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巴嫩真主党领袖纳斯鲁拉,据说昨天被以军炸死了,这人在阿拉伯世界名气很大,曾经与哈马斯领袖亚辛齐名,阿拉伯人上街游行时,喜欢高举他们的照片,是公认的阿拉伯世界精神领袖。亚辛20多年前就被炸死了,死在加沙的街头,如今纳斯鲁拉死在贝鲁特。
一般人都以为,阿拉伯人与犹太人是死硬的冤家对头,其实也未必,犹太人当中有人同情阿拉伯人,当然是少数,阿拉伯人当中同情犹太人的,则大有人在,这当中牵扯着复杂的爱恨情仇,纳斯鲁拉死后,贝鲁特街上马上响起了黎巴嫩长枪党庆祝的枪声。
我对这个党比较熟,上世纪90年代就注意到它了,当时巴解由约旦转战进黎巴嫩,与政府军展开激战。要知道黎巴嫩是阿拉伯世界里唯一的基督教国家,基督徒占人口的半数多,长枪党就是基督教军事组织。在以军的帮助下,黎军击败了巴解,迫使巴解转移出黎巴嫩,从此再也没进入该国,黎巴嫩慢慢成为当地生活水平最高的国家,这是后话了。
残酷的故事是,巴解离开时,遭到黎军尤其是长枪党的血洗,夏蒂拉难民营血流成河,当时轰动了世界。当年夏蒂拉的悲惨,会让人联想到如今加沙的瓦砾,似乎冥冥中有相通之处。长枪党是由阿拉伯人组成的,党魁杰马耶勒是土生土长的黎巴嫩人,后来皈依了基督教,信奉基督教的阿拉伯人,与以色列人和平相处,每次冲突都协同以军打击真主党。
巴解到底想干什么,很难用一句话总结,当年四处惹事,没谁愿意收留,分别被约旦和黎巴嫩驱逐出境,辗转到突尼斯喘息,后来与以色列达成协议,好不容易划出土地落脚,不想不懂得建国立业,又分离出极端组织哈马斯,盘踞加沙自立为王,造成今日战火纷飞的悲剧,总感觉巴解的上层,不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似乎只有通过拉仇恨,才能维持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把中东局势简单归结为阿以冲突,显然是不准确的,完全不是宗教之间的矛盾,而是文明与野蛮之争。以色列人通过几十年的努力,总算安居乐业了,发挥了犹太人的优势,在许多方面领先于世界,建成了文明的国家。巴人继承的是另一种传统,就是培养和树立死敌,从不检点自己为什么落后,把所有的锅都甩给敌人,如果仅靠谩骂不能刺激对方,就动手,总要酿出些苦果。
我记忆中的长枪党是比较凶残的,下手远比以军狠,从同一种民族分化出来,深知对方的特性。长枪党属于右翼团体,全世界都一样,西班牙内战时期,该国的长枪党比较有名,专门对付国际纵队,因为痛恨左翼诗人洛尔迦,闯入诗人家中,将诗人绑架至荒野杀害了,年仅38岁。“灵魂啊!披上橙子的颜色吧。灵魂啊!披上爱情的颜色吧。”(洛尔迦,戴望舒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