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汾的河点评《史记》之《卫康叔世家》(16)

文摘   2024-06-18 21:06   福建  

元年即位,欲尽诛大臣,曰:“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尝闻之乎?”群臣欲作乱,乃止。


卫庄公蒯聩结局


对于卫庄公的记载,主要是杀南子失败后出逃,后回来与儿子争国。


先从《左传》中,了解一下孔悝与浑良夫的结局。


先说孔悝出逃


《左传•哀公十六年》记载:“六月,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载伯姬于平阳而行。及西门,使贰车反祏于西圃。……孔悝出奔宋”。


公元前480年六月,就是次年六月,蒯聩在平阳招待孔悝喝酒,孔悝喝醉之后,卫庄公便送走了他。到了当日半夜,卫庄公突然下令驱逐孔悝。表面是酬谢他,实际是想借机杀了他。


孔悝用车子拉上老母伯姬准备离开,到达西门时想起应当带上神主(祖宗灵位牌)上路,就又派车回去取。卫大夫子伯季子请求追杀孔悝,还是被孔悝侥幸逃脱。“孔悝出奔宋”,从此过上逃亡的生活。


疑惑的是,为什么是带着老母伯姬呢?或许是因为在弟弟继位过程中,伯姬起过关键作用,算是极好的护身符了。


浑良夫的结局


《左传•哀公十六年》记载:“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择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竖告大子。大子使五人舆豭从己,劫公而强盟之。且请杀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


卫庄公对浑良夫说:“我继承了先君而没有得到他的宝器,怎么办?”


浑良夫退去身边人,自己执烛说:“这些器物是当年亡君(指辄)出走时带走的,太子疾和辄都是您的儿子,不妨将辄召回,将来在太子疾与辄之间择才而用。即使辄没有才能而不能用,那些器物可以借此得到。”


隐在暗处的童仆密告太子。


对太子疾而言,这是天大的秘密。如果将辄召回,那太子的人选将被重新考虑,也就是浑良夫所说的"择才而用"。


太子派五个人用车子装上公猪跟着自己,劫持卫庄公强迫和他盟誓,而且请求杀死浑良夫。


这个情节多么的熟悉,就是效仿卫庄公当年做法。


卫庄公说:“和他的盟誓说过要赦免死罪三次。”


太子说:“请在三次以后,再有罪就杀死他。”


我给你找四次死罪,太子真会玩啊。


卫庄公说:“好啊!”“诺哉”!呵呵,答应的真爽快。


浑良夫或许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杀他。


很快太子就等到了机会。


《左传•哀公十七年》记载:“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于藉圃,成,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大子请使良夫。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释剑而食。大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


卫庄公在藉圃造了一座木屋,刻以虎纹,称为"虎幄"。造成之后,要找一个有名望的人和他一起在虎幄共进第一餐。太子提出请浑良夫到场。浑良夫身着紫衣狐裘,正所谓鲜衣怒马,兴致勃勃而来。到了之后,浑良夫敞着裘衣,剑也不解便坐下吃饭。


然后,太子以浑良夫“紫衣、狐裘、不释剑而食”三条罪状,杀之。


浑良夫之噪——谓无辜。


意思是,“紫衣、袒裘、带剑”就算三项死罪,以卫庄公之前的承诺也当免死,因此自诉无辜。


在《左传•哀公十七年》记载:“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被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这应该就是“浑良夫之噪”的出处。


卫庄公被杀。


按照《左传》记载,卫庄公蒯聩被杀,他的死是有“因”必结“果”的关系。


《左传•哀公十七年》记载:“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难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阖门而请,弗许。逾于北方而队,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逾从公。戎州人杀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见己氏之妻发美,使髠之,以为吕姜髢。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己氏曰:“杀女,璧其焉往?”遂杀之而取其璧。


这段有几个重点

一是,蒯聩建造宫宇,虐待工匠,使他们不得休息。


二是,想要驱逐大夫石圃,还未行动,石圃先下手为强,率领匠人们发起围攻。


三是,蒯聩当时被逼到一座院落孤立无援,只好请求饶命,但是石圃不答应。


然后蒯聩找机会跳墙逃走,却不幸摔断大腿骨。


四是,蒯聩后来逃到戎州己氏那里。


当初蒯聩从城上看到己氏的妻子头发很漂亮,就派人剪了她的头发,作为自己夫人吕姜的假发,己氏对此特别记恨。


这时蒯聩到了己氏家里避祸,把玉璧拿出来说:“只要你救我的命,我就把玉璧给你。”己氏说:“哼!我杀不杀你,玉璧都是我的。”于是就杀死了蒯聩并获得了他的玉璧。


这就是蒯聩曾经种下的“因”,他或许没有想到,那个“果”会在他生命的关键时刻出现。


《左传》的记述,让读者了解到春秋战国时期,更多的社会样貌。

向日葵的天空
旅行为诗,写作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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