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年豆腐

文摘   2025-01-25 21:59   山东  

   

           做过年豆腐


在我们老家,忙年最重要的三部曲是:蒸馒头、做豆腐、炸果子。


一位朋友说,昨天老人招呼她回老家吃豆腐了。在老人的心目中,过年做豆腐是很一件隆重的事,需要广而告之。豆腐,谐音“都福”,一家人一起吃,都幸福。


有婆婆在老家做好豆腐,回家坐下就吃,这样的幸福时光对于我来说,再也不能复返了。


今天我要回老家做豆腐。上次回老家蒸馒头,公公就提到了做豆腐事宜,我告诉他腊月二十六回去做。


孩子的姑姑已经给加工好了豆汁。回家赶紧刷好大铁锅,将豆汁倒入锅里,那位队友开始烧火。


       一铁锅豆汁


豆汁将要煮开的时候,就要站在锅台边严阵以待。因为一旦沸腾它就会汹涌澎湃地溢出锅来,其气势是迅雷不及掩耳。


我站在锅边,双手各拿一个舀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豆汁。


锅面平静,还是平静,有点急了,招呼烧火的人再加把柴草。


接着便有微波泛起,然后就开始冒泡,翻滚,上涨。浓浓的豆汁香味也直扑入鼻中,此时赶紧迅速地把沸腾的豆汁,舀到旁边的大盆里。


下一步就是点卤水了。我找出祖传的那个小卤坛子,倒出一勺子卤水。然后在卤水里加点清水(用加过水的卤做豆腐会嫩一些)。


       祖传的卤坛子


将一点卤水倒入勺子内,然后将勺子插入豆汁里转圈。点卤水要一点点加,仔细观察豆汁的变化。



   豆汁稍稍有变化,有点点的凝固物漂浮。

凝固物增多,可以停手观察。
好像卤水还不够,再加入一点点。将勺子插入豆汁里,轻轻地转动一圈。盖上盖子,静静等待。
掀开锅盖,观察它们的化学反应。此时豆汁已经微微泛黄,变成了浆水,豆腐脑也显而易见。
盖上锅盖,再静等一会儿,此时,豆浆与豆腐脑已经完全分离,黄白分明。一盆豆腐脑成功地做成了。

都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而心急也做不好嫩豆腐。看着这简单的步骤,一个人做的是一个口味。妈妈做豆腐就有点儿老,豆腐浆微微发苦,而县城街上卖的豆腐大多凝固物不够大,一晃就碎碎的,似掺了白水,淡而无味。

吃了很多人做的豆腐脑,还是觉得婆婆做的好,不老不嫩,豆腐浆甜兮兮的。

因为她有一颗非常沉静的心,不急不躁,无论做什么都很细致,追求极致的完美。

蒸馒头,面要拾得锃明溜滑;
做豆腐,是绝对的不老不嫩;
炸果子,果子爪要盘成莲花状。

每当我回老家备年,对她的怀念总会贯穿在整个劳作的过程中。

怀念我那有所依赖、无忧无虑的青年时代,怀念从她的巧手中制作出的精致美味。怀念生命里有她的那些时光……


那位队友也是如此,总会拿别人做的食物和母亲做的对比。他看着碗里的豆腐,就觉得好吃,尝了一口,赞叹不已:“啊!豆浆真好喝,真好嫩嫩的,和他奶奶做的一个味儿。”

记得他以前不太亲豆腐脑,高兴的是吃出了怀念中的滋味了吧。

情绪是会传染的,他高兴,我就很高兴,因为很少被他夸,此时我感到了骄傲——我做出了他心中的妈妈的味道。







柳暗花又明
话有点俗,但很真。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文为心声,愿与同频者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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