外国敌对控制应用程序的法案。法案明确将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定义为"外国敌对国家"，禁止这些国家控制的应用程序在美国运营，并规定TikTok须在2025年1月19日前完成业务剥离，否则将面临禁令。

二、法律争议

本案的法律争议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关键问题上：

1. 《第一修正案》中的言论自由

TikTok及其他诉讼方主张，该法案对TikTok的禁令实际上是一种基于内容的限制，直接违反了宪法第一修正案所保护的言论自由权利。他们认为，TikTok平台上的内容推荐算法和用户生成内容是一种受保护的表达形式，而全面禁止TikTok运营的措施则等同于压制这种表达自由。

他们特别指出，法案针对TikTok的单一性以及其对数据隐私和内容操控的担忧，并未充分考虑该平台的实际运营措施，如在美国设立的数据安全团队和与Oracle的合作。

2. 《第五修正案》中平等保护条款与正当程序

TikTok进一步认为，该法案仅针对特定公司和国家，构成了不公平的差别对待，违反了宪法第五修正案中的平等保护条款。此外，他们质疑法案的执行是否剥夺了企业正当的程序权利，例如没有提供充分的救济机会或解释如何界定"外国敌对控制"。

3. 《法案剥夺条款》与财产剥夺问题

TikTok主张，要求字节跳动剥离TikTok业务的规定构成了未经补偿的财产剥夺，违背了宪法的财产保护条款。他们认为，这一要求缺乏适当的评估和补偿机制，剥夺了企业的核心资产。

三、法院意见

法院对上述争议进行了详尽分析，并作出了驳回TikTok诉求的裁定。以下是法院意见的主要内容：

1. 严格审查与国家安全的平衡

法院指出，该法案涉及国家安全问题，属于联邦政府的核心职能范围。尽管该法案可能对言论自由产生一定影响，但考虑到其目标是防止外国敌对势力对美国数据的操控与干预，这一限制具有充分的"国家利益正当性"，能够通过严格审查标准。

法院特别提到，政府提供了充分证据，证明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受到中国法律的管辖，而中国法律要求企业协助国家安全工作，这使得TikTok存在重大风险。

2. 内容中立与针对性

法案被认为是内容中立的，因为其核心限制针对的是所有"外国敌对控制应用程序"，而非平台上的具体内容。法院认为，美国政府关注的重点是TikTok背后的结构性风险，而非直接对用户生成内容的审查。

此外，法院援引了国会的调查报告，指出TikTok平台在多个场合未能充分履行其保护美国用户数据的承诺，包括存储在中国的服务器上访问美国用户数据的情况。

3. 平等保护与正当程序

对于平等保护条款的质疑，法院认为，法案的制定基于明确的国家安全考量，而非歧视性或随意的政策选择。至于正当程序权利，法院认为TikTok未能提供足够证据证明其被剥夺了合理的法律程序。

4. 剥夺条款的合宪性

法院认为，剥夺企业资产的主张缺乏依据。法案并未直接剥夺TikTok的财产，而是为其提供了明确的合规路径，例如通过剥离美国业务以继续运营。因此，这一规定符合宪法要求。

四、案件的影响分析

1. 对TikTok的影响

如果TikTok未能按期完成剥离，其在美国的运营可能被全面禁止。这不仅会导致其失去庞大的用户群体，还可能对其广告收入、品牌声誉和全球扩张战略造成严重影响。

2. 对中美关系的影响

此裁决可能进一步加剧中美两国在技术领域的对抗。中国政府已经明确反对美国强制TikTok剥离的要求，认为这违反市场经济原则，并可能采取对等措施。

3. 对其他外国科技公司的影响

法案为其他可能被视为"外国敌对控制"的公司敲响了警钟。这些公司需要重新评估其合规策略，以应对类似的限制或禁令。

4. 美国国内的法律与科技监管趋势

此案反映了美国政府对技术监管的强硬立场。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涉及国家安全的立法，这将深刻影响外国企业在美的投资与运营模式。

五、媒体评论意见

媒体对此案的反应充满分歧：

- 支持裁决的观点

支持者认为，这一裁决是保护国家安全的必要举措。尤其是在当前地缘政治紧张的背景下，限制外国敌对势力的技术渗透是合理且必要的。《纽约邮报》评论称，这一裁决"显示了美国在技术领域捍卫自身利益的决心。"

- 批评裁决的声音

批评者则担忧，该裁决可能开创限制言论自由和互联网开放性的危险先例。《华盛顿邮报》指出，"尽管国家安全是合理的关注点，但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处理一个大众平台的问题，可能会对其他数字经济领域产生寒蝉效应。"

- 技术领域的观察

技术专家认为，该案件揭示了中美科技竞争的复杂性，并可能为未来类似争议奠定基础。《连线》杂志表示，"TikTok案或许只是未来中美技术冷战的冰山一角。"

TikTok案件不仅揭示了国家安全与宪法权利之间的复杂平衡，更折射出技术主权与国际关系的深层冲突。在一个日益相互关联的世界中，如何在维护国家安全的同时保障开放与创新，将成为各国政策制定者的长期挑战。随着中美科技博弈的不断加剧，类似的法律争端可能会更加频繁，全球企业也将面临更高的合规与风险防控要求。这一案件为未来国际技术监管的走向提供了重要启示：技术既是竞争的前沿，也是需要审慎平衡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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