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与我》白冬泉分享会实录(15000字)
旅行
摄影
2024-11-16 20:30
中国香港
各位蚂蚁的朋友大家晚上好,我叫白冬泉,陕西延安人,是一名自由摄影师。首先我要感谢蚂蚁的令胡歌先生,感谢蚂蚁7000多名会员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听我唠叨。还要感谢“秦人秦相”的出品人许安平先生和编辑叶子胜女士,也要感谢上海全摄影画廊提供了作品,因为我的普通话不标准,有地方的口音,所以请大家多多见谅。我分享的主题是《故乡与我》,因为我的好多拍摄都是围绕我的故乡展开的,首先我想介绍一下我自己学习摄影的经历:作为一个出生在60年代的摄影师,也可以说是老法师,其实我们都有一个很大的短板,就是我们的学历都不高。其实我的真正学历是初中毕业,后来也搞了一本高中的毕业证书。所以我对摄影的理论也会很少。这次交流,其实我刚开始还是有些怯场的,后来才知道可以用语音的方式和大家交流。我现在就坐在我熟悉的书房里边,心情可能才能平静一点,不至于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蚂蚁有7000多名会员,在我们这个摄影圈也是有很高的知名度,里边是藏龙卧虎,有很多的高人,也有好多的理论家、很优秀的摄影师、艺术家。所以我也只能给大家汇报一下,在我近40年的拍摄过程中的一些感受,希望和大家分享交流,也是给各位老师的一个汇报,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指导和批评,谢谢大家。我先开始说说我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为什么喜欢摄影。1986年我就毕业了,就不再上学,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也想搞个什么事情,当时就阴差阳错的想办个养猪场。当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现在想起来也是莫名其妙。当时我在我们县城的一个新华书店里边,去买养猪方面的书籍,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买书的过程中间又买了一本摄影入门的小册子。后来养猪没养成,小孩儿异想天开办一个养猪场,投资太大了,作为当时的家庭来说,根本就负担不起。但是整天闲在家也没事,就把摄影基础的书又拿起来,每天看过来看过去的,当时父母家里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父母都在学校里边当老师,父母可能看见我喜欢摄影,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他们,花了好几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台海鸥的双反相机,还买了些胶卷什么的。我记得我们家住在县城,坐公共汽车去延安市里边的一个商店买的。这个相机是买到了,但是只能自己每天自学,当时身边也没有会摄影的人,因为在我们一个县上来说,只有一个会照相的,就是我们文化馆儿里边的一个摄影干事,叫张建华。我现在想起来,他穿着很长的风衣。因为他是南方人,所以说当时其实是非常的帅气啊,我自己也学摄影,但是没有地方拍照,就每天骑着一个自行车,在这个县城的周围呀,去这个农村溜达。白天拍照,晚上用家里的盆盆碗碗冲胶卷儿。因为买不起放大机,放大机也贵的很,就用120的照相机,把后背揭开以后,做了一个木盒,后边又放了个灯泡,然后把底片夹在相机的后边,两块儿玻璃通过后边的灯照射,经过镜头投射到墙上,晚上放大照片。当时照片放大的效果惨不忍睹,这个经历是我自己一个个的摸索,知道了好多的摄影基础,就这样坚持拍了两年时间以后,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亲戚,他是延安市里边的一个宣传干事,他看了我的照片以后,我记得当时是六乘六的那种小的印相的小方块照片。他就在里边挑了几幅,拿到我们市里边的摄影协会去了,摄影协会主席封营庄老先生看了以后,觉得拍的不错,后来我有几幅作品参加了1988年延安市的摄影艺术展。后来这个作品也去到新加坡,国外也办了展,北京进京展,当时文化的氛围还是特别浓的。到1988年的时候,我去了我们县的文化馆上班。因为自己喜欢摄影,正好文化馆也需要一个专职的摄影干事,所以我当时非常高兴,感觉到自己的爱好和工作职业都结合起来了,就特别兴奋,每天背着相机到处拍,当时也不知道拍什么,就是凭直觉。因为也没有接触摄影,也没有画册,也没有网络,当时的拍照就凭直觉去拍。但是现在看来,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的,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用直接摄影的方法来拍这种场景。其实好景也不长,我去文化馆上班以后,国家改革开放,全民都下海了,改革开放以后抓经济,文化馆的经费也不足了。刚开始我们的文化馆里边各种创作小组,摄影组的胶卷、冲洗药水都非常的充足,拍了好多的照片。但是后来就因为经费不足,连胶卷都买不起了。我发的照片里边有一张我现在保存下来四个底片夹,当时拍了好几年也积攒了好多的底片。但我感觉到摄影没有前途,所以我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就把所有的底片抱了一箱子扔垃圾桶里边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悔,出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了,后来我家里只保存了四个底片夹。这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到现在我都感觉到非常的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我后来就选择了下海,在那个年代,也是因为摄影,我选择了人生的另外一条道路,这应该说是不归路。就当时来说,我现在看我过去拍的照片,也很困惑,比如说里边也有拍的虚的东西,我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我扔了好多的底片,也没有把这种拍虚的底片扔掉,而且把它保留了下来,可能凭自己的直觉,对自己的这些照片做出选择。在那个年代,这种拍虚的照片是不会保留的,我扔了好多的底片,有几万张底片,现在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保留了这么一张底片。当时的学习环境不好,接触摄影方面的知识不多,现在想起来对我摄影的影响,有一本小书,应该是在延安市的书店买的,一本很小的书。是一个国外的摄影师拍摄的,书名我现在都忘了,但是我记得他的书里边,拍了一个自己的后花园的一本书。当时让我感觉到非常吃惊,怎么可能这样呢?他当时就模仿昆虫的视角,在后花园的草丛里边儿拍摄朵花儿,或者是透过花丛,植物去看他的房子,他养的狗,以及汽车,他的太太,他的小孩儿。这本书很奇怪,当时也给我留下了非常大的影响。因为是初学摄影,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没有其他的影响,所以这本书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大,在后来的拍摄中,其实我也经常无意中可能受到这种影响,非常注意去拍摄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比如说转换不同的视角,用不同的摄影的手法来观察你的拍摄对象。就是在这里,我也想起来我们延安的王沛老师,他经常给我们说的一句话:“在没有风景的地方拍出自己内心的风景。”在风景优美的地方,要拍出不一样的风景,这句话其实对我的影响也蛮大的,其实就是要仔细的观察,努力的转换各种场景来拍摄。所以说,我的从学习摄影开始,还是真的要感谢父母,其实父母当时给我买了一台相机,让我走到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并不是说摄影或者带给我什么,没有给我带来什么额外的东西,我近40年来的拍摄投入了很大,也可能花了很多的钱,这都是没有收到多少的收益,其实从另外一个方面,我为什么要说摄影给我不一样的人生呢?因为摄影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改变,我的人生道路中间遇到了很多的挫折的时候,摄影给了我一个发泄的出口。比如说我碰见什么心烦事的时候,或者是人生有什么不顺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背着相机,出去拍摄,给我一种治愈,并不是从摄影中能获得什么利益或者名利。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创作的第一个作品叫《宝塔山下》,每一次拍摄前,我给我自己要确定一个大的方向,或者是从选题上,或者是从视觉把控上。我感觉应该有一个大的方向,所以《宝塔山下》当时我定下一个主题语:“这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是生活的另一个面孔。”其实大家都知道陕西在八九十年代的纪实摄影,非常的红火,在全国也非常的有影响力,作为一个陕西的摄影师,或多或少应该都受到影响,虽然我在延安生活,离西安有将近300公里距离是非常远的,我知道当时要坐车去的话,需要两天的时间,中途在铜川或者什么地方休息一晚上,所以就是这个距离,没有和陕西的摄影老前辈们经常去学习,这是我很大的遗憾。但是有一年,我去西安去玩,看到一个书店里,老前辈们拍摄的《四方城》,就非常震惊。当时这本书非常贵,我当时的经济条件不好,还是咬咬牙把它买下来,我感觉到图片为什么会这样子拍?拍一个城市的一些手法,都深深的吸引了我,回家以后,我反复的研究,我想我也拍一个像《四方城》一样的作品。我感觉到也特别有意思,它是一个红色的革命发源地,在中国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我就把我拍摄的这个作品定为《宝塔山下》刚开始我每一个照片都拍有宝塔,拍宝塔山下人们的生活的场景,但能看到宝塔山的角度只有那么几个,后来就拍不下去了,让我很沮丧。这个项目就一直停了好长的时间,后来在拍摄中间,也是不断的总结和学习。有一天,我忽然觉得,宝塔山是红色的象征,宝塔山下应该包容很多的地方,比如说黄土高原,红色文化影响的地方,都是宝塔山下。假如这个思路一打开,我感觉到进展也非常快,从影像的把控上,我感觉我想要的画面其实是现实和未来过渡的一个感觉。我不想要那种真实的现场记录,我当初拍摄的一个想法也要有些影像视觉的元素在里边,或者是情绪在里边。直到现在,我虽然把这个书已经出版了,但是我还感觉到这个项目拍的不好,没有拍完,因为我后来才感觉到,它是很大的一个主题,我应该再继续扩大,比如说近代的中国红色文化,对中国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已经深入到我们的意识形态,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这种影响应该是非常深远的,在今后的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我感觉到都不会消失,这是一个很大的主题。其实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在口罩期间,我似乎感觉到世界的末日,想了想自己喜欢了几十年的摄影,因为口罩这个事件,也许以后都没有发表的机会了。在家无所事事,就把照片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看了又看。在这个期间刘铮老师发起一个彩虹计划出版项目,他作为中国摄影圈里边,在全国都排上名的当代艺术家,他自己主持编辑的一个项目,这也是我非常兴奋,我就给刘铮老师投稿,后来刘铮老师就给我把这个书也出了,在这里我也要特别感谢一下刘铮老师。下面呢,我再放几位老师给我写的关于宝塔山下的文章,大家分享一下,第一位是王沛老师,王沛老师是我们延安的,也是我的老师和朋友,他是江西大学摄影系学的摄影,也是我们协会的老领导。 白冬泉是我多年的一个摄影挚友,对他可以说十分了解。他摄影探索之路的变化我都很了解。他的早期摄影作品要编一本图集,提出让我写一段文字,反复浏览他发给我的55幅作品,两句词不由得映入我的脑海:“宝塔山下”、“黄土地上”。宝塔,这个由佛教带入中国的建筑形式,在中国上千年的融合改造下,呈现出多种多样的面貌,不仅仅有佛骨灵塔,还出现了标志塔、文峰塔、风水塔、军事瞭望塔等多种用途的塔。延安这座宝塔的正式名称是“岭山寺塔”,传说唐代在延安修过塔,宋金时期山上曾修筑了岭山寺院,塔作为寺院的附属建筑曾重修过,目前这座塔是典型的明代建筑,原建造者是想将佛教和风水思想同时融入这座建筑之中,没曾想几百年之后,由于中共中央在这个黄土高原小山城中成长壮大走向全国的缘故,延安被誉为“革命圣地”,这座塔因此也改变了身份,成为了“中国革命”的象征。在全国数千座古塔中,象征革命的塔,独此一座。白冬泉的这一组作品,是他早期多年在生活和工作之余随时随地的点滴记录。摄影术至诞生起,其特性就赋予了强大的记录功能,很久以前发生的瞬间,通过摄影可以在今天细细端详。在今天象征革命的宝塔山下,城市、人群、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用摄影作为媒介,将这些变化用自己的视角记录下来。给我们呈现了一场丰富的陕北生活大剧。无论是溜狗走过延安大桥街的行人,还是宝塔山下建筑工地的打工人,无论是延河桥头的理发滩还是警察抓住的犯罪嫌疑人,给我们展现了活灵活现的生活场景。白冬泉还将视野扩大到黄土地上,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的人们,他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结婚生子,同时他们也葬在这块黄土地上。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所思所想,被一一摄入镜头,呈现出来。这组作品基本上都是采用了纪实的摄影手法拍摄的,但能感受到白冬泉不仅仅是对现场表面事件场景的记录,他想的更多,他关心脚下的这块黄土地的每一种变迁,对他拍摄的场景中的人物充满了情感,所以许多作品是景外有言的。我注意到,他拍摄的许多镜头是中性的,并不刻意要去说明什么问题,也不是在讲故事。如叼着香烟的农民、坐在拆掉的窑洞小掌窑中的人(犹如坐在佛龛中)、坐在汽车里看打麻将的人、院落的红五星大门、民间寺庙中毛主席睡觉(涅槃)的塑像……他将镜头指向人与环境的关系,表现的是“社会的风景”。让我们思考人与环境是什么关系?这些松散的,平常的人和事,这些看似简单的影像,呈现出多义性,好像很普通,却又充满意味。这本集子虽选取的均是白冬泉早期的作品,能感受到他在早期已经不满足于表面的记录,尝试追求影像背后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后来长足的进步。作为一个摄影者,我们手中拿的不仅仅是一台将现实搬运给读者的工具,而它是我们要表达思想的媒介,拍照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区别你是否是艺术家还是一个照相匠,主要是思想和内涵。没有思想、没有想法的人永远成不了艺术家。(注:录自《她就是那个梅》作家出版社1986年8月第一版)。在延安摄影师白冬泉的镜头下,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延安。暮色下的葬礼,黄土地上的安塞腰鼓,梨园里莫名趴在棺材上的两个男子,被滑落的黄土几乎埋没的两尊狮像,白羊肚头巾,熊大气球,海洋一般的人群(观众),无处不在的宝塔山背景,围观群众与警察抓小偷,广场上雕塑的投影与孩子,城市上空掠过一道飞鸟的黑影,“红星放射光芒”造型的大铁门,窑洞教堂……白冬泉拍的是延安,集子命名为《宝塔山下》,红色元素、宗教元素,历史符号、人间烟火,既是异样的混杂、拼凑,也是强大的内生逻辑与牢不可破的结合。观看这些本土摄影师拍摄的革命圣地图像,有意无意会以红色摄影的图像记忆作为参照。对比之下,前者对后者所建立图式的解构和逃逸是显而易见的。甚至,这不是摄影师单方面的故意和人为扭转,而是时代所呈现出来的现实面貌。摄影师不可能穿越到过去,也不能提前到未来,他只能捕捉日常世相中的落寞、静谧或奇异。这是21世纪前20年的宝塔日常,是对近百年来内外部的想象与美化图式的告别,也是重归形而下延安的当下主体性呈现。1936年,当苏维埃边区对外界而言传闻多于事实的时候,受英国出版商委托,斯诺打算进入边区写一本关于红色中国的书,临行前他给史密斯写信:“我明天将去红色中国会见毛泽东……假如我达到目的,这将是世界大事。”如他所愿,他见到了周和毛,也从一群“红小鬼”身上看到了“洋溢着一种令人惊奇的青年运动的蓬勃精神。”自此,边区以“红色中国”的形象被介绍给世界。这也是西方自启蒙运动以来所塑造的中国形象——大汗的大陆、大中华帝国、孔教理想国之后,对中国形象的最后一次美化。从他者眼里美化或丑化的中国,到大国形象的主动外宣,再到带着个体当地生活认知和情感的人文视角,不同的位置和眼光,构成了同一事物不同时期、不同侧面的形象谱系,其间历时性的视觉范式转换,因为存在视觉图像背后知识型的差异而各具价值,而各自成为其所处时代的当代图像,及其“当代形象”彼此转承衔接的形象历史。无疑,《宝塔山下》也成为他者和自我所各自或共同创造的关于中国形象历史上的一环。这个第二篇文章,是张畯写的,我们西北兰州一个好朋友,他也是摄影师,也是个评论家。他看了我的书,主动给我写了这么一篇文章,发给我,我感觉写的特别好。其实作为一个摄影师呢,我感觉到自己很少能准确评价自己的作品,或者解释自己的作品我感觉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其实无论是什么样的艺术门类,它是很复杂的。因为是每一个观者的观看角度和他自己生活的这个经历都不一样,所以说对作品的理解也是不一样的。就说为什么说我说我要在这个分享的过程中间呢,要讲我的生活,要和我的生活结合起来啊,因为你有怎么样的生活,你有怎么样的生活经历,你可能就会拍摄到什么样的作品,在这里呢,我给大家分享一个我们37度小组一个公众号,这里边儿有更多的作品,大家有兴趣的可以不忙的时候翻来看一看。主题语:我用拍照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告別,又对故土恋恋不舍……我熟悉敦倫溫厚的白冬泉,也熟悉他的作品。但是乍見他的新作,卻冷不防被擊中。細品下來,不禁驚嘆於冬泉不著痕蹟的技術處理,他淡定到不想炫技(儘管他是有技可炫的),他對多種被攝體的控制和把握的確令我吃驚。他是個敏銳的獵人,精準地捕捉著形,光,色的瞬間,讓它們構成了意想不到的視覺感受。他的影像系列如同空靈的樂曲,充盈著詩意,有著不可言說的滋味和難以詮釋的力量。他的熱烈是從容綿長的,這些擺脫了敘事性的影像在訴說歡欣和隱痛嗎?我從中窺到了超越現實奔赴未來的跡象。冬泉的影像元素,大多取自他的故鄉陝北,他似乎輕而易舉地就讓故鄉被固化的貧瘠、苦難以及揮之不去的憂傷洋溢出燦爛的神性。這不是簡單的人為的對地域性的突破,完成這一切不僅由於攝影家具備高度的視覺覺悟,我堅信,一定是因為攝影家對故鄉深深的理解和無條件的體諒。偉大的藝術家奧古斯特. 羅丹(Auguste Rodin) 曾經用顫抖的聲音對他的學生們說:“ 孩子們啊,你們要去感動,要去愛啊!真正的藝術是忽略藝術的!”是的,我當然沒有親耳聽過羅丹用顫抖的聲音說這句話。但我相信他說的時候聲音一定是顫抖的。那麼,我想跟冬泉說:“去愛吧,愛你看到的世界吧,如同愛你的故鄉,你會越拍越棒。”接下来,我想再给大家分享另外一部作品《故园》,这个是2010到2020年近十年的时间,我拍摄的我的故乡.我今天分享的主题就是《故乡和我》,分享的是我回归到我的故乡的一个拍摄。其实在我拍摄道路上,我也走过很多的弯路。1991年开始,到2000年这十年中间,可能就是没有好好的学习,一天就是感觉拿着相机就拍吧!那个时候,因为经济情况也好起来了,就全国各地到处跑。十年中,去了好多地方,从最西边的西藏到东北,然后到坝上,到霞浦,也和好多人一样,拍了好多地方,现在回头看,确实没拍到什么东西啊,因为好多东西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勾连。后来就发展到去国外拍摄。肯尼亚、印度、巴西、斯里兰卡、英国、尼泊尔、美国,到处乱跑。对摄影的认识还是发生了些偏差,和最初学习摄影时候的拍摄是截然不同。疯疯癫癫的跑了有将近十年。2012年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活动,由陈小波、王征、臧策、吴平关,在宁夏组织了一个叫《隐没地》的活动。这个活动在非常偏远的小山村,手机信号都没有,我们要打电话,就要每天上山上才可以打。当时邀请了全国各地的一些摄影师,还有一些跨界的艺术家、演员、导演、诗人,还有一些画家,可能有70多个人,当时也感觉到特别好。他们还邀请了这个村子里边的村民和小孩也参加到这个摄影活动中间来了,所以说这个就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也给我们参加活动的每一个人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因为拍摄就在这个小山村里边儿,你也走不了,70多个人围着一个村子,中国摄影家协会提供了好多的卡片相机,给村子里的村民小孩每人拿一个,我们互相拍,这些摄影师拍这个村子里边的人,村子里边的风景和人文,他们也拍我们,反正每天都这么对着拍,拍完以后,每天晚上打幻灯片交流,这个时候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我们当时来的全国摄影师,也有非常有名气的大师,长枪短炮的,但是每天晚上放照片的时候,我们看到村民,小孩儿,妇女呀,村子里边的妇女拍的照片儿,我们都吃惊了啊,他们拍照片为什么能拍这么好啊!他们拍的感觉那么自由,其实都给我们狠狠的上了一课,后来我们每天晚上都害怕,假如放村民的照片,我们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照片儿拿出来,我们自己都感觉真的拍的不如他们拍的好。所以说我们也非常奇怪,我们也在思考,假如我们一个拍了几十年照的人,都拍不过一个妇女或者村子里边小孩儿的话,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这也是当时一个热门的话题,但是就我自己的理解来说,这可能是我们自己,或者是受到了很多条条框框摄影的影响。因为我们在几十年的媒体灌输下,给我们的视觉有了一些固有的模式。而村民没有,他拿起了相机,他感兴趣的东西就拍,所以说后来给我很多的启发。其实摄影还是要拍你关心的事情,拍你身边的事情,好多的事情是与你无关的,还是要拍你熟悉的事情。比如说他们村民拍羊什么的,他们非常对羊非常熟悉,看见村民拍,羊就不跑,村民可以走的很近,就可以拍到,假如我们去拍的话。他们离得很远,羊就跑了。所以说我们当时感觉到出现问题的地方,在他们的视角里边儿是非常平实的,感觉到非常的普通,非常的耐看,非常的真诚。这次活动结束以后,陈小波老师策展了一个很大的展览,也出了一个很厚的书叫《隐没地》,这次学习给了我很多的感想。从这次回来以后,我就感觉到不行了,像我这种老法师,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我们拍的照片不好。其实从2012年开始,《故园》和《宝塔山下》好多的照片儿从这次活动结束以后,我又重新拍摄的,回到家里以后,我就和我们延安当地的朋友,摄影爱好者一起学习,我才发现我们要好好的学习,因为我们过去用自己的文化,本身学习底子就差,拿起相机就准备拍照,穿起个马甲就认为自己成摄影师了,其实这个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回来以后,我就和王沛老师,延安安塞的十几个朋友,发起了一个小组,叫37度小组。专门每周六,有一个诗人叫高兴涛和延特伟他们写PPT,梳理世界摄影史,然后每周六我们有十几个人,就在一起打幻灯片学习讨论,这样的学习,坚持了有两三年的时间,这个期间,小组的每一位成员,都有不同的进步。后来,我们又学习完世界摄影史以后,我们又简要的学习了艺术史,世界艺术史,这时我才知道,摄影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艺术。我才感觉到摄影的这个难度是非常大的,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间的这样的,国外的摄影可能是注重视觉的表达,隐性的力量,国内的摄影也许考虑到内容和故事,所以说这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所以说通过学习,我们也放下了身段,认为摄影确实需要好好学习,要认真的对待。
这些照片拍摄于2011 至 2020 年间。时间溜的飞快,这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度非常惶恐、消沉,肉体在世间流浪,而灵魂却欲退守故土。尤其把母亲葬在黄土塬上的老家,突然感觉和故乡有了一份特殊的连接,时不时便会梦游故里。
我低头前行,偶尔按动快门,这是我与故乡的私人相遇,无关其它。故乡离我很远,又好像很近。我只能用快门抵抗孤独,借图片试图固定记忆,用时间的碎片留住思念,在幻想与现实的边界来回游走,相恋又相杀,告别又重逢。我用拍照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告別,又对故土恋恋不舍……为什么说我的分享要和我的生活联系起来,其实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其实你就能拍到什么作品。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对我打击最大的是我的母亲突然得了病,我带着她去北京看病,中国最顶尖的医生也说这个病非常不好治,是非常困难。大家能感受到那种无助,就是突然间你的美好生活跌到谷底。因为母亲和儿子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一个儿子假如留不住自己的母亲的话,其实是非常非常痛苦的。我也就一心想给我母亲看病,自己做的小生意也陆续的关门,陪母亲治疗,每天治疗过程非常痛苦。摄影对我的意义非常大,在这个过程中间,我发现了摄影的治愈能力,可能就是我的情感宣泄找到一个出口,要不然真的就把人压垮了。母亲在病床上整整三年的时间,最后也没有留住,就在这三年时间里边,我感觉到非常的无助,自己感觉到消沉的时候,就每天早上四五点钟起来拿着相机,在家的周围拍,就好像那种气氛,那种温度,特别符合我当时的心情。到后来,我把我埋葬在我们家老家的山上,才感觉到,好像我过去都忘了的故乡,突然就和我发生了一种链接,突然感觉到,在我那片黄土高原的山上,有我最爱的人。我开始关注故乡,就从那开始,我就开始拍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好像有离我很远,有时候好像离我很近,因为有我的亲人在那里,这种思念或者是什么,借用图片能缓解我对亲人的想念。其实我当时就感觉到死亡的存在。村上隆在艺术战斗论中说,其实每一个艺术家要关注的几个主题,就是死亡、政治、还有爱情。“我是用拍照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告别,又对着故土恋恋不舍”,当时我自己想到一句话,作为《故园》里边拍摄的关键词。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走向死亡,其实我们每天都在走向死亡,那段时间,陈小波老师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她说你要看一看这个书《西藏生死书》,就是要平淡的看待生和死的关系。电影导演刘苗苗给我写的文章里边儿也提到了,他说充满了诗意,也有不可言说的滋味和难以诠释的力量。他还说摆脱了叙事性的诉说和隐痛,他从作品里面儿看到了隐痛,他也看到了忧伤洋溢出灿烂的神性。还说我坚信一定是因为摄影家对故乡深深的理解,也是自己对故乡的一种和解,我感觉到就是很小的时候,其实是对故乡是没有感觉的,好像它是个遥远的地方,因为故乡在几十年纷乱的年代,已经离我们很远了,我们已经住在城市里边,放弃了窑洞,放弃了琐碎的艰苦生活和生产,好像我们进了城里边,已经成了一个城市人,但最后我们还要回故乡,这也是我自己在寻找故乡的一种过程。下面给大家分享我的第三个作品。我当时把它命名为《故园二》,我当时的想法是感觉到《故园》没有完全能表达我内心的想法,我想更加深一下,因为《故园》我感觉到它是一个关于故乡的描写,或者是一种叙述。但是我感觉到后来我想拍一个我内心里边儿的故园。更私人化,或者是影像更强烈一点。我把这个关键词定为:“用故乡作文本拍摄自己心中的影像””不要把话说完,留一些让照片说吧……”在视觉上呢,照片把握上,尽量照片自己说话,不要把照片里边的内容拍的非常清楚,要保留很多个人的情绪,让这些照片儿自己能说出自己的一些意义来。冬泉的《故园Ⅱ》是我在凌晨四点开始编辑的,也是在另一个凌晨四点编辑完成 的,于是就将这篇短文的名字取做了《凌晨四点》。凌晨四点,黎明前的倒计时,是一个让人无比期待的时刻,天,就要亮了。我一直觉得陕北是一块文化艺术高地,深居内陆的黄土高原在固化遵守的礼数之 下,又有着追求时尚的不自已。这似与它的地域基因有关。陕北是为历代边关,主动和 被动的民族杂居血溶,自然而然的被纳入了包容式的正统理念。其实,这种融合和包容 不失为成长纳新的捷径,也是汲取和借力不 可或缺的营养通道,打开门窗,空气自然新鲜,放开禁锢,见多自然识广。上个世纪初期,陕北就已有不少学子求学毕业于北京、上海,工商通贾于天津等口岸,活跃的文化思潮自然会带给一方土地对时尚和对新生活的追随,而这些波及的影响 是必有利于普通民众的赶时髦心态和氛围习惯的形成。就以现在能看到的很多陕北人的家庭存照为例,在上个世纪初,照相馆已经出现在了陕北的一些县城里,照个相在陕北已然不陌生,拍个家庭合影,拍个事件留念 成了许多陕北人的想往和诉求,不再新鲜, 而实际上陕北人对于照相的理解则更多的是运用,在居住的窑洞里悬挂照片镜框,既是一种装饰也是一种追随新潮的标识,好像都成了常态和标配,而这个时候陕北人对于照 相的认可和亲近,距西方摄影术的诞生和传 播不过就是个几十个春秋。更为重要的是这 种已经深入到了百姓之家追求时尚的思维, 又让地域文化和传统习俗在百姓的生活基点上有了显现,那么,它的潜移默化影响,很 难说没有在孩子们的心里留下种子,再涟漪开来,一代又一代。一块深居内陆,沟卯纵横的黄土地,贫瘠而更渴望开智的上进作为,在民族大融合留下的传统思变基因中尽显功力,活跃了一方水土,也成就了一方地域延续至今。在中国的摄影史上,延安的红色摄影绕不过去, 陕北也成为中国摄影最早自主向世界展示形 态的重地,也由此陕北的摄影承载是占有一 席之地的。如今,摄影伴随着时代的发展前行而升级而又变化,在初始的记录功能基础之上, 摄影成为艺术之后表现出了更多的可能,时下以大数据资料聚合为后盾的AI影像作品已 蹿红摄影界,真的是让人有点眼花缭乱,应 接不暇,在摄影的理论和言论阐述上更是有了所谓情绪、隐喻、意识流、哲学范畴等等 务虚的贴标。摄影作品就是摄影作品,它的出圈,是承载和表达达成共识的时候,顺遂本能当为首位,清醒和明了的应该是,牢记 影像作品的真实和诚实带来的思考和留下历 史在场的“证据”。引伸之,既然是摄影艺 术,就应有摄影的样子,让它完成自己很重 要的功能之一就是为社会“存证”,为社会 提供“唤醒”提供“警示”提供“期盼”, 就像陕北许多家庭的摄影存照,在它留存的同时,给后来者一些佐证历史的思考和对现 实的启示,而且一直没有停歇,没有消失一样。回到冬泉的《故园Ⅱ》上来,这组照片是冬泉拍摄于2011至2020年间,是他与故 乡的又一次私人相遇,他觉得惶恐却又感知 无法逃离和无比的留恋,生出了远和近的恍惚,于是他借用图片试图固定记忆,抵抗孤 独,用时间的碎片留住思念,在幻想与现实的边界来回游走,相恋又相杀,告别又重 逢。我们看到了画册图片的意味深长,贴切 直观,对了过往,对了世界,也对了自己, 对了文明,更对了生命,所有被框住的画面 似乎都有话说,画面带来的思考和留下的拷 问紧贴着现实,又紧跟着自我,其实,图片的与人与己,留下的印迹和留下了疑问,同样清晰,就如同美妙和沉重都是存在一样, 影像作品在完成了它的承载之后,也就这么 着在这块文化重镇中留了下来,成为本本分分的图片,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我依然认为,陕北是一个文化艺术重镇,当然包括摄影。这篇文章,就是《秦人秦相》的编辑叶子胜,也是我一个大姐,是我们陕北人,她的老公叫秦岭,也是我们陕西非常著名的摄影家,是我们非常尊敬的一个朋友。作为陕西摄影来说,出品人许鞍平先生和大姐叶子胜给陕西摄影做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项目,因为陕西摄影已经沉寂了很多年,这一次在他们的带领下,整合了陕西非常重要的一些摄影师,在这里也对他们表示崇高的敬意。打我记事起,有一件事我很骄傲,我有很多漂亮的照片。爸爸是个照相的,他会随时随地给我拍照片,记录我的每一步成长。翻开一本本的影集,有我很多漂亮的公主照,也有很多黑历史,被窝刚睡醒的,大哭的,脏脸的,头发乱成一蓬的……爸爸没有上过大学,我大学毕业后,去美国读研究生也学了摄影专业,这个选择让爸爸很高兴,我或许承载了他没能实现的梦吧。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有时还有点木纳,我问爸爸你是怎么喜欢上摄影的,他说照片可以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内心,这可能和他笨嘴笨舌有关吧,他把心里的话通过照片说了出来。三十多年来,爸爸一直默默坚守着自己的摄影爱好,他读了很多国内外的摄影书,常说自己读的书太少。每年正月他都会出去拍摄,妈妈常常抱怨:年都不好好过。拍照片他不知跑了多少路,受过多少伤,大正月出门吃饭食物中毒。有一年冬天爸爸在山坡上滑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身疼了两个多月,新买的羽绒服拉了一道口子。还记得他穿着用胶带粘着的羽绒服一瘸一拐狼狈回家的样子。爸爸说他把奶奶安葬在黄土塬上的老家,从此便和故乡有了特殊的连接。故乡是我们每个人心目中的慰藉,渴望却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在爸爸相机下的故乡是疏离与梦幻的,也是亲切与隐秘的,似乎平淡的用黑白灰一笔一笔勾画出他心目中故乡的本貌,这里的故乡是他专属的,不与他人分享的私有空间。这片黄土地并没有所谓的情感, 但爸爸是将爱与思念融入了这片土地并留下印记。正如Sally Mann(美国摄影师莎莉·曼)所说的:“世界不会在意死亡的发生,但艺术家会的,他们用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写作,画画)拍照来记录和留存,使世界强大,并创造死亡的记忆。因为土地不会记住自己,但艺术家会”。观看爸爸的作品,能感受到他己摆脱了国内摄影的叙事性和新闻报道式的拍摄手法。他开始关注自己的内心独白和自身周遭的情感表达,这个是很难的,像他这样一个被业内人称为“老法师”的业余爱好者,很难想象他经历了怎样的阵痛才格式化了几十年养成的固有观念,走上自我视觉的新表 达。他擅长用不起眼的、残存的物像表达对故乡的感悟,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构建自己的理想囯度。爸爸的视觉语言沉稳而神秘, 他能准确抓住人们忽略的某个瞬间,有时温情默默、有时神奇落寞,把观者带入一个非现实的境遇。他说“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这是生活的另一个面孔”。爸爸所有作品里的元素,都来自于他对这片土地的痴迷与留恋,巧妙的记录和不经意的截取使看似平凡的场景建立起了新的语境。在影像的世界里,他是自由的。他的作品不停留于表象的阐释,伴随着情感的释出,语境也在随之深入,剥开了层层的迷团。他的感性与对自身的探索给作品带来了复杂性,同时作品也展现出了北方人的浪漫。他认为这片土地是具有欺骗性的,在昏暗基调下令人眼花缭乱或在潮湿模糊中使人沉睡。照片是无声的对象,只有我们试图与它交谈时,他才会说话。爸爸常说“不要把话说完,留一些让照片去说吧”。时间飞逝,爸爸已从那个爱照相的“陕北后生”(爸爸的微博名),变成了“奔跑 的老白”(爸爸的抖音名)。三十多年的摄影生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爸爸最清楚。我能读懂他的隐忍和坚持,就当下的摄影而言虽然这个步子迈得很小,但能看到他一直在摄影路上的努力。这一篇文章是我女儿给我写的一篇小短文,这个文章也在《大众摄影》上发表过,顺便也介绍一下我女儿。好多人说我私心很重,因为自己摄影没搞好,几十年浪费了好多事情,又把女儿培养成一个学摄影的,其实这个话也对,也不对,因为孩子喜欢,假如不喜欢的话,我想她也不会走上这条摄影道路。她在美国学习了摄影,现在也回国了,在一个大学里边当摄影老师,我也希望她能拍的比我好,后来我的摄影学习也是受到我女儿非常大的影响。因为女儿也给我经常推荐国外的摄影书籍和新的摄影理念。其实我拍摄这40多年来,我感觉到我自己一直在学习,后来在女儿的督促下,这个学习劲头也好像更大了。其实后来我的想法就是想把《故园》和《故园二》融合起来,我感觉到《故园》有些单薄。我想在以后自己的经济能力或者是继续拍摄中,作品能更加成熟的话,想把两个合并起来,再出一版稍微好一点的,现在有点单薄。再给大家补充个公众号,欢迎大家关注上海全摄影画廊,它是一家我们国内做了十几年专业摄影画廊,专门做摄影的一个画廊,坚持到今天也确实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大大的支持和关注。再分享我的第四个作品题目暂定为《北国》,从拍摄我生活的一个城市,拍我的故乡,然后现在我想再把这个拍摄的范围再扩大一下,或者拍摄中国西北区域或更大的地域。主题语:我试图让图像自己慢慢揭示它们的秘密,通过镜头,我希望作品能传达出弥漫在历史中的能量,那种深藏在北国土地里的力量。自己拍了几十年的黑白照片,其实我很难下手拍彩色,因为彩色照片对我来说很难把控的一个东西,色彩因为它非常的丰富,所以掌控比黑白感觉困难,但是我这几年黑白拍的时间太长,我也给自己鼓励,我想拍一拍彩色照片看怎么样,这是一次实践。这次拍摄选择了一些简单的场景和一些物象来拍摄,我想看能不能拍出北国的气质。时间长了,我也发现过去在《故园》里边夹杂了好多的技术。后来在拍摄很长时间以后还是认为要丢弃这些技术。拿稳我自己的手中相机,去掉这几十年学习的一些技术和技巧,真诚的面对这些拍摄对象,把复杂的东西给简单化。一人一物一景对话,要注入情感,而且要赋予被摄对象与尊严。我试图让图像来慢慢的揭示自己的秘密,让这图片自己说话,这是我的理想状态。当然这可能达不到,现在还在拍摄中,也给大家做一个汇报,让大家给我也提提意见。好的,我的分享就到这里,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多谅解。我称自己为一个摄影老法师,但是我热爱摄影,也感谢蚂蚁的朋友们,各位老师,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