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帝国建了珠江边上最壮观的建筑,如今却像鬼屋

文摘   旅游   2024-10-31 20:00   广东  


粤海关(图/无畏)

少人问津的珠江南岸
珠江北岸的沙面一带(参见:法国人在广州的租界再小,也要建教堂)一直是广州最受欢迎的旅行目的地。这里曾是广州的租界,在清末是广州最国际化的地方。
在沙面旁边有一座粤海关博物馆,自从前些年开始对外开放后,也成为一个著名的打卡点。晚上我路过粤海关,总能看见许多打扮妖娆的美女和粤海关的高耸的大钟楼合照。
在珠江南岸,虽然和沙面仅仅一桥之隔,但游人却很少走到这里。在清末,这里由于毗邻租界,也是相当国际化的地方。到如今还留下许多百余年历史的西方建筑,只不过被高楼大厦遮蔽住了。


波楼入口(图/无畏)

从滨江西路往里拐,就能绕进一个大院子,院门上写着“波楼”两个字。旁边的大楼是典型的典型的西式建筑,多立克、爱奥尼、塔司干等各种经典柱式接连出现在我眼前。

柱头(图/无畏)

转角柱(图/无畏)


柱子上的纹样(图/无畏)

这个波楼有三层高,门外看到的只是侧面。走进一看,才看到波楼相当长,一字排开,向内延伸。
大楼一层外面围上了蓝色的铁皮棚。通过铁皮棚上的告示牌,我知道如今波楼是广州是文物保护单位,正在进行抢险加固工程。
开工日期是2023年12月25日圣诞节那一天,竣工日期是2024年3月31日。现在已经是10月了,按理说早已竣工,为何铁皮棚还没有拆去?


工程告示(图/无畏)

帝国的俱乐部
由于一楼围着铁皮棚,我只好想尽办法,透过缝隙看能发现什么。终于,在楼的后面,我蹲下身子瞥见波楼的奠基石。
这块奠基石最上方写着“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既“帝国海关”。原来建设波楼的,也是当时控制北岸那座粤海关大楼的大英帝国。

奠基石(图/无畏)

虽然铭文是英文的,但出现了中西两种纪年方式。上面一行小字写了“November 28th 1908”,即1908年11月28日;下面则写着“Kwang Hsu 34th Year, 11th Moon, 5th Day”,也就是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五,用的是中国的农历。
右下方留下了两位建筑师的名字Purnell和Paget,他们是澳大利亚建筑师亚瑟·帕内(Arthur Purnell)和美国建筑师查尔斯·伯捷(Charles Paget)。在广州,还留存着不少这二位设计的建筑。

奠基石(图/无畏)
波楼建成的时候珠江还没有填江,波楼就矗立在珠江边,是珠江南岸最壮观的建筑。
这栋建筑给外国官员作宿舍,也有许多娱乐设施,所有也是一个俱乐部。从历史照片上看,波楼旁海停留着许多船只。想必当年这些外国官员一出门就上船,直接到北岸的沙面上班去了。


波楼的旧照片

新时代的鬼楼
1949年之后,和粤海关大楼一样,波楼从英国人的手中交给了“人民”的政府。波楼逐渐从从一个俱乐部,变成一个大杂院。
波楼被切割成一间间住房,早已没有半点俱乐部气息。如今还有一些住户,外面挂满了晾晒的衣服和被子。在波楼前面,又加建了两组楼梯,方便居民上下楼。

楼梯(图/无畏)


住户(图/无畏)

晒被子(图/无畏)
不过,只有外面的部分房间还有人居住。走入楼内,又是另一个世界。里面昏暗无光,无人居住。走道旁的一排是一间间废弃的厨房和洗手间。
在集体主义时期,这栋波楼被改造成了筒子楼,人们使用公用厨房和洗手间。如今,已经没人愿意住这样的楼房了。波楼,看起来更像是一间鬼楼。
直到现在,中国还喜欢把外国人叫做“鬼”。这样一想,即便把1949年之前的波楼称为“鬼楼”也不过分。

楼内住户(图/无畏)

荒废的内部(图/无畏)


废弃的灶台(图/无畏)

公用厕所(图/无畏)

那”波楼”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在大楼的西西南郊,本来还有一座木结构的气象信号台,被广州人叫做“波台”。正因如此,旁边的这栋大楼才被广州当地人称为”波楼”。这也是广州最早的气象信号台,和越秀山的水塔一样,都是现代化的象征(参见:广州公园隐藏打卡点,百年前留下的巨型圆球)。
原本的信号塔没能和水塔一样留到今天。现在这座信号台是重建的,围在一个小院子里。在塔附近,还有一棵高耸的樟树。郁郁葱葱的樟树已经有130多岁了,比波楼的年龄还大。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波楼已没有昨日辉煌。只有这棵樟树在不断茁壮成长,看尽一个多世纪的人间沧桑。

信号台与樟树(图/无畏)


杂乱的电线(图/无畏)


孤独的小猫(图/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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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的旅行
一个普通人,在旅行路上学习语言和历史的故事。从人大社会学系毕业,我没有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却到了尼泊尔教中文、在寺院学巴利文。我发现了学习语言最好的方法,一发不可收拾,已旅居五十国,学遍每个国家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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