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路上那些事 || 李永红

文化 2024-11-20 12:30 河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又到一年开学季，广大莘莘学子背起书包走向校园、走进课堂…琅琅读书声萦绕在我的耳边，我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校园、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

老鹰与鸡

我是八岁那年上的学，本来是七岁就应该上学了，但那时学生多，加之我们村民组没有教学点（那时候学生生源多，除了每个村有一个小学以外，很多大的村民组都有教学点，一、二个老师教孩子上课，到三年级才到村小上学），耽误了一年，等到我八岁那年秋季开学，父亲和叔叔找村里（那时叫大队）反映，才将我和弟弟安排到邻队教学点上学。

邻队这个教学点有二个老师。教我们的姓周，他是我人生第一个老师，人非常和善，教学生上课很少发脾气，前段时间他刚刚去世，我听到后很是感伤！

我清楚地记得我上的第一课是彩色插图课并标注拼音，第一页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第二页是批林批…虽然文革结束了，但还有那个年代鲜明的记忆！

从家里到邻队上学要经过一片庄稼地，那时候动物很多，我们经常遇见老鹰、野鸡、野兔等等。这些小动物见到我们似乎也并不多么害怕，有时候甚至慢悠悠地从我们面前经过。

一天早饭后我和弟弟去上学，经过这片庄稼地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半空中有一只老鹰向地上的一只老母鸡猛地飞过去，这只鸡也意识到危险，扑愣愣向庄稼地里飞去，但鸡的速度那有老鹰的快，须臾之间被老鹰捉到，脖子被咬断了。老鹰捉鸡的过程被我们清楚地看到！它正准备美餐一顿或者叨走母鸡，我和弟弟迅速跑过去赶走了老鹰，捡起了母鸡。在怎么处理鸡的问题上我们犯了难（不敢把鸡带到学校），最后俺俩决定把鸡埋到土里，中午放学时候再带回家。因为有鸡的原因，我们半天课都没有听好，放学时，我和弟弟急冲冲地地往那片庄稼地去，等跑到埋鸡的地方，发现鸡不见了，地上只剩一个坑和一些鸡毛，估计是埋的不深，被人看见拿走或者被野狗等动物叨走了，想到一锅肥美的鸡汤没有了，我俩很是遗憾了几天…

走读

我的初中是在邻村龙岗联中上的，这个学校十几年前已经关停了，但我对她印象深刻，这里留下了我很多少年回忆。有懵懂、有青涩、有欢乐！

在龙岗联中上学的时候，因为离学校不太远加之家境不好，我没有住校（住校开支大些）。晚自习后再回家，从学校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顺着灌渠走渠埂，是我们附近几个村人们赶集常走的路，但要远的多，要走将近一个小时。而我经常好从渠埂下面的小路走，路近多了，但很多地方路比较窄，并且经过两处坟地。那时我们小伙伴一块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走下面的小路，尤其是早晨上自习，不用起太早，可以多睡半小时。母亲经常叮嘱我不让我一个人走小路，特别是晚上，她很迷信，说小孩子煞气小，不能夜间从坟地边走。父亲却不相信这一套，但他认为夜间走小路容易遇到野狗等不安全，还是让我尽量走大路。

我其实是经常走那条小路的，主要是节省时间。有时候和小伙伴们一块，因为人多倒也不觉得害怕。有时候一个人走！每当夜晚一个人走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发怵的。我的方法是边走边背书，或者唱一些不着调的歌为自己壮胆，这些也能排解恐惧心情。

记得有一次晚自习回去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走那条小路，当晚月光不是太亮，刚开始走时没在意，走一会忽然听到后面有轻微的沙沙声音，我当时端的紧张起来。听大人说，走夜路时不能回头，我也不敢回头望。立即加快脚步跑起来，但那个声音却始终在我后面不远处响着，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亦慢！走一会实在甩不掉了，我索性大喊一声回头看，却是一条野狗跟在后面，我弯腰拿起路上的一块石子将它打跑了，回家以后好长时间心里还是不能平静。

还有一次是夏天的夜晚，当晚没有月光。因为晚自习下课比较晚，我又一个人从小路回家，刚拐过一道埂，忽然见前面不远处坟地有点点亮光，我当即停下脚步，心里想难道当真是遇到了“鬼火”吗？我迟疑了一下，马上决定从那经过看看究竟是什么，等我忐忑地走到近处时，才发现是一些萤火虫聚在一棵树边飞来飞去。很多时候人们往往是缺乏探究真像的勇气，她可能离你只有一步之遥！

我上高中先是在乡中学上，高三下半年转到县一中上的。上高中离家远，学习任务重，只能住校，每周末回家一次。那时候没有公交车，自行车也很少。我们去上学，大多数都是步行，如果不带东西倒也轻松。我们去上学一般抄近路，一个多小时到就到了！但我们那时一个月左右要从家里带一次米到学校食堂，交了以后换饭票，每逢带粮食到学校的时候，父亲都会借一辆自行车给我骑，让我带粮食方便一点。

有一次又轮到我交粮食换饭票了，父亲实在借不到自行车，只好让我少背点米去学校！当我快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害怕我背不动又将袋里的米倒掉一点，并偷偷塞给我二块钱的“巨款”（因为家庭困难，上高中三年我很少打热菜，每天三顿都是吃腊菜和酱菜，根本没有零花钱），叮嘱我饭票如果不够，就用来打饭吃。

我背着那小半袋米出发的时候天气还不错，走到半路上忽然下起雨来，我只好临时找个地方躲雨。等一会雨停了，我又背着米走，没走几步雨又下起来，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个多小时才狼狈地走到学校，衣服湿透了，下半身全是泥巴。我背的米也湿了，食堂不收！好说歹说，晾二天后食堂才收下。

等到高三那年，家里条件好转一点，父亲想方设法买了一辆自行车，我上学才方便些。纵是这样，也有几次没有车骑，靠步行到校上学。我真羡慕现在的学生，从幼儿园开始就有人接送，我们那时候上学是“望天收”的，农村家庭能供一个孩子上到高中已经很不容易了！

骨折

我小时候跟很多同龄孩子比起来是老实的。上学以后，除了在学校好好上课，回家以后就是帮助大人们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在长辈们心中是个忠厚老实的“乖孩子”。但却在初一那年不小心惹了一个“大事”，给父母和家庭添了很大的麻烦！

我们上学时经常走的渠埂里面有一个放水时冲开的大豁口，有些好事的大年级同学常常从那跳过，并且比赛看谁跳的远！我那时候比较小，喜静不好动，很少从那跳。

有一天中午放学了，我们都从大路回家吃饭，快走到那个大豁口的时候，看到那围了一拨人，几个大年级的学生在比赛跳豁口（跳远），我们几个正准备从旁边过去的时候，被几个大年龄的学生拦住了，他们不让我们从平地过去，要过必须跳过去，大家面面相觑，只好依次从那里跳过。等到我跳的时候，我也顺利跳过了，可能是动作不标准或者是鞋滑的问题，着地时摔倒了，当时穿心的疼痛便从左脚袭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那几个大年龄的学生看事情不妙，悄悄地溜走了！同学们跑到我家，将叔叔喊来，他将我背回家。当时我左脚已变形，疼的接近昏迷。父亲是赤脚医生，他知道我伤的比较严重，立即找人拉架车将我送到人民医院救治，诊断是胫腓骨骨折，当天便进行了石膏固定。本来认为二个月以后就好了，那知道一个月后复查发现骨折接口没对上，小腿明显畸形，不得已又再作手术用钢钉内固定外打石膏，半年后又住院取钢钉，小小年纪的我在这一年里经历了很多！自己辍学了一年，因为我住院花了不少钱，给原本困难的家雪上加霜。父亲在外面借了不少钱，姐姐也因为这件事辍学回家务农。

很凑巧的是今年中秋节前二天我和妻子回固始看望老母亲，当天晚上从母亲屋里出来时左脚踩空脚崴了一下，造成左脚趾骨骨折，我当时却想的很开，人生在世，偶然和挫折总是不经意间让我们碰到，只要我们坦然面对、淡然处之，这都不是什么事！

鲁迅先生说过：“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对于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农村里的孩子，考学和当兵是唯一的出路！不像现在就业形态多种多样，生活在当下的学生是幸福的！虽然也有烦恼、也有内卷！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乘东风放纸鸢”。窗外广场上正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在放风筝，他们快乐地跑着、唱着、跳着，幸福洋溢在脸上，这时候阳光正好！

（初稿于2024年9月）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3MjQ1Njg3NQ==&mid=2247512537&idx=1&sn=1d7da2abd22f6c7e8e1479ac5a596b78

大息地

一块历史的厚土，源远流长；一方文化的故园，生生不息；一张发展的名片，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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