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兴安岭写生
“形势比人强”这句话有道理。查查资料和出处，相关的比如：张之洞在《创设储才学堂折》中所说“国势之强由于人，人材之成出于学”，但总觉得还是在强调人材培养；另一个是《孙子兵法》里面原文为“求之于势，不责于人”，这句话比张之洞那句更为接近“形势比人强”，创造有利的形势，比苛责属下要重要。总之，“形势比人强”道出了时代的发展已经如此，人在改变不了形势的情况下，就需自我调整以期生存和发展。
2015年，带领人大画院牟成山水工作室东北采风
时至今日，时代已经步入人工智能取代很多职业，已经或即将的有：客服、翻译、司机、零售销售人员、会计师、制造业、收银员、打字员、业务员、快递员、外科医生、银行职员、程序员、酒店前台接待员、接线员、银行柜员、数据录入员、记者、安保人员、摄影师等（上述所列就是百度智能搜索的结果，这也是人工智能做的）。
1991年参加加拿大魁北克冰雪节
人工智能能不能取代绘画呢？下面以人工智能的工作原理对比我的绘画创作历程来分析：
（一）数据收集、预处理和特征提取
1.数据收集：AI系统首先需要大量的数据作为学习的基础。这些数据可以是文本、图像、音频、视频等形式，具体取决于AI的应用场景，来源于互联网、传感器、用户输入、数据库等渠道。
林口县亚河村
我的绘画学习几个阶段，1960年哈师院美术系入学之前，这是跟小学、初中老师去写大标语、画宣传画的过程中熏陶着，然后就是在自己的课本和作业薄上的涂涂抹抹，这种爱好是天生的，没有人有意引导我，小时候农村的生活环境也没有美术成功典范可以效仿。我的家乡是林口县，顾名思义是山林出口，林产和石材是物质方面的财富，并且还出了很多位有影响的画家。当时的林口不发达，我所在的亚河村更加贫困，贫穷家庭的我，在接到哈师院美术系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父亲不允许我去读书，因为家里缺少好劳力；而母亲是我上大学的最有力支持者，学费是她老人家从亲戚家借回来的，以后的每次假期返校的路费和生活费的筹措都是全家人沉重的负担。
家乡——亚河
深知上学读书不易，转化为海绵式吸收知识的学习动力：素描、色彩、国画、版画、美术史等所学课程门门优秀，这期间在国画方面受到了郝石林、王秀成、王道中直接教诲。这种师范类美术系全科式的教育，特点是知识面比较宽广，但容易在单独领域不精深，这就需要毕业后的锻炼，以及自己在艺术上的价值观、判断力和取舍的自我修养了。
与恩师郝石林合影
郝石林先生题词
从事教育工作，然后主抓“鸡西版画”创作群体，带领作者们深入生活采集素材，大量的训练速写、水彩、水粉、版画，这个过程不仅仅是创作原型的积累，更是对人和自然的一种深度灵魂沟通，建立浓厚的感情之后，产生创作的激情和表达欲望，学习和经历会塑造一个作者的艺术观。
晁楣先生对鸡西版画关怀备至，经常亲临鸡西指导和来信了解创作情况，现选一封1989年的一封关于讨论我的作品是否参加第七届全国美展的函件登载如下：
：
牟成同志：
您好！
想已安居家中。关于您主动愿意让出自己已被选中的作品，以别人的落选作品替换以解脱在某种特定情况下的困境的行动，使我十分感动并深表谢意！
后来经过一再研究，认为替换办法不妥，决定仍然带去您的作品参加评选另一幅也带去作为备品协商参入。看来问题不大。
您带来的鸡西作者的作品，从作品到装潢，比以往都有很大提高，看出你们的奋斗精神和严肃态度。可以预见，将来你们的专题版展，一定会获得成功：期待着我省又一个版画创作群体的正式问世！
顺颂 艺安
晁楣
24/3
与晁楣先生在版画稿件讨论会上
鲁迅版画奖
辅导鸡西版画群体作者
即将进入新千年的时候，我的艺术到了另一个转折点，1999年获得鲁迅版画奖之后，我把创作的方向调整为国画，学校期间的临摹古代名品、主持中国书画函授大学鸡西分校工作以及任职国家教委中师美术教学大纲审查委员期间与李可染、吴冠中、黄永玉等大师们的接触交流，奠定了我现在国画创作的基础，然后就是无数次的对自己生活和艺术的整理，再加上每年冬季的东北地区的写生采风，形成了现在的绘画风格。
国家教委中等师范美术教学大纲审查人员证书
与陈曦光、王明旨在审查教学大纲的会议间歇
2.数据预处理：收集到的原始数据需要经过清洗和整理，去除无关信息（噪声）、填补缺失值、规范化或标准化数据格式，以便从中提取有用的特征进行算法处理。
中西绘画方面是相互对立与统一的，中国绘画是讲究用画来表达自己的思想、通过作品传达理想精神，换句话说就是画中的山、水、树、石就是作者人格的移情产物；西画完全是就画论画，以作品中的人物和物像本身特征和意义去表现思想和精神。中国画是指向作者本人，问心再向作品；西画是追求画面的表达形式，表现眼中所见再指向观众。但中西绘画在宽泛的美的追求方面是一致的：艺术作品要传达美，无论壮美、凄美、华美、气势美、阴柔之美、悲壮之美等等，如同对人的美德判断中西都是统一于：节制、勇敢、正义。
原中宣部常务副部长龚心瀚题词
我创作的版画都是阳刻，运刀是要去掉刻刀经过的部分（产生了作品中的白），以留下造型需要的线和面（产生了作品中的黑），完成了“以无画有”。用刀下去产生白，行笔过程产生黑，这个从版画到国画的创作转变，可以用一成语“反白为黑”来形容，白话说出来就是颠倒黑白的意思，生活之中是贬义，艺术创作没是非，并且还有“黑白一义”的哲学思考。长期的创作磨练，使我对白极其敏感、谨慎和驾轻就熟。“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老子语）——转到国画创作后，在作品构思过程中已经“成白在胸”，深化邓完白的“计白当黑”理论，已经先把作品中的“白”确定了，或者也可以说“白”已经创作完成，剩下的运笔落墨在引导白、呼应白、突出白。白从黑生，黑以白活，以无画有，实中有虚，不知是在黑画白、还是白在画黑，也许互为塑造。正如郝石林先生的老师潘天寿先生曾说：
“黑与白为至明朗确实之对比，又为至高雅质朴之配合。吾国绘画以黑与白为主色，即所谓“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也”
在北京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之一《雪域松风》
北京冬奥组委主席团成员在观赏《雪域松风》
3.特征提取：从数据中选择重要的特征或变量，从原始数据中提取有用的特征是关键一步。特征是数据的代表性属性，能帮助算法更好地理解数据。例如，在图像识别中，边缘、颜色、纹理等可以作为特征。
我得益于授业恩师郝石林先生很多，另外还有景仰的是八大和石涛，私淑二人为了向其学习最符合艺术规律的优点：八大山人笔笔中锋以至简的笔墨分割画面，没有任何啰嗦与犹疑，“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跟西方奥卡姆剃刀理论惊人地暗合）；石涛不受规矩约束的自由抒发，并且对自己的艺术高度负责和自信，石涛的笔墨没有一丝刻意、卖弄和矫情成分，用朴实而独创的艺术形式影响着后世。“妙在能合，神在能离”这是董其昌提出的传统与创新的观点，董其昌没做到，而石涛达到了这一境界。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练》
我的绘画主旋律是“黑、白、灰”，就如同大合唱里面的高声部、低声部、中声部，高声部的黑浑厚沉雄、具极强表现力和感染力；低声部的白以明亮、空灵、虚无与黑对立而统一于画面中；中声部的灰是整个画面的引线，承启着虚与实、有与无、动与静、疾与徐、重与轻……没有黑不成，没有白也不成， 没有灰更不成画。但黑与白乃至灰只是我艺术中的“用”，我的作品深层次的“体”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陈寅恪语），核心还是对艺术（以及描绘物像）的亲情、友情、感情、激情、热情、深情、情谊。使“人心”和“画心”相符合，以达到“心手相应”、“知行合一”的创作状态。没有画家与作品的情景交融，缺了真情，少了“人生向上，伦理情谊”（梁漱溟语）的民族特点，也失去了中华文化的特点。这方面是人工智能唯一不能取代画家的地方。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乌斯浑河畔》
黑吸收了光谱中的所有的可见光，白正好相反，这种对立又统一的组合方式架构着人的眼中所见，中华民族对黑与白有特殊认识：
历代读书人的目的是学而优则仕，对文字和书那是顶级崇拜，比如：江南建筑的黑瓦白墙，这是一种白纸黑字的暗喻，时刻在提醒着子孙做学问的重要性；黑与白在我国古代更受崇尚。墨子及弟子主张尊大禹行夏道，全体着黑衣；黑色有宗教神秘感，并且也是一种对未知的神秘而产生的敬畏，整个夏朝都是崇尚黑色。到了商代，从祭祀到服装（养蚕、缫丝、丝绸行业的发展）都趋向于白，例如：对太阳神的崇拜，在商代甲骨文的白字就是一轮初升的太阳。传统文化中“山主人丁，水主财”，水会有吉祥寓意，白色对应着金，黑色对应着水，五行中金生水是相生关系，水是财富的幸运符。并与八卦阴阳鱼中黑白相辅相成，互为对立又统一的思想结合到了一起。阴阳鱼中的点“有锋、有腰、有笔根”（黄宾虹语），在明暗交界部分交接成线，旋转循环乃至无限成面，并且相互转化、你中有我。在阴阳学中，阳主导积极、主动、光明、正面的因素，我的艺术创作之体也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方向，在作品中关于数量的问题经常使用奇数，比如：印章经常使用一个或者三个，这也是把思想和精神融入作品的形式之一。
版画作品《灯光、脚步、乌金》
（二）算法与模型构建及训练
1.算法与模型构建：根据任务的性质（如分类、回归、聚类等），选择一个合适的机器学习算法或神经网络架构。AI系统通过算法和模型对已标注的数据进行学习。
大家在谈到齐白石的时候，经常说的是他的寿命、篆书笔法入画、师承以及市场行情、还有一些掌故传闻，有些学者还谈到了齐白石以手工业从业者的工作习惯采用画稿式复制性创作等等。其实，研究一个作者必须打通那个时代的社会、政治、经济、宗教、心理等方面，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创作宗旨，也就更准确地认识到其真实价值。上述所说的齐白石特点是对的，但是他还有个很重要的就是每幅画都是很真实、很真诚、很真切、很真挚等，总之真情实感才是齐白石的笔墨之道和作品灵魂的主要特点。齐白石虽然用笔比较单调，基本上局限在逆锋起笔、回锋收笔的固定篆书路数，但能感受线条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所描绘物像更是生动、活泼，如所画的算盘都能听到响声、鱼虾的透明度和动势感、螃蟹和贪官的横行和贪婪等等。古代书论对字的评判其实引入到国画评论也是相宜的：悬针垂露、奔雷坠石、鸿飞骇兽、鸾舞蛇惊、绝岸颓峰、临危据槁、重若崩云、轻如蝉翼……（孙过庭《书谱》），这应该是仿生和象形的一种鉴赏准则。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长城日晖》
同一片冰天雪地、山川河流、人文地理、平原林海，不一样的艺术理解，切入角度和文化表达方式的不同，产生的作品也就有了差异：
人工智能的冰，牟成的雪：
冰是清澈的，雪是洁净的；
冰是坚硬的，雪是蓬松的；
冰是寒冷的，雪是温暖的；
冰是单薄的，雪是厚重的；
冰是秩序的，雪是自然的；
冰是凝固的，雪是多变的；
冰是工艺的，雪是绘画的；
冰是必然的，雪是偶然的；
冰是有形的，雪是无形的；
冰是童话的，雪是史诗的；
冰是文学的，雪是哲学的。
人工智能按照输入条件制作出来的仿品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春韵》
生命感是艺术作品衡量标准之一，无论是点、线，还是块面都是有血、有脉、有骨、有神经、有筋络的，生命律动着一种力量，如同东北人不屈服、团结热情、敢于挑战自然并融入天地的那种精神。笔墨要有生命气息，画中的物像也同样是一种生机勃勃，黑的水、森林，白的山、雪窝、屋顶、桦树，在灰色的渲染下更加和谐与统一。动与静、虚与实、冷与暖交替呼吸着，俨然一曲东北史诗大合唱。
作品中的灰色调亮了白度，加深了黑度，这种黑白梯度的增加，丰富和饱满了画面。如同中国木板年画中大红大绿纯颜色，被浮世绘借鉴去之后，加入了灰度，被法国人欧洲人学习而调亮了他们油画中颜色。
大兴安岭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塞北初雪》
2.训练：AI系统通过算法和模型对已标注的数据进行学习。深度学习是一种特殊的机器学习技术，它利用神经网络模型来处理和分析数据。神经网络模型灵感来源于人类大脑中的神经元连接方式，通过模拟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和信号传递过程，实现对复杂数据的处理和分析。
做学问没有好与坏之分，但是有深和浅的区别。能够有特点，放在众多艺术品里面能被区分出来，这也是一种幸福。在传统绘画的高远、平远、深远法之外，我结合东北地理特征：平原居多、山的海拔不高（白头峰2749米）、地势平缓等特征，采用了阔远法，以期取辽阔之势。中国画的勾、皴、点、染、擦方法，我把渲染提到了构图阶段和最后阶段，这种习惯还是年轻时候画大量的写生、示范水彩的时候养成的，能力的培养是需要大量的训练积累。宋画开始大量使用大小斧劈画山，我用斧劈来画东北的松树。点、线、块、面分割画面时候产生了白，这时候的白静态感比较强；笔墨挤压出来的白，特别有外扩的张力；用笔皴擦留出的白比较自然而松动，但要把握住松而不散。这种留白的技法，是我的作品辨识度又提高了，画家之间在艺术上没有高低上下，只是要有区别。在用笔上不仅在点上要有波折，我在画水的时候也有波折，这样的点和线都更加经得起推敲。虽然我学习了石涛很多，但他说：“笔枯则秀，笔湿则俗，今云间笔墨多有此病……”我于是在用笔上干湿有了判断。同时我还是借鉴了龚贤的笔墨之法：龚半千说：“笔墨关人受用：笔润者享福，笔枯者食贫；枯而润清者贵，湿而粗漏者贱。”“从枯加润易，从湿改瘦难，润非湿也。”“润墨鲜，湿墨死；墨含笔内为润，墨浮笔外为湿。”我在用笔上，干湿兼用，追求的是龚贤的那种境界。
大兴安岭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乌斯浑河畔》
李可染说：“如能运用传统的、现成的笔墨方法充分地表现自然当然好，如果没有现成的方法，就要依据对象来创造，画家如有自己对自然的深刻认识和真情实感就会有所创造。”就是因为从古至今从王维到傅抱石、关山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笔墨方法来表现关东大地，以前是没有真正的山水画家踏入东北，即使傅抱石和关山月来东北采风了（1961年6月份），东北还没有下雪，他们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也没能真正地画出关东大地的精气神。我我尝试了牛毛皴、雨点皴、解索皴等皴法表现东北大地，结果画面支离破碎整体感全无，黑与白的纯度都下降了，更没有了东北的地域特征。“惟绝似又绝不似物象者，此乃真画”（黄宾虹语），我用整块的白、大面积的黑、皴擦的松林、大量转笔表现的黑水等笔墨形式闯出了一条新路、受光部求简但也用淡墨干笔擦出体量感、背光部求内容和神秘感的繁、明暗交界线的变化丰富着光对大地的塑造，这些都不同于南方画家画的山水、也区别于其他北方画家的风格，知我责我超越我，这种方法都是存在的，并且也是目前合适、合理的东北山水的表达方式。这种风格现在被称为白山黑水画风，也许将来有更合适、更合理的笔墨方法来描绘东北，我们期待着！
2014年APEC会议中心悬挂作品《桦林初雪》
如果一辈子临、摹、仿、抚古人或者别人的作品，学习阶段还是可以的，到了创作作品阶段还是跳不出去，那就是艺术发展的停滞，时代在向前，艺术停滞就是倒退。我的作品在厚密之处，用加法不可无一（惜墨如金），每一笔都是有价值的；在疏薄之处，用减法不可有二（惜白如金），添一笔进去都是画蛇添足，每一块白都是有意义的。不知人工智能能否做到？
康定斯基的美术理论有个重要概念，那就是艺术创作的内在驱力，其源于个性的因素（内心驱使艺术家以个人方式表达）、风格的因素（时代精神驱使艺术家以时代特有的方式去表达）、真纯艺术的因素（艺术家的职责就是不断推动纯粹艺术的发展），“显然，对物象这样的形式元素的选择，一定取决于心灵的刻意触动；换言之，对物象的选择，也应以内驱原则为依据。”（康定斯基语）。我的白山黑水画风的内在驱力就是我最熟悉、最热爱的家乡——“草木总关情”化为内驱动力催生和养育着白山黑水画风。
2008年北京奥组委的《艺术中国——美术经典展》
（三）持续优化与进步
人工智能并非一成不变，它需要不断地进行学习和优化以提高性能。在实际应用中，我们会根据AI的表现对其进行调整和改进，使其更加适应特定的任务和环境。此外，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人工智能的算法和模型也在不断进步。新的技术和方法不断涌现，为AI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虽被称为白山黑水画风，只是一种表现东北大地的一种方式，有待后辈来完善。
综上所述，也许人工智能将来可能创造出一种更适合、更完美的表达东北人文、地理的艺术形式，替代我的技法、我的黑白灰关系，但是替代不了我在作品中表达的家乡热爱之情。在功利、投机、利己的时代，大家纷纷南下，我选择了北上回故乡，因为那里有我艺术的内驱动力。人们在这个时代张口就要谈价值输出，我的作品能给观者带来的情绪价值只有对东北大地的眷恋和怜惜，助力家乡发展是每个受过这片土地滋养过的人之责，面对东北的发展落后状态，借用并改动一下蒋介石当年抗战名言：“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建设家乡之责任”。在北京冬奥组委展出500天之后，我把作品带回黑龙江省美术馆又办了一个展览，通过美术作品传达着对家乡的爱，希望能更多地唤醒人们对家乡的贡献行动。
带领《白山黑水画院》的三十名作者百余幅幅作品参加全国总工会在中华世纪坛举行的“冰雪情迎冬奥”展览
李宝林、卢禹舜为白山黑水画院题字
在结束本篇文字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范宽的《雪景寒林图》，一千多年那么多画家描绘山海关内，现代的诗人也是经常围绕江南、燕赵、秦川大地来抒情，而东北一直没有合适的艺术语言来吟诵。我愿逆行回家乡，为东北山河立传。美学家邓以蛰经常对着画说一句：“你看这一笔”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是的，在优秀艺术作品面前怎还用那么多闲词碎语来赘述，大家心照不宣、此时无声胜有声了。我想对观众们说：“你看这一片辽阔的山河”，我这句话虽比不上邓以蛰的不言之教，但也是充满感情的情真意切！
参加香港云峰画苑郭浩满组织的《全球水墨500家展览》
也盼着有诗人能象西川一样来吟诵关东大地：
题范宽巨障山水《雪景寒林图》——西川
至人坐观天地当如无我之我坐观范宽无上神品《雪景寒林图》。
范宽坐观秦川山水当如李白独坐敬亭山。
李白独坐，独看，最终“只爱敬亭山”——他看丢了自己；
范宽画秦川山水选择不让自己出现在画面上他好像会意了李白的闪念。
一千年前一场大雪落向八百里秦川落到范宽眼前。
忽然时间停止在了五代的战乱之后在这大宋朝幽僻的一角。
太幽僻了连哭声都湮灭连得意与失意的嘴脸都退下。
范宽与天地精神独往来身寒心暖。
天才们都是急性而范宽不是。
天才们都是寻死觅活瞬间完成他们的传奇而范宽不是。
冰天雪地里的范宽哈出白气感觉除了山川没有对话者。
他踱回画室打开窗户让凉风嗖嗖直入而他以深湛的功夫一笔笔画下
这浩渺这寂静这寂寞，
这寒冷这寒冷中的爱这无限的爱，
这死亡者死亡中缓慢地生长，
这密实又透风的枝条这粗壮而平凡却终成大风景的野树，
这无人的山中小径这溪水上无人跨过的小木桥，
这冻住就拒绝倒影万物的溪水，
这梵音凝固被大雪掩埋被山岭半遮半掩的寺庙，
这木屋这不够人与牲口与树木与山岭取暖的一丝热气，
这封在炉膛里的珍贵的火，
这门口眺望雪岭和雪岭的孤单的无名者，
这危耸的无名的雪岭中的雪岭忽然从范宽获得肯定的雪岭，
这雪岭上的无我的灌木，
这习惯于温暖的南方人不能理解的冰谷里的岚雾……远和近，
每一块硬石头都是冰凉的。
范宽究竟叫范宽还是范中正还是范中立还是范仲立他独自伟大仿佛与天地共存灭。
——西川《北宋：山水画乌托邦》
版画《辞旧迎新》
文人所写雪中场景如上，对比一下伟人所写的是另一种格局、气势和诗风：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松韵》
这种充满大胸襟、大气象、真实感情的诗词，感染力非常强，这种作品是不可世出的。也不是人工智能能够写出来的诗词。
综上所述，人工智能在技法发面是可以达到画家的表现程度，但缺乏感觉、感受、感情的培养建立，以及情感建立、输出、产生共鸣方面无法替代画家的创作过程。什么时候人工智能有了真情实感的流露，那还真可能完全取代了画家。
冬奥组委展出500余天的系列作品《松风》
图文来源于网络，如有异议，联系删除。
牟成画院：
收藏、研究、出版、展览、鉴赏牟成先生作品，并且致力于牟成先生开创的白山黑水画风的推广与理论探索。
冬奥组委颁发证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