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侉子是个“楞怂”。
三侉子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户口落在垛庄,他在国民党部队当过兵,钉过马掌之类的杂活,后来解放兴化时投诚的,有人说:人到兴化,心就花,他一路颠沛流离,像一只鸟儿飞倦了,歇在垛庄。
他现在在垛庄街上摆了个鞋摊,做了皮匠。他的手艺都是他爷叔教给他的。
爷叔老早在上海走江湖的,在新疆劳改后就叶落归根回到了垛庄。
三侉子是在澡堂子认识了爷叔,雾气腾腾的澡堂里,爷叔一身瘦骨,白得发青,从他肩膀上向下纹了一条龙,龙尾一摆,拖到他屁股沟,两个屁股纹两朵祥云,不过皱皱巴巴的像两支干灵芝。
三侉子看了发了呆。虽说他当时快四十了,但是他的内心还汹涌着崇拜英雄好汉的波涛……
也许年龄大了点,经不起热气蒸闷,爷叔头一昏就“晕堂子”了
三侉子抱起爷叔,最后送到他的一间门面房里。
………
三侉子从那以后就把爷叔当个老子服侍,最后还给爷叔送了终。
人家亲生儿子在上海没有回来烧一张纸。
三侉子,这个“楞怂”捡了个老子服侍,有人说他肯定得了爷叔好处的。
要不寡妇薛粉兰也不会嫁给他。
薛粉兰的男人是个痨病鬼子,死了丢下一双儿女。
三侉子有个手艺,绱鞋子,补套鞋,打气眼,三里五庄的女人做的鞋子都要送给他绱,这是爷叔传给他的手艺,他得到的唯一好处。
薛粉兰寡妇娘们的也着实不易。
有一天晚上,月亮亮晃晃的,有人看到她推开了三侉子的门,上了他的床。
“楞怂”三侉子从薛粉兰身上下来,他小屋里就添上了三张嘴。
他屁股大的堂的房子里,小房间搁了两张对面床。
七个三,八个四,日子就像大溪水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转眼之间,薛粉兰的儿子女儿也大了,三侉子请人把薛粉兰的儿子进了商业社,学做面食,儿子有点不灵窍。
十八岁的女儿巧银,倒出落得标标致致。
脸上有红有白,粲然一笑晃人眼。
薛粉兰就把女儿许配给了她表姐家的当兵的儿子。
薛粉兰有三侉子在门口绱鞋子赚钱,现在女婿又是个当兵的。
她看到了好处,她就等着享福了,从早到晚就烧饭,抽烟,啦呱呱,
晚上陪三侉子睡觉………巧银晚上睡不着了,因为她标致,多少双眼睛粘在她身上,于是有勾魂鬼整天在她家屋后叫魂。
后来巧银和人家钻草堆了………
那一年开了春,巧银就显怀了。
这事大了,巧银的对象在部队上,这是要坐牢的。
事情出了,公社韩社长婆娘偷偷蹩进了三侉子的家里。
那婆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滴,赌咒发愿的说,只要巧银不说出她肚子里是他三儿子的。
过了这风声,他们会用大红花轿娶巧银进门。
薛粉兰家表姐退了婚,公社派人来追查。
薛粉兰日夜嚎丧,她平时在家什么也不问,翘脚放屁,整天自己打扮得标标致致的,不管儿大女大的心思,现在只知道哭,哭得人心烦意乱的。
三侉子几夜睡不着………
三侉子去了公社,说是他做了畜牲事。
三侉子以破坏“JUNHUN”逮捕了。
韩家三儿子和公社姜秘书的丫头结了婚。
这时三侉子已经进了监狱,他听到这个消息,他突然吐了一口鲜血,一夜白头。
有人骂他畜牲不如,有人叹他真的是“楞怂”。
他先半途捡个老子,还养老送终。他后来裤带一松,粘上寡妇,还捎上一双儿女。养人家大养人家小。最后自己泼自己一身脏水,坏了自己的名节,还替人家坐了牢。三侉子是哪里人?说不清,听说是姓唐,山东济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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