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午时:清官白芬(《武安历史人物》连载20)

文摘   文化   2024-10-28 17:23   河北  



清官白芬· 张午时      


白芬(1615-1677),字猗若,号昆霖,生话在明末清初,武安北关人。明末中举,清初任嘉兴府通判,户部山西清吏司郎中等职。

白芬生活在特殊的时期,特殊的县份。白芬生活于明末清初,明朝崇祯末年,武安四年旱灾,颗粒无收,人几死绝,惨不忍睹。同时期的武安书法家李尔育撰《白骨文》,描写惨状,催人泪下。当时县令窦维络在《乞免钱粮疏》中称:“本县原编户一万三十五户,今死绝者八千二十八户;原编人丁二万三百二十五丁,今逃亡者一万八千四百五十丁”。成为武安历史上人口最少的时期。白芬生于苦难之秋,长于困顿之家,其妻侯氏,卖嫁妆购书,助丈夫攻读。后难为继,白芬辍读,赴外讲学,养家糊口。讲学归来,在儒山建造书舍,继续学业,历时一年。这种从小生活的特殊的社会和家庭环境,对练就他的品质,影响极大。
明末崇祯十六年(1643),他经州县地方官推荐,赴京应试于礼部。清初,国家急需人才,未经再考,即被任命为嘉兴府通判,并兼掌嘉善、海盐两县县令。当时,反清余波未息,兵匪难分,社会很不安定。于是,白芬抚流亡,勤守御,劝民桑。不到一年,社会秩序井然,百姓渐能安居乐业。不久,盗匪熊二,大肆侵犹掠夺,朝廷大军屡次征剿未能消灭,白芬用计将匪擒获,并立刻将他处斩。不料,其党羽闻讯报复,残匪乘船多艘,蜂涌逼境,知府和官吏们闻报都惊慌失措。白芬从容不迫,坦然说道:“他们的首领已经被除掉,其余的匪徒都是乌合之众,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对他们实行招抚就可以了。”于是张榜招抚,众匪解散,众人都十分钦佩白芬的见识。
两浙交纳皇粮用稻米,称“白粮”。往京运白粮,多通过南北运河漕运,朝廷高价买进,而收购百姓的稻米价很低,相差十余倍。一些官员将差价私分,美其名曰“尽粮”。白芬到任后,有人将份子钱送来,并言明凡官吏都有一份,历来如此。白芬为之震惊,训斥道:“做官应该为地方谋福利,岂能坑害百姓而肥己!”遂向上请示,全省统一运价,并把此事镌刻到石碑上,使官民都明白,使贪公肥私者无隙可乘。
白芬在任上反贪,触动了官僚层中利益集团的奶饹,百姓得到了实惠,受到浙江百姓的称赞。
浙东素称人文荟萃之地,但战乱之后,学校废弃,白芬捐俸金倡导建学校,招收贤俊入学读书,有朱挟猴等七人曾蝉联举人,进士。朱挟餱,浙江海盐县人,清顺治六年(1649)进士,官致临湘知县。白芬重视教育,培养不少人才。
由于白芬政绩显著,不久升顺天府(今北京)通判,离境登舟时,众人送行,见其行李,除琴书笔砚外,只有妻子所用丝棉,苎麻,众人不禁赞叹:“古之良吏,莫过于此。”后又升任为户部江西司员外郎,负责淮河关卡盐类等专卖物品及税收事宜,此为肥缺,钻营者如蝇趋臭。白芬上任后,革除旧弊,原得利者,无利再图,便从中捣鬼,上司也常常掣肘,不能如愿以行。白芬感到无奈,于是告病回乡。在家未满二年,又奉诏升任户部山西司郎中。白芬赴职后,清介自持,即使同乡,同事有错误,也不循半点私情。办事刚果明断,为人正直,不阿谀奉承,素有“白面包公”之称。后因事触犯了权贵,处境维艰,白芬愤懣填胸,叹息道:“我以直道事人,既不容于流俗,何必恋此五斗米!”遂辞官归田,直到临终,埋葬时,家无余财。白芬至此走完了清官完整的一生,再没有复职。清官在封建没落的社会中,被贪腐分子所啄,难以生存,这也是必然的结局,并不意外。
白芬一生多次任职户部,所掌“肥缺”部门,有油水不沾。有送礼者,受到斥退。除本人自持,有“富贵非吾愿,长吟且乐饥”的品质外,妻子贤惠,也是重要因素。白芬好友,同乡,曾任唐山令的单继,在为白芬所撰墓志铭中,透露了这一信息。白芬夫人,“虽贵为宜人,食不择,衣不浣,无异田家子妇。”在家吃饭不挑食,自己洗衣,如普通人家妇女,无官夫人之骄侈。白芬管盐务漕运,家人都期望沾光发财,白芬夫人知道家人的贪欲之后,怒说:“夫子仕止以义,吾敢事夫子以不义耶?”白芬夫人对家人说,白芬做官,是为国家利益,我岂能帮他谋私利,使他陷于不义之地。今之贪官,个人贪欲膨胀,其妻贪婪,狼狈为奸,也难辞其咎。
白芬平生清廉刚正,有经世之才,持德守节,与世俗寡合,终不得展其才智。他辞官居家十余年,积平生所学,潜心研究,著书立说,著作有《四书说干》《四书心昙》《莲征草》《圣汇辩》《日近山房草》《读书待草》等书,显示了他的文学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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