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猫”之死 | 我以三种身份聊聊“PUA”、“恋爱脑”、“抑郁症”、“精神控制”

学术   情感   2024-05-04 16:30   广东  

文 | 贾晓晖


胖猫这个事在五四青年节的背景下显得愈发沉重。

时至今日,我终于看到一个稍显正常的事件评论:‍‍


精神控制

Mind control

精神控制(Mind control)是一个很难定义的范畴,牵扯到受害人的承受能力。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而法律依据的社会一般意义的承受能力。

鲁兰在《我所见到的张君及情妇们》一文中提到:

“所谓精神控制(Mind control)又称心智控制,与洗脑相通。通过瓦解个人对自己的认识,使个体彻底改变对自己的经历和个性的看法,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从而使个体依赖于控制者,成为控制者的工具。”

这是一篇振聋发聩的文章,我时常翻出来看看。


“PUA”与“恋爱脑”

Pick-up Artist & Hopeless Romantic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他说到,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毛姆《面纱》‍‍

即使是我这种在朋友们看来语言非常锋利的人,也会认为爱情并不是理性的。

恋爱是愿赌服输的事,是什么让事情变得复杂?是婚姻、备婚结婚复婚再婚……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关系。

不结婚,屁事没有恋爱是一件无比轻松且自由的事,顶多在每次分手后承受一点孤独的阵痛,然而这点阵痛和婚姻的惊涛骇浪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要结婚也不是不行,结婚是恋爱的配菜,绝不是主菜。‍‍‍

胖猫这个事,我没看出一点来自他姐姐或者他父母的关心。

说句难听的:他生前累死累活挣这么多钱,却从来没想着拿给家里人,而是想着给女朋友,这不能说明原生家庭问题很严重?孩子工作累不累你不关心;孩子谈恋爱你不知道;孩子死了你才反应过来……‍‍‍‍‍‍‍‍‍

某种程度上,“恋爱脑”这个词,是对“追求真爱”者的一种侮辱。如果一个男人/女人总是劝你理性,我会觉得他/她根本就不爱你。

我们常说“不要在机场等待一艘船。”很多人是没这个勇气的

爱情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是否决定沉沦,以及沉沦的深浅,完全因人而异,全看你怎么衡量。


抑郁症

Depression

抑郁症属于神经递质紊乱的表现。

神经递质紊乱,也有程度之分。轻微的是情绪问题,严重的属于精神疾病,需要住院接受专业监护。

不可否认,一部分人由于文化程度有限,文学素养极低,总是试图通过“抑郁症”来攫取同情,表现矫情,仿佛不沾上一点抑郁症就没办法抒情。“抑郁症”一词,正在互联网上被滥用,这也造成它原本严肃的医学内涵被严重稀释。

今天我从曾经的抑郁症患者和律师的双重身份来阐述这件事。

几年前我重度抑郁,去年我弟弟也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不论按照曾经的患者、死者的亲属还是律师这三种身份的哪一种,我都已经生成了足够坚硬的内心来应对现实生活的各种惊涛骇浪。

所谓“不在乎”、“做自己”、“人格独立”……是经历足够多的糟心事之后达到的一种心理状态,是一种结果,绝不是一种轻飘飘的心理建设。

根据我的观察,整天把“做自己”挂在嘴边儿的人,往往一身包袱,做不了自己,还特别容易破防。‍‍‍‍‍‍‍‍‍‍

我的微信里有十几位读者找我交流过自己得抑郁症的事。有人自愈、有人吃药、有人住院……

可见,抑郁是普遍的,无处不在的。


承受抑郁症侵袭的人,不必苛求“正常人”的理解和共情,社会上的普通正常人(系统学过心理学、医学的除外)是没有条件和能力理解抑郁症的,只是同情心的、劝你别想太多的、普通的、善良的、无用的好人。

我和一位朋友几年前的对话,宛如昨日。

隐性抑郁的朋友,几乎很难被发现。

他们在社会生活中美丽温柔、阳光帅气。你之所以丝毫感受不到他们抑郁症的表现,一方面是因为你对抑郁症存在刻板印象,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对他们来说属于“不重要的人”,别人对你毫不在意,也就不会投入过多情感,只要保持基本的社交礼节就可以。他们可以完美地扮演一个符合社会规训和大众认知的角色。

显性抑郁的朋友,几乎很难被人和抑郁症联系在一起。

我曾经是。我之所以可以没有负担地讲述自己的经历,是因为我过早地在社会生活中蒸发,实在没有几件特别在乎的人和事。我说的话,我做的事,对我来说并不涉及勇气的范畴,更多的是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很早就丧失了和“冬虫”解释“夏草”的热情。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算爱社交的人,我的MBTI性格测试好几次测出来是intj,本质上我是i人,线上线下是两种状态,但我又很在乎事业,因此我愿意为了事业砍掉自己的一部分性格,积极地融入集体生活。

抗抑郁药物属于处方药,请遵医嘱购买

“社会一般人”对于抑郁症的理解是匮乏的、贫瘠的、肤浅的、带有偏见的。“正常人”由于是正常人,所以没有理解抑郁症的条件和能力。因此,在诸如“牟林翰”之类的案件中,我们会看到案件的裁判者,也就是法官,在舆论的压迫下艰难地作出一些与法理相违背的裁决。正因为法官属于“社会一般人”的范畴,从职业要求的角度讲,也只能用“社会一般标准”去理解。

这种差异,是必然的,合理的,无法避免的。这种差异,是法律的属性和人们的期待之间,存在的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是让很多朋友产生无力感的根源。一方面,法律不能朝令夕改,需要稳定性、谦抑性;一方面,不同的个体在情感纠纷中又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当我从法律人角度去思考时,我似乎背叛了曾经的抑郁症病友的身份,我是生硬、冷漠、无情的;当我从抑郁症患者的角度去思考时,我似乎愧对自己律师的身份,我是尖锐、敏感、难受的。

像是嗓子卡痰,想张嘴,却吐不出来。

生命是一条蜿蜒的溪流,一头是沙漠,另一头是江河。有人走着走着就进了沙漠,有人走着走着就进了江河。无论如何,这条路上都有真实的生命陪伴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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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婶儿,一位靠写作治愈自己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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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婶儿、深圳新青年律师、“10万+”内容创作者、大所市场部负责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新经济,我们只做更懂客户的行业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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