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24—7月2日,其实应该不算诗,只是一行刻骨铭心洗礼的脚印。
一条横向的水,穿越过历史,
把山捆在腰边,把生与死的锯齿,
当作身体的磨刀石。
被雨水打湿的士兵,
愿意以这条河的方式,
让湍急进入自己的血管,
一旦溅岸,像血一样的鲜艳。
抹不去的厚重,在挑逗时间的弦。
脚印在泥土里雕塑,
浪花在于都波涛中升华。
历史风雨中将行囊装在心上,
像我诗歌的意向一般描摹告别
我的心是如此疼痛......
当年的河又见到穿灰军装的队伍
它激动了,腾起了浪花。
我在波涛里细细听它的诉说。
新生的政权不能被湮灭。
我愿为这红色同生共死,
苏维埃,你被红军战士抬着渡过赣江。
多想,多想登上那半截浮桥,
跟着,跟随领袖走向悲壮的步伐。
此时,耳畔有了了激战的枪声…
于都中央红军长征纪念馆
撤退也是进攻,
以无畏和牺牲烘托一种壮丽。
是多少烈士在此的誓言。
长征的千里路,长征的千道弯,
两万五千里的山水,两万五千里血。
此时,我愿流两万五千滴眼泪 ,
全部渗透我的组诗,渗进
经过的所有弯道、壕堑、枪眼......
一步步走着,看着
我流泪了,流泪不止…
看到过与未婚妻拥抱后冲向敌人的身影吗?
看到过与母亲辞别的那滴眼泪吗?
共和国,由多少忠诚烈士的呐喊筑成,
我的心,此时
也正喊着共产党万岁!
与当年的红军战士一起冲锋…
广东铜鼓岭烈士纪念碑
铜鼓岭,你由多少烈士的遗骨筑成。
你的巍峨不在于多么高大葱绿,
而在于那一双双充着血的眼睛。
为打开一条红军的生路,
你用血染红一条条羊肠小道。
这里站着数不清的青春生命,
此刻,我听到两种声音
一种由烈士发出:枪声、弹片、惊呼,
一种由自己发出:感叹、伤痛、歌唱。
风声和啸声是火焰,以致
所有的山峰都高举着火炬
这是一次有关脊柱的再生。
对着烈士纪念碑庄重行了一个军礼,
我发誓,也用生命保卫毛泽东!
城口村
寻常说的小桥流水人家,
不过是一幅画的描绘,
而城口村则是画里的一湾笔墨。
在这条长征路与你相遇,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就只是、短短的一瞬。
这里容不下一粒尘埃,只有
壮烈的故事滴在淌血的心口。
用一种安静的方式与你贴近,
为了让过去的云朵继续燃烧
在星星们围上来之前,
你尽管开花吧,也许正在结果
每家墙上都挂着马灯
为那些牺牲的烈士照亮。
劈好的柴横着睡在房顶,
溪水绕着白墙青瓦,
置换下骑桥的弯影
穿着坎肩的大门打开,
露出一位娇娘的纤纤玉手。
我穿行在梦中迷失了方向,
再也、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红军街
宽不过五米,长不过七百
本来叫正龙,
因为露宿过几万红军
所以改名叫红军街。
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走过时,我踮着脚
生怕惊醒了街中沉睡的战士。
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吸。
广兴栈
推开木板门是原来的邮局
因为领袖住过他才开始扬名。
逼仄的楼梯半侧着挤过,
桌上的马灯还闪着微红。
哦,我看到主席挑了下灯捻,
写下了一行大字:
红军于此打破了第三道封锁线。
仁化红军长征粤北纪念馆
城门上托着一个闪光的五星,
这是纪念馆的标志。
那支蜿蜒的血红箭头,
色泽一点儿也没有消褪
历史记住了这一次腹痛,
只要翻开那一页,纸张,
便会成为凝结的血浆
我看到了突破城口的冲锋。
是红军战士撕开了这个口子,
才使得苏维埃政权得到了永生。
把纪念馆建在一个偏僻的乡村,
这是粤北,不,是仁化城口村的光荣。
走在风景的边缘,
神秘的面纱遮挡了战场,
而我的诗意,却揭开了村落的空间.
湖南汝城沙洲半条被子纪念馆
半条被子命名纪念馆真没想到
因为这里曾是朱德部队的驻地。
三个女红军把一床被子撕开,
送一半给贫苦的百姓。
沙洲、 你应该姓工农,
这血与水凝成的鱼水情。
为红军插上翅膀
让他们成了千万条龙。
半条被子不只是助人御寒取暖。
而是告诉沙洲的人民
红军是一支为工农
——打天下的子弟兵。
广西桂林全州县大坪渡遗址
望着湘江有点发呆,
当年水面上漂浮着三万烈士。
他们用横竖的身体凝成红旗。
三年不喝湘江水,可以说,
血已经浸透了江的毛细血管。
那一声声呐喊至今未停,
甚至连清风,都在喊着冲锋
听到了,我流泪不停…
我把手举向帽檐的身姿
向这些牺牲的烈士们致敬
我不知湘江是不是意志的密码。
但我知道,它的水全被一颗颗心染红。
湖南道县陈树湘纪念馆
望着这般刚毅的面容,
想着你正把自己的肠子
一节节拽出,绝不投降!
你与身边的大山一样,
有着钢筋铁骨,把它抻开
摆成长征的地图形状
我看到,它还在微微地抖动。
抚摸着那线条组成的地图,
真想问一句:首长疼吗?
此刻,请允许我的每一根血管
也像你一样,呈现弯曲的姿态
请允许我,在骨骼和筋脉的中间
在我的肋骨,在我的肺叶,
让我啸叫,让我跟随你冲锋
——完成追随你的共同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