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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操离开后,在情人坡猛地回头后看到
最近总是忙碌。
似乎忙碌了一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做成,但身心却早已疲累。今日也是一样。再加上去食堂吃饭走很远都找不到共享电单车时,心中更是有一股不可名状的火气,让人焦躁。
今天下午的时候,学校很多地方都突然停电。我们在珞珈山遗事的群聊里讨论着停电的事,好像在互通信息。心里盘算着,湖滨停电了,肯定不能去湖滨食堂,那就去梅园吧。
因为有同学说,梅园小操场正在歌舞升平,应该是有电的。
在梅园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找不到共享电单车回宿舍,于是决定散步回去。还没有走到万林的路口,就听到大家的欢呼声,高涨,起伏。梅操的灯光也透过层层樟树,穿撒过来。
早已不爱凑热闹的我,决定还是去看一看。
珞青合唱团演唱《我期待》
我听的第一首歌,是刘迪老师演唱的《我为你歌唱》。刘老师一开口,确有国泰民安的感觉。虽然她与我并不相识,我却曾不止一次做过她的观众。去年初秋,校庆晚会筹备时,相关部门请我给晚会写节目、提剧本的建议,刘老师作为演出人员也几次列席,当时她便坐在我的旁边。早已对她歌声很熟悉的我,所以一开口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着舞台上的标语——武汉大学2024级本科新生迎新晚会暨军民联欢会,我不禁想起10年前,也曾作为台下的一名新生,在这里参加开学典礼,在这里听李莎旻子分享她的大学生活。
2014级新生典礼开学现场,壮壮供图
从2014到2024,十年一个轮转。清华大学本科生常以“几字班”来区分时间,这也成为在清华久居才懂的“黑话”。2014年入学则称“4字班”,2015年入学则称“5字班”,考研过去则不会有这样的标识方式。这是题外话。我想的是,2024遇到2014,这种跨越10年的同为“4字班”确实也是奇妙极了。
记得有一年,我和回珈参加毕业典礼的徐卓阳师兄闲聊,他当时已是央视著名主持人,只知道是同专业的师兄,却在那次闲聊中才知道他是2004年入学。由是,整整差了10年。
今年入学的师弟师妹们,有几位在几年前就关注了我的公众号,因此取得了联系。想到徐卓阳,想到自己,想到这几位学弟妹,从2004到2014,再到2024,很近,也很远。
想着这些时,我手里边翻出了前几日好朋友壮壮发给我的几张照片,是开学典礼时他拍摄的。硕士毕业后,他已工作两三年了。聊起过往,才发觉,李莎旻子当时和我们这些萌新分享的活动,是青发做的新生畅想夜的系列,而我,当年自认为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同学,后来也成为了新生畅享夜的嘉宾,和当时校内风云学子、武大名嘴同台,去聊我们在武大的故事,畅想未来。
是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起着变化。时光也是会流转的。
就像中午去湖滨食堂吃饭时,发现湖滨下坡路上栾树的蒴果已经变红。
今中午拍摄于湖滨下坡路口
我就曾想起,那一年我备考其他学校博士考核时的场景——总图B2的窗外,就是这样的树。每天早上在这里复习时,累了就看外面的树,然后再看书,或是去熟悉的书架前,一本一本的去读书架上的书名,一本接着一本,遇到感兴趣的书就拿下来随手翻一翻。
就这样,栾树从葱郁到伸出黄色的花朵,再到长出红色的蒴果。日复一日。
后来,我并没有考上。所有的努力也付诸流水。与老师通电话时,老师说我“面试表现不佳”。记得考完我回家的时候,黄河大堤上秋月明朗,感觉未来却像晦暗的群星。
回到山下时,栾树的蒴果开始慢慢落下,树叶也慢慢变黄,然后变得稀疏。不过好在武大在我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我,让我得以继续在山中读书。珞珈山下好读书,这句话没有欺骗我。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曾写到栾树:“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碰上无数小铃铛。奈何,我楼下的栾树还不够高大,但四五棵聚在一处,高的已经有三四米,在高高的顶端,但是那红红的小灯笼。我想,它们还差一阵秋风,然后那些小灯笼就会在花园里滚动。”
是的,多美啊。栾树的花语是,奇妙、绚烂、震撼一生。
他们的树枝想要伸得高些,再高些,让更多人看到这一份绚丽。但无可奈何,无论多么盛大,装饰着多么盛大震撼的秋天,总会在不久后在秋风中连树枝滚下。但其实也好,总算金灿灿、红彤彤,给过我们一个绚烂的秋。
栾树红了。秋天到了。今年的桂花盛放得比已往晚了不少。但新生的来临并没有因为秋天的迟到而迟到。
梅操的灯光,湖滨的栾树,告诉我,时间的变化。都是以年为单位的。灯亮了十次,花落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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