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国大选结束了,川普获得了胜利,我说说我对他的看法。一个人价值几何,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比如家产、社会地位、历史的分量等等,角度有变化,结果自然不相同。我观察一个人,往往很看重其人格,记得那时刚进出版社,喜欢跟人闲聊,有前辈编辑对我说,好像如今谈论人格的人很少了,你是一个例外。
一个人的人格力量,往往在身处逆境时会显现出来,甚至要身处绝境,才看得更清楚。比如我对瞿秋白的印象,开始只把他视作左翼文人,后来看了他被捕后写下的《我的自白》,看到了时光流逝的划痕,身不由己的际遇,真实流露的心路历程,瞿是去过苏鹅的,见证过鹅的惨状,但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死前的自白增添了我的同情与好感。
亡友子仲编过一本郭小川全集,曾数次对我说,原来对郭没什么印象,看郭日记和笔记后,有了很大的改变。我对郭也印象平平,只记得他写过团泊洼的秋天,里面有些生动出彩的排比句,那时我还在念中学,并不知道团泊洼是文化人的劳改营地。所以说要想了解一个人的真实内心,是不容易的,如同我读陈寅恪的旧体诗,好多年后才读懂何谓盲翁鼓。
历史往往需要时间去化解,四人帮被捕前是很昂扬的,毕竟有至高无上的社会地位,尤其是王张江姚中的王江姚,那个张比较低调,后来审判时,形象变化很大,王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江扭动挣扎,姚大段检讨,唯有张始终沉默,没说一句话,被捕前后的表情相差不多,感觉那人对世事是有思考的,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四人中也数他活得最久。
回过头来说川普。我对川普的态度是很复杂的,五年前他竞选连任,我是很支持的,也相信他会胜选,但选举的结果出乎预料,在领先的情况下居然最后被翻盘,涌出那么多蓝票,全世界都感到很惊讶,虽然那些蓝票究竟是不是作弊,也没有确凿的调查结果,但我很同情他,写了不少同情的文章。
这次川普重新参选,我对他胜选的可能性不抱太大的希望,尤其是他关于乌鹅战争的言论,让我感到出离的愤怒,感觉与二战前的张伯伦、法拉第一脉相承,更由于他嘴上总是挂着钱字,更像是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其实对川普失望的不仅仅是我,连他的大女儿伊万卡也开始疏离父亲,认为政治太肮脏,是对人性的祸害。
事情的转折发生于那次枪击,他在脸上挂血的情况下,奋然高举手臂喊出fight,fight,再加上蓝天映衬的星条旗,确实是很震撼的,显示出一个人面对乱局的沉稳,对死亡的无所畏惧,永不妥协的战斗精神,这对于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是一种激励和鼓舞,无论持何种政治立场。那是载入史册的历史画面,我承认我对他的态度因此而改变。
川普的家风是很好的,儿孙辈不但出落得俊朗漂亮,而且品行自律学业良好,这在当今政坛属凤毛麟角。这是一个堕落的时代,迷恋权色的大佬比比皆是,以民主党高层为例,几乎人人都去过萝莉岛,似乎不去对不起21世纪。川普不一样,既然命运给了他不死的机会,又成全了其再任的梦想,那么他是不是成为救美的英雄,是今后数年大家关注的焦点。
世人常说看一个人,不但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英雄成罪人也是常有的事,当年汪精卫也曾有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壮举,但面对日寇却成了缩头乌龟。眼下的世界并不安宁,各路强人环伺,撇开国内政治不谈,外交始终是川普的短板,尤其是其对鹅政策,如果一味奉行孤立主义缩回本土,逼迫乌割让乌东换和平,那么他会成为国际社会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