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动荡下的菲律宾航空
文摘
2024-09-21 12:12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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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动荡下的菲律宾航空
作者/照片:重来
17日动身前往美国,鉴于尽可能节省开支这次选择了菲律宾航空,经马尼拉转机飞抵旧金山。15日突然惊悉:今年第13号台风“贝碧嘉”深夜登入上海。从媒体的报道动态和市政府的关切程度来判断,这场台风不一般,上海将经历一场全方位的重大考研。晚十二点上床前只有零星小雨和似有似无的风,反正没看出有强台风登入迹象,心怀侥幸,台风在临近上海之前又突然拐弯去了别的地方,上海有魔都之称,这也是其中的一种魔性吧。“贝碧嘉”没有改变行进方向,只是推迟了登入时间,SMG/东方卫视台并机LIVE“迎战台风贝碧嘉”专题报道如是说。 心有余悸地睡去,惊魂未定地醒来,16日清晨5点半起床,上海依然平安无事,就像一个普通的清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迎战台风贝碧嘉”专题报道还在继续。8点钟左右,“贝碧嘉”台风终于疯狂地来了,风拔地而起在满城寻找猎物,雨倾盆而下像天空被捅了个窟窿,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宛如机关枪扫射般声响,“贝碧嘉”何时跟上海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这是上海75年来所遭遇到的最强台风,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达到14级。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心慌意乱倒不是担心屋子被风吹跑,也不担心家被雨水灌饱,只是担心明天飞机能否正常离港? 又过了提心吊胆的一晚。早晨天空如洗,风走了,雨停了,“贝碧嘉”来去匆匆,没留下一丝痕迹,在通往浦东机场的高架路上。上海两座机场的所有航班都已恢复正常,我喜出望外。不料一场危机正在前方等着我。 在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时,我被卡住了,值机员让我等一下,显然遇到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来了一个人,又来了一个人他们窃窃私语,直到第三个领导模样的中年妇女到来,我才明白,我暂时拿不到登机牌,我被请出值机柜台晾在了一边。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我想他们不会把我忘了把?“这怎么可能,”那位女干部耸了耸肩膀,“我们和你一样在等待对方的通知。”对方?那是指菲律宾,看来我遇到的是一个国际问题。又过了十五分钟,她向我招手,我拿到了登机牌,只是上海到马尼拉机场的登机牌,她解释道,马尼拉到旧金山的登机牌到菲律宾办理。我想这不正常,看来问题还没彻底得以解决。她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你的名字太过简单,与你同名同姓的好人坏人各占对半。”并微笑地催促我赶紧去安检。我全明白了,我是菲律宾警方正在通缉的一罪犯。 离登机时间还剩十五分钟,我赶到了登机口,这才感到肚子在叫,十一点钟出门,现在已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还没吃午饭,我饿了。边上有一家甜品店,也供应面食什么的。我急匆匆进店,迅速地解决了一餐,现在都记不起来那天吃得是什么东西,好像是面和馄饨的套餐吧。 即使上了飞机情绪依然没安稳下来,因为还有后半程的登机牌没在手里,恍恍惚惚中过了三个半小时,飞机落地马尼拉机场,我心急火燎地寻服务中心,我要去那里取飞往美国的登机牌。马尼拉机场指示牌上没有中文标识,幸好有日语,我没走冤枉路很快就出现在服务中心,说明来意,递上护照,一名空姐模样的小姐让我出示EVUS(在线签证信息更新表)。出问题了:表格上的到期日子2026年4月16日,而签证期限是2027年11月7日。她坐在吧台高脚转椅上,用圆珠笔敲打着日期叫我解释。顷刻间,如雷轰顶,我只感觉双腿发软,我责怪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上海出入境没发现这个问题?美国签证部门也没察觉到这个问题?我自信,不可能有问题。我仿佛接收到了谁的提示,猛然清醒了过来,一改精神不振的样子说道:“这个日期不是签证期限日期,也不是护照过期的日期,是这张EVUS表的有效期限。意思是这张表能够使用到2026年。”她一个转身连人带椅地去了另一台电脑旁。 我在柜台外站着,像一个被家长罚站的孩子,柜台内有四个工作人员无所事事地在闲聊,时有客人过来问转机口往哪儿走,WIFI如何设置,一个白人老汉来回出现了三次,只有我一个人是在这里等我的登机牌。半小时过去了,也没一个人和我说一句话,他们视我是空气,是隐身人,我顾不上这些,只是希望无中生有的事态不要变得更加严重。我要去美国。我的孙子Ryan还要来机场接我呢。 阿弥陀佛,登机牌终于到手了。这次遭遇,事后回想起来还胆战心惊。如果不是考虑到被“贝碧嘉”台风搁置两天的旅客会集中在17日离港可能人满为患,我不会提前五个小时去机场;如果上海出发的飞机延误半小时抵达马尼拉;如果关于期限的问题没给与菲律宾官员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误机就是被遣送回国。 拿到登机牌,去登机口的途中,我再次接受了一次严格的安检,过机器的手提行李再次打开接受人工翻箱倒柜检查,一安检人员还手拿一张白色小纸片在我衣服上擦拭一遍,再将试纸插入一旁的仪器中。事后我上网查了这张白色小纸片叫爆炸物痕量检测纸。也就是说,我在菲律宾机场接受了二次安检。 时局动荡下的菲律宾航空,但愿你不是无中生有地在吓唬一名无辜的乘客。我不敢妄言这和中菲紧张关系有什么关连,不过谁都不想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件。网上有人撰文披露在菲律宾被遣送回国,被关小黑屋几十小时,行李却飞去了美国的经历,但愿,这是个例,就像我受到菲律宾警方特殊照顾一样。 在结束本文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这是什么道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安心地排在登机队伍中,一位30岁左右的工作人员从我边上走过,我们对视了一下,他说:“Follow me!”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又不敢不跟他走,穿过长长的队伍,他把我直接带上飞机,我道谢,他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这次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乘坐菲律宾航空班机,也是众多旅途中最诡异奇妙的一个经历。
重来,生于上海,专栏作家,北美中文作家协会终身会员。热衷言情和伤感文学创作。散文、随笔、游记、小说时有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并有在日本、美国报刊上发表文章的经历。代表作长篇小说《越不过的山丘》,散文集《影子》,专著《人参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