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书法派
这些年来的展览,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所有展览一模一样……
当代书法的繁荣,固然离不开展览,尤其是中国书协主办的一系列展览,展览从八十年代初的“首届国展”始,继而“中青展”、“新人展”、“单项展”、“兰亭展”、“各种书体展”以及“扇面展”、“册页展”等等等等几十个。在这些展览中,面最广、影响最大的是“国展”,其次是“中青展”。这两大展览,在八、九十年代,是整个书坛的“重头戏”。事实上,“中青展”(即全国中青年书法篆刻家作品展览),因“特色”等原因,影响超过了“国展”。而现在的“青年展”(即全国青年书法篆刻展),事实上是“中青展”的延续,只是因种种原因把已经成功举办了的“八届中青展”废除而另起炉灶而改名为“青年展”了(注:“两展”全称仅“两字”之差)。从展览的影响力看,除上面两个展览外,在新世纪初产生的“兰亭奖(展)”(注:兰亭奖事实上于1998年在北京成功举办,后因种种原因与“中青展”同时终止)无疑与以上两个展览不相上下甚至有超过之。这缘于书协不遗余力地打造为“最高奖”(实际上展览一直颇受争议,认为是“新人展”水平,这是书法界的普遍共识)。这“三大展览”,无疑成为书法界最广泛的关注,也因此而引发更多的非议,比如“七、八届兰亭展”的入展作品质量普遍不高,很难有打动人作品,甚至个别糟糕(县级水平)。两届兰亭奖,均遭遇《“兰亭奖”死了》、《“兰亭奖”是最高奖么?》等文的批评。回顾四十年来的“国”字号展览,曾走过了一段不平凡的历程。这四十年来,客观地讲,中国书法的发展应该是可喜的,可谓名家辈出,但是,展览引发的一些至今无法解决的问题,如“展览体”带来的“千人一面”的“共性”。我们从八十年代初的“国展”“中青展”“新入展”“楹联展”等展览的风格上看,相比之下,“国展”是“共性”较为突出的,且水平平平(注:国展与其他展览不是一批评委),印象中,“国展”评委是在各省抽调主席或副主席以及中国书协机关工作人员共同组成评委参加评审,坦率说,有一半以上的评委水平平庸不具备评审资格甚至有“书法白丁”等,加之,由于“国展”秉承“中庸”审美倾向,导致“最高”展览逊色其他展览,最为明显的是很少有“想法”、“情调”、“心性”,作品四平八稳,中规中矩,平庸乏味,尤其是与“中青展”区别更大。原因有二,一是评委的产生,即“中青展”聘请在创作上有相当实力的书家或在全国多次获奖的书家担任评委,“人情评委”、“衙门评委”几乎很少;二是评审导向,即注重灵性,尊重个性,侧重于有趣味性的作品等。事实上,这本身就是艺术书法的内核,这些评委的审美就是尊崇艺术内核进行评审的。因此,“中青展”艺术水平超过“国展”势在必得,这应该是任何一个具备审美眼光的书法人的共识。我们把“国展”与“中青展”作品整体客观进行比较,不难发现,一个趋于“匠”,一个趋于“灵”的风貌区别。事实上,“中青展”的评委导向是文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也是客观尊崇艺术内核与规律。缘此,在整体水平、趣味、个性、神采等风貌胜过“国展”的原因(以当下绝大多数有影响的书家几乎是从中青展中脱颖而出为例)。当然,“中青展”也有不尽人意之处,比如在最开始的前几届完全在探索中,展览水平也并没有与“国展”明显拉开距离,但通过展览的不断完善,到后来的几届明显很成功,尤其是“第八届中青展”,大大拉开了“国展”以及所有“国”字号展览水平的距离,可以说当下实力较强的书家以及领军人物几乎是从此次展览走出来的,譬如刘洪彪、胡抗美、陈海良、何开鑫、李强、韦斯琴、刘月卯、徐海、胡秋萍、钟显金、徐正濂、涂军、王丹、陈加林、王金泉、于明诠、李木教、李双阳、王忠勇、羊晓军、柯云翰等等一大批(事实上远不止这些,好些有实力的书家选择了“退隐”)。整个“中青展”的面貌,绝大多数作品都有自己的想法,那时似乎还没有“千人一面”与“展览体”引发的“共性”一说(注:按某些人的观点,展览时间长,久而久之无意识会成为“展览体”,这是谬论,原因是如果展览尊重个性就不会或很少呈现,道理很简单,因为每个作者的个性不一样即“千人千面”)。然而,新世纪以来,评审审美开始转向,以首届兰亭奖为例,认为以前的“兰亭奖”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实质是书协“权力领导换血”新的主事水平平庸导致)进而重新“设计”包括前面谈到的“中青展”的废除。审美转向尤其是在2004年的“青年展”以及同一时间举办“四届楹联展”最为明显。作品书风格调彻底告别“中青展”包括98年兰亭奖的评审风向。笔者有幸入“首届青年展”、“八届中青年”,就“两展”比较而言,客观地讲,前者整体水平无疑逊色于后者,尤其是获奖作品,除毛国典、王金泉、钟显金、武威、李双阳等的作品外,其余作品绝大多数“个性”极少及水平平平(注:李双阳的那件作品属于人人都喜爱的“大美个性”),在展览中,发现一些入展作品比获奖作品水平高未能获奖,如陈海良、刘颜涛、胡立民等的作品。此次展览与“国展”的“中庸审美”一拍即合,几乎没有了“青年”特色。评审转向二十年来,我们的展览究竟推出产生了多少有影响力的书家如前面谈到的“八届中青展”中产生的那些优秀作者,不用说稍作比较就知晓了。这些年来的展览,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所有展览一模一样。最近,笔者微信观看了“全国第三届老年书法展”的作品,结果发现与“青年展”如出一辙,无法辨别谁是老年谁是青年,甚至看到一些写得不错的少儿书法都达到“青年”甚至老年的“成熟”,可谓“‘三位’一体”的“共性”啊。书法到底怎么了?最能表现“心性”的艺术书法被展览“驯服”得没有了自我,这究竟是展览的悲哀还是书法的悲哀?!当然,既然是展览,固然有产生作品入选的标准。这个标准,实质就是助推“展览体”成为“共性”的罪魁祸首,道理很简单,因为每个参与者都是围绕着“展览标准创作”,否则写得再好也“不达标”而落选,因而,自展览以来,“展览体”或多或少地伴随着,尤其是在不尊崇艺术内核与规律,不看重艺术个性、艺术灵性的评审导向更是加剧了“展览体”。“展览体”是繁殖“共性”的温床,要消除之,须在评审上改革。实际上,评委是展览的“核心”,即“什么样的评委产生什么样的展览”,因此,如何科学产生高水平评委是展览成功的唯一途径,另外,评审导向应该是尊重艺术个性(注:是“成功”的个性,是助推书法韵味及神采的个性)、尊重艺术灵性、尊重创新(关于“创新”与“传统”的问题,这里有必要简单重申一下。这里的创新,当然是建立在传统基础上的,这个传统是指“传统精神”而非外在的“形似”,我们有些书家或评委机械或狭隘地把一件作品用百分比来判断,比如传统占多少,创新占多少,把艺术评审用“尺度”来衡量,甚至要求每一个笔画都要有所谓来历等而忘记了书法的“心性”,把书法评审固定在某个“模式”上,这委实不可取而近似于荒唐。这种审美评审,属书法的最初级阶段,不应用在推出书法家展览的评审上来)。如此,才能杜绝“共性”进而产生“有心性”“有个性”的作品。改变当下评审导向,尊崇艺术书法的内核与规律,化展览“千人一面”的“共性”为“个性”,那才是书法发展的至道,也才能真正促进书法的繁荣。宋世宽,贵州遵义人,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书法曾获1998年兰亭奖“优秀奖”,贵州省政府文艺奖等。应邀参加“中韩国际书法交流展”,作品被多家博物馆收藏。文学作品在各类刊物发表达三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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