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娶了美女住着豪宅却每天做噩梦,我登门看望后才发现,现实远比噩梦恐怖

文摘   小说   2024-08-20 18:04   上海  

*图片来源网络


古堡异事


作者


莫冥:一个心比天高却还在天坑里苦苦挣扎的倒霉孩子。对未来最大的期待是点外卖不用凑满减。


  ●  ●

“叮叮叮”我按响了身前这座古堡的门铃。门里面传来了大概是高跟鞋的“蹬蹬”声。

身边的树上站着一只黑黝黝的鸟,似乎是被门铃声惊扰,偏过头来看了看我。漆黑的眼珠子让我感觉有点瘆人。

“这有钱人,怎么就喜欢住这种地方啊。”看着犹如一只怪物一般沉默矗立在这片森林中的陈家堡,我不由得紧了紧风衣。

明明是六月我却有点冷。

“吱呀”,门开了,门里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女人,姣好的面容让我不禁呆了呆。

“请问您是?”女人疑惑地问向我。耳边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棱声。

“哦,请问陈海,陈先生在家吗,我是他朋友,这次受陈先生之邀过来的。”我取下头上的帽子,向对方彬彬有礼地解释道。毕竟美女总是值得被寄以最大好意么。

“哦,您就是王医生吧。”女人恍然大悟一般,连忙侧身引我进门,“我家先生早就告诉我您会前来,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

“哎,我这不是和老陈好久没见了吗,我也是挺想他的。这次听说他需要我,我自然就赶过来了。”听说这女人居然是陈海的妻子,我隐约感到一丝落寞。

陈夫人在前面引着我,看着她婀娜的曲线,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不行,不行,这可是老陈的妻子,我不能有不好的想法。”我在心中暗道。但那个女人的柳腰花态却让我的视线一点都挪不开。

“王医生,您先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去叫我家先生下来。”不知不觉我已经随着陈夫人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处大厅。这大厅装潢得可谓是富丽堂皇,水晶吊灯,鎏金桌椅,无不让我感叹这陈海果然是发达了。

只是纵然这大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我依然感到有些不对劲。没有人气,是的,一切的一切,都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呦,老王,你可来了,这么多年哥们儿我可想死你了。”一个缺乏中气的声音从大厅一端响起。一名穿着显然价值不菲的睡衣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手指上两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诶,老陈,这你都喊我了我能不来嘛。”我装作一副激动地表情上前和陈海拥抱。这一抱让我不禁奇怪这陈海虽然发迹了,但身材却变得很瘦削,而且是那种明显不健康的瘦。

“来来来,”陈海拉着我的手,引我至一张桌边坐下,陈夫人正站在他身边笑脸盈盈,白璧无瑕的脸庞很迷人。

“坐,菲菲啊,你去和张管家说一声,可以上菜了。”陈海随手挥了挥手,向陈夫人支使道。陈夫人应声退下。看了看远去丽人的背影,我转头向陈海说道:“老陈你这可是发达了啊,这么大的一个古堡,要不少钱吧。”

“哎,钱这东西啊,现在对我来说就不是问题,能花钱买个清净,划算。”陈海笑呵呵道。不久一位厨师模样的肥胖男子推着一辆餐车跟着一名精干的老者来到这大厅,给我们上了几盘菜。

菜不多,但很显然都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一切就绪后,陈海端起一杯红酒,向我说道:“老王啊,这大学四年,宿舍里就我俩关系最好。毕业后我进入商界打拼,可以说是看尽了人世浮沉啊。这安逸下来以后,我最怀念的,还是咱们在大学时候那四年。”

我举杯回应,“哎,是呀,毕业后你这莫名其妙就没了音讯,刚开始我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这次来呀,看见你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碰杯之后我们都一饮而尽。

酒不错,我暗暗咂了咂嘴,开始在心里估算这一瓶的价格。

陈夫人又给我们倒上了酒,她站在我身边时传来一股暗香,让我头脑一个激灵。随后的一个微笑更是让我浮想联翩。

“菲菲啊,你带着他们先下去吧,我和老同学想叙叙旧。”陈海对自己的夫人似乎一点都不客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好的。”陈夫人转身和老者,厨师推车离去。

“你小子,现在不但有钱,老婆也这么漂亮,有福气啊。”我吃了一口牛排,肥嫩的肉排饱满多汁,肉汁在我口腔里爆开。

“哎,这女人啊,好看归好看,但也就是个花瓶,不堪大用的。”陈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态度让我不禁为陈夫人感到一丝不值。又笑了笑,我再次开口。

“这么大个堡,就你们几个人啊,不会觉得害怕吗?”

“诶,怎么可能就我们几个呢,她家人和我家人都在啊,只不过今天不是你来吗,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就让他们先回避一下了。”

听了陈海的解释,我还是感觉这建筑里,阴冷阴冷的。“可能是因为在树林里吧。”我这么宽慰自己。

随后便是一阵推杯换盏。

饭后,我来到陈海的书房,一个女仆模样的人给我们上了两杯咖啡。上咖啡师时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长得不错,我在心里评价道。

陈海坐定后,给我递过来一只雪茄,我摇手拒绝,“我不会抽烟。”

“哦。”他自己给自己点上了雪茄,深吸了一口,随后开口道。“老王啊,不瞒你说,这次我请你来呢,还是有要事请你帮忙。”

“嗯?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要是能帮我就尽力。”

陈海深吸了一口雪茄,又从鼻孔将烟喷出。白色的烟衬托得他的脸格外苍白。这雪茄并不似外面的烟有点呛人,乍一闻还挺香的。

“我听说,老王你后来当上了心理医生?还是业内精英那种?”在烟雾缭绕中陈海开口道。

“昂,对。毕业后我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就向着兴趣发展了蛮。反正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吧。”搓了搓手,我感到一丝自豪。

陈海又狠狠地吐出一口烟。“不瞒你说,我感觉我最近可能心理上出了点问题。”

“哦?”我感到兴趣上来了,“怎么了呢?”

“就说近些天的事的话,我最近老是做噩梦。从以前说起的话,我感觉我似乎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记忆。”陈海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坐得正了一些,开始盯着我看。

“噩梦?失忆?”我有点索然无味。“可能是老陈你最近太忙了,心理压力太大之类的吧。然后导致有一些焦虑。”

陈海听了我的话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咖啡。“不是这么简单的,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个梦,太可怕了。”

“你梦到了些什么?”我随口问道,却引来陈海一声长叹。

“我记不得,无论做多少次那个梦,只要我醒来,我都记不得梦里发生了些什么。”

“这也很正常,梦这种东西,其实人类事后能记住的只是很小一部分。”我尝试着安抚他变得有些激动的情绪。

“我会给你开一点辅助睡眠的药,你吃了好好休息,我这几天再陪陪你,好吧。”

“不,你要相信我,这事儿其他心理医生都不当回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陈海突然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向我说道,“老王,我这个梦绝对不简单,你是专家,你看看你能不能救救我?我虽然不记得梦里发生过些什么,但我有一种预感,即将会发生一些很恐怖的事,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出现了!”陈海直直地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无助。

“而且,我发现自从我毕业之后,记忆里的很多细节都缺失了,这让我很害怕你知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忘掉的那些事,很重要。”

我感到有些犹豫,按理说这症状真的不能算什么,但对方脸上的恐惧和无助让我狠不下心来。想起来大学有段时间自己生活费被偷,还是靠着陈海接济自己,一起啃馒头榨菜熬过来的,当时大家都是穷学生,陈海其心可鉴。

“好吧,真是拗不过你。这样吧,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明天,我给你再检查检查。”

“好好好,老王,我果然没看错你。”陈海似乎很高兴。他又唤来在门口候着的那名女仆。

“小莉啊,你去把王医生带到客房,让他好好休息。”女仆点头应下,带着我走出书房。

在书房外,小莉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不应该来这儿的。”我听见她悄声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懵,想让她再说一遍。她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言语,转身带路。

古堡似乎没什么窗户,走廊两边有两排电灯,散射出鹅黄色的光,照得前方小莉的身影忽明忽暗。我有点冷。不光是因为体感温度很低,更是因为刚才我从她那深深的一眼中看见的一种,大概可以称为怜悯的情绪。

路上我还看见了其他人,一位女仆装的老妇,一位衣服华贵的年轻人。老妇没理我们,低头快速走开,那个年轻人倒是向我投来充满兴趣的目光,见我发觉,又礼貌地颔首示意。

将我带至客房,小莉就离开了。房间很不错,纯白的灯光很明亮,给人一种安全感。宽敞且各类现代化用品齐全。

洗过澡后,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一边喝一边考虑之前发生的一切。陈海的恐慌,小莉的悄悄话和眼神。这些都让我摸不着头脑。最后我只能宽慰自己道:“住在这种鬼地方的人,能正常吗。”想通后我自嘲的笑了笑,关灯睡觉。

迷迷糊糊中,漆黑的房间里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睡得很沉的我却没有听见。包括那双黑暗中无声注视着我的眼睛,也是不为我所知的。

第二天我是被裤子里的湿漉漉给惊醒的。清醒一番后,脑海里留下的只有昨天梦中陈夫人那白花花的肉体。狼狈地清理干净自己之后,我开门去吃早饭。却没想碰见了从走廊一侧走来的陈夫人。

小小的心虚之后,又是一阵回味昨夜的滋味。快速扫视一番陈夫人上下之后,我换上一副礼貌的笑脸。“夫人好啊。”“不知王医生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吗?”陈夫人笑着问道,那弯弯的眼角,让我想起了狐狸。

“休息的很好,很好。”微笑回应。

随着陈夫人来到大厅,陈海已经在主位上就位,地下依次坐着五个年轻男女,边上站着几个家仆。

“老王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陈海指向位子上正在吃早餐的五个人,这五个人从上位到下位依次是陈海的两个弟弟,陈夫人的哥哥嫂子和妹妹,我多看了陈夫人的哥哥一眼,是昨天那个男子。

我向他们依次颔首致意。都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但脸色似乎都和陈海一样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他们先是感兴趣地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就低头默默就餐。整个就餐的过程中餐桌上只有我和陈海的交谈声,其他人死一样安静。

食毕,我便和陈海再次来到他的书房。按照昨天他的讲述,我决定先弄清楚这给他带来极大恐惧的梦究竟是什么。

给他服下少量安眠和可加强心理暗示的药剂,我调暗了书房的灯光。书房里的大书架在昏黄的光芒下像一个跪坐在地的巨人,地板下似乎传来了吱呀声,让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见陈海慢慢进入了状态,我便开始向他进行引导。几个简单的暗示就让他回到之前的某次梦境中。

“你现在在哪儿?”我压低音调,用深沉的嗓音向他发问。

“一个已经被荒废的小院。”

“院子里有些什么吗?”

“院子里有很多树,都是枯掉的那种。树之间有一条石子路。”

“有门吗?”

“没有,我现在在这条小路的一端。”陈海的脸色渐渐变白,话也开始有点结巴。

“这里好黑,还很冷。”

“你可以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吗?”

“我可以试试,”陈海有些犹豫。“但我总感觉边上有人在看着我,还在窃窃私语。”

“没关系,你身边除了树什么都没有。”

“好吧。”陈海没有了声音,但他眼皮下的眼珠正在剧烈转动,呼吸也开始有些不平稳。

“怎么样?路的前方有什么嘛?”

“暂时还没,但我觉得,越来越冷了。”陈海说这话时结巴得更加严重,呼吸也开始紊乱。

“嗯?前面,好像有一口井。”

“去看看吧。”

“可以不去吗,这里已经好冷了。我,能感觉到前面更冷。”陈海这时竟已经开始打哆嗦。身子也有不正常的蜷缩。

我皱了皱眉,即使吃了药,这受暗示性也未免太强了点。

“没事的,就去井那儿看看而已。”

陈海开始气喘,嘴唇甚至开始没了血色。

“我,我到井边了。”

“描述一下井的外观。”

“一口,青石砖砌起来的井,很破,井口有寒气正在向外冒。”

我寻思了一下,“这口井给你什么感觉?”

“很冷,很冷。”

“去井口看一看,里面有什么吧。”

陈海再一次没了声音,我耐心地等待。

然而这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陈海的哆嗦越发严重,整个身子都抱成了一团。嘴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哼哼声。随着时间流逝,哼哼声变成了惊恐的呜鸣。

“陈海?你看到了什么?陈海?”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的嘴唇已经变得青紫。

可惜唯一的回应是越发大声的呜鸣和越发剧烈的颤抖。

“陈海?陈海?”我伸手想推他一下,可下一刻又缩回了手。他的身子竟然像冰块一样冷。

但就在我碰了他一下之后,他的一切不良反应全部停止。

书房陷入一整死寂。我慢慢调亮灯光,然后被陈海瞪得巨大的双眼吓了一跳。他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看着我,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它就要出来了。”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道,嘴里向外冒着白气。

“他?是谁?出来?从井里出来吗?”我很疑惑。

陈海却不再理我,关节僵硬地站了起来,脸色像冻死的人一样有些发青。

他走到了门口,在开门之前回过头来,向我说道:“我就快要想起来了,快了。”

直到他离开我都不敢说一句话,他就像一具尸体,甚至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他究竟在井口看到了些什么,这是接下来这一天我一直在好奇的事情。可惜陈海一直闭门不出。

下午,我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资料,几声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我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陈海最小的弟弟。

“王医生,你在我们家住的还习惯吗?”他礼貌地笑了笑。

“挺好的,很舒服啊。”

“哦,不介意我进来坐坐吧?”

“嗯,当然,请进。”发觉他似乎要和我说些什么,我带着疑惑将对方引进室内,给他倒上一杯饮料。

“王医生,我知道你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大哥的病情。”见我没有否认,他就又继续说道,“但是,其实大哥他,已经死了。”

“嗯?什么意思?”我觉得莫名奇妙。什么叫已经死了?今天我还和他呆了将近一个上午,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啊。

“就是字面意思。”说这话时,他不由自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大哥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一个鬼!”

直到楼下晚饭开饭的呼唤声将我惊扰,我才从呆愣中缓过神来。死了?鬼?

如此无稽之谈我本应感到荒唐,但想到早上他冰凉的身躯我又开始半信半疑。难不成真的是鬼?

回想起陈弟离开前劝我赶快离开的告诫,我联想到了昨天小莉说的话:“你不应该来这儿的。”一股寒意浸透骨髓。

和午餐一样,陈海并没有出现在晚餐上。我明显能感受到午餐和早餐的最大不同,除了陈海的缺席,就是大家明显活跃得多,互相之间有说有笑。

难不成他们都在畏惧着陈海?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心头,并不断扩大,将我笼罩进一片阴霾。

饭后,我找到了陈夫人,向他打听陈海怎么样了。

“我家先生他似乎有些不舒服,到现在都在楼上休息。”她依然是那样的温柔,让我不禁担心万一陈海真的是鬼,她会不会受到伤害。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为难地摇了摇头,“可能不行,但他说过明天早上还会找您做检查的。”

——

我走在一个漆黑的院落里,唯一的光源是天上惨白色的月亮,身旁树林的阴影里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我感到一阵阵寒气侵袭我的身体,但我依然向前走着。很快视线里出现了一口井,井口不停冒出寒气。一阵恐怖的气息从里面向我袭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回头,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即使已经被冻僵仍固执地向前走去。

终于,我走到了井边,寒冷也变得让我无法忍受。井里传出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着。我伏在冰冷的井口,伸头向里看去。

我看见的是一双血红的眸子。和我脸靠着脸,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面上。心中的恐惧终于无法抑制,尖叫划破了夜色。

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客房的床上,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很快我就发觉了不对劲。

我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门外走廊黄色的灯光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在地上投下一条锐利。

我摸开床头灯,再次看向门口,发现地上有一枚戒指。我下床捡起它细细打量,得出一个令我不寒而栗的结论——这是陈海之前戴着的两枚戒指之一。

——

“老陈,你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喝了一口咖啡,故作镇定地向陈海问道,昨夜的惊恐仍未从脑海中被剔除。他坐在书桌后,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并不明亮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梦里我最后看见了什么。”略显沙哑的嗓音,在沉寂的书房回荡。

“井里有一只鬼,正在向上爬。”说到这儿,他似乎又开始恐惧。“而且,它就要爬出来了。”

和我的梦一样,我心中一惊。

“我的直觉告诉我,当它出来那一刻,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鬼,居然又是鬼。我嘴角抽了抽。搞不好你就是个鬼啊,老陈。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无不在冲击着我的固有观念,让我开始迟疑,在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那种恐怖的存在。

“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之前这十年间都忘掉了些什么。”陈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这个……”我装作感到有些棘手的样子,“这种非短期的记忆缺失可能会牵涉到很多复杂的情况,总而言之……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更何况是十年这么大的时间跨距。”

好吧其实是昨天陈海的举动着实吓到我了,再加上他弟弟和小莉的话,我决心停止一切可能推动恐怖事件发生的行为,再呆两天就赶紧离开。

“好吧。”陈海的语气里有点失落。接下来我向他告辞时,虽然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盯在我的脸上,让我有点发毛。

之后的这一整天陈海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的。我多次向他的家人进行试探,发现果然所有人似乎都对他有所顾忌。这,加固了我离开的决心。

半夜,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维持平稳。

在深深的不安全感的侵扰下我失眠了。按照经验我一直调整呼吸,并对自己做出有利于入睡的暗示。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在我终于放弃,决定干脆起床弄点喝的时,门口的一声吱呀,惊得我差点屏住呼吸。但立刻我就反应过来,再次把呼吸调整得平稳。

脚步声从门口向我床边蔓延,是陈海又来了吗?我的心中开始忐忑,我该怎么办?继续装睡?但万一他要对我做些什么呢?

想到我现在很有可能正和一个鬼共处一室,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终于,脚步声在我床边停下。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我自己规律的呼吸声。

心跳越来越快,耳边甚至开始出现轻微耳鸣。我知道,我撑不住了。

狠狠地睁开眼,一双血红的眼眸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梦境中。一样充满血色的眼睛。

唯一不同的是这双眼睛眼角微微翘起,像是狐狸一般。

它见我睁开眼,无声地退后,用非人的速度离开房间。期间我呆住了一般不敢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陈海的眼睛。”

直到它离开,我才颤抖着下床打开电灯。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后追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明明怕得要死,但就这么追了出去。

可刚到门口,我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是陈海。

他满脸惊恐得拉住我的手,向我说道。“我想起来我之前忘记了什么了!”“你忘记了什么?”他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起我的手就向走廊一侧跑去,边跑边说道:“来不及了,我们要先离开这里!我忘记了的是,这十年间我一直都在做这种梦,从发现那口井到里面的鬼爬出来,已经重复了不下十次了,但每次事后我都会把事情忘掉。”

话说到这儿,我们已经跑到了楼下的大厅。白天富丽堂皇的大厅在黑暗中更像一块墓地,中央一张长桌就是死者安息的地方。

再通过一条走廊就是古堡的大门。他的身体的确很虚,已经开始气喘。陈海放慢脚步,继续向我说道:“每次这个梦,做到里面的鬼爬出来这一步的话,就会……”

“就会怎么样?”听身边的人突然没了声音,我急切地问道,但只看见他双眼暴突,眼珠挤满了血丝。

“老陈?老陈?”

仿佛听不见我的呼唤,陈海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雕像一样。我感到不妙。

突然,他开始干呕,连续两天都只是吃了早饭的他只能吐出一些液体,但他一直在那里呕吐着,即使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缓缓向后倒退,却又见异变。他的胸腔突然扩大,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然后随着他的不停干呕,那诡异的扩大开始向他的脖子转移,就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似的。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一天上午他对我说过的话:“它就要出来了。”是的,可能它真的要出来了。

那个鬼,井里的鬼!它就要出来了!我要赶紧跑!离开这里就没事了!

想到这儿,一种绝望却蔓延上我的心头,因为之前陈海说过,这十年来他不停地在做这种梦。再加上不久前我在房间看见的那双妖异血眸。我的心里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我缓慢回过头,身后的走廊口站满了“人”。

是堡里的其他“人”们,或者说那些曾经从井里爬出来的非人们。

它们苍白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那泛着血光的眼眸似乎在向我说:“你不该来这儿,但你来了,就走不了了。”

我生命中的最后记忆是回头看见一只干枯的手臂从身后的陈海嘴里猛地伸出。

——

陈海摇了摇有些迷糊的头脑,坐在主位上,向下位的三男三女颔首示意。身后的陈夫人递上了今天的报纸。

报纸头条赫然写着“A市著名心理学家王岳失踪。”陈海愣了愣,思索片刻才想起来这人以前似乎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不禁摇了摇头,感叹道:“世事无常啊。”

肥胖的厨师跟着管家送来了美味的早餐,一旁传来一老一少两位女仆做清洁的声音。

古堡外,一只黑黝黝的鸟,立在枯树的枝头,歪了歪头。

沉默的古堡静静伫立在那儿,等待下一位来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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