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新年假期,不妨让脚步慢下来,缓缓前行吧~
作者居住的小区里,种着一棵栾树。
在长沙,栾树会在六月开花,花期一直持续到八月;九月,种子成熟,花也开始与枝头告别,飘落一地黄色的花蕊;同时,那种子也会慢慢长成红绿相间的圆形果实,如同一串串小贝壳,在风起时发出沙沙声;最后,随着几场秋雨,果实掉落,回归大地,栾树也再次回归寂静。
这便是栾树的四季。
而作者则真心喜欢着栾树的每一个阶段。
栾树开花的时候,无论脚步多么匆忙,经过树下时,作者都会驻足,抬头观赏;
看那栾树花开了一层又一层,密密匝匝,吵吵闹闹,似乎对着路过的每一个人呼喊:“我来了。我来了。”
栾树结果的时候,是作者认为栾树最「热烈奔放」的时候;
那果实绿莹莹、红灿灿的,随着秋风吹过,发出悦耳的声响;
偶尔有果实掉落,作者也会蹲在树下认真观察半天,看着果子上对称的纹路,她觉得自己在和栾树说话:“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观察栾树,或者说是我第一次用栾树这个名字和它对视或交谈。”
再一个转眼,就到了栾树果实掉落的时候;
作者说,秋雨就像是在栾树和大地之间搭筑了一个通道,栾树的果实经由大雨落在地上,愈发通透;
让人总想抚摸,想带回家摆在柜上,却又让人不忍打扰,毕竟它就属于这里,属于这方土地;
所以,每次路过时,作者就会把脚步放得轻一点、慢一点,给这些果实自己的温柔。
等这一切过程结束,栾树便会陷入漫长的沉寂,等到来年春天,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作者说,她在这个小区里居住了十五年,也与这棵栾树认识了十五年,彼此似乎早就已经成了朋友,各自生长,各自春秋,相遇时并不牵绊,只是默视和陪伴。
每次远远地看见它,作者都会感到柔软与温暖。
低头赶路的时候,我们很少留意到天色的变化;
但当放慢脚步,也许我们就会发现,「光」也有着自己的生命。
作者也是不经意间发现这一点的。
她说,每天早晨上班,她进入鲁迅文学院大楼的时候,那光还落在「鲁迅文学院」石碑的「鲁」字上;
工作一会儿或转几圈出来,「迅」字上便也爬满了光。
光移动的速度有多快,作者无法算出;
只知道,从此感受到了光的生命力,也喜欢上了光生长、跳跃、攀爬的样子。
在作者看来,光的生命力,是可以传递的。
就比如——
人行道上,光透过树枝落在地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团,孩子跳着踩光影,大人踩着落叶,追着光斑,也成了孩子;
没有光的墙是青灰色的,有光的墙却能又白又亮;
墙边的一处月季,迎着光尽情开放,样子自然妖娆,即便花枯萎了,也仍旧被阳光浸润,并无年华逝去的落寞……
而这光的生命力,自然也给了缓步慢行、愿意花时间呆在光下的人类。
“每天我都会到这面墙前看着它,靠着它,什么也不说,却感觉出内心的充盈。”
“时光是无情的,一天一天,如流水般走了,可时光里的人,与时光相处时的光影是动人的。这光,有时从眼里钻出来,有时从嘴里跳出来,而更多的时候是从心里无声地流淌出来。”
这也是熊编常常建议大家出门走走,晒晒太阳的原因——
作者说,她有一位很特别的朋友,就是长沙的一处公园。
她与那处公园结识,也有十几年了。
最初相遇的时候,公园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更像是一处远离市区的野地,游人稀少;
但作者并不觉得落寞,反而窃喜于这份难得的幽静,一有机会就跑去这处公园,“如同一场不得不赴的约会”。
“我常常恍惚间觉得,这公园几乎成了我的秘密花园,我的身体与精神都在这里得到了浸润。”
后来,时间流逝,公园在发展,作者的人生也在向前。
公园得到了开发与建设,有了丰富的植物、池塘、锦鲤、中心广场……
作者也生下了女儿,她继续带着女儿来这处公园,在公园中间的大广场上踢毽子、丢沙包、跳绳,甚至在这公园里为女儿举行过生日聚会;
在陪伴女儿玩耍的过程里,她不仅能听见无尽欢笑,似乎还能听见花开有声、风吹树动,以及自己内心的宁静。
十几年过去,直到现在,作者还是爱到这处公园虚度时光。
无论再忙、生活里还有多少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她都愿意来到这里,坐在一角的长椅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任由时光流逝,离去时竟然觉得内心轻松丰盈,也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疗愈力吧。
当我们愿意慢下脚步,花一小会儿时间听大自然“诉说”;
那么,大自然里的流水、花香、鸟鸣、微风,都会向我们传递生命的真谛——慢慢走,总有一天,总会到的。
插图来自艺术家Nikita Chan
写在最后
决心,无论再忙,都要给自己「偷」来悠闲的时间;
决心,要在快快的时代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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