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升井》第二十五章 作者:段红芳 主播:心随诗舞

文摘   2024-11-09 18:58   陕西  

 

             Hi~朋友,点蓝字关注一下我们呗~                           

平台声明:

本文由作者授权

独家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升井》第二十五章  

作者:段红芳  

主播:心随诗舞


打扫

胡大木上班第十天,矿上开始执行轮岗制。因为他受伤恢复的时间短,队上首先考虑让先轮岗,他心里不平衡,就去找王杰远。王杰远关上办公室的门,给胡大木分析了一下情况,同时,又给他做了前途规划。胡大木听得心花怒放,并没听出王杰远在画大饼,而是兴高采烈地回家,等着他的前途似锦。
轮岗就意味着有一段时间,是下岗的,下岗就失去饭碗,尤其是单职工家庭,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灭顶之灾”,一家人,就靠一个人的工资过活哩!这一让下岗,就那一点点生活费,可怜得连一家人的肚子都填不满,这可咋活呀?只有喝西北风的份,想喝西北风,也得老天爷刮,是不?
市场上的“闲人”更多了,大家来回议论的话题都是下岗,说着说着也乏味了,又没新的话题来议论,只能下棋、打麻将、喝酒、闹事,然后对矿上的决定一顿堪忧。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说说这矿上,让人下岗呢!下岗了,拿啥养活老婆娃娃?要是让年轻人因此走上歪门邪道,这矿上不是要乱套?矿上乱套了,国家能安宁吗?男人们每次议论到这个问题,都心事重重的。
下岗,不仅让男人们担忧,连没工作的主妇们,也思谋着,怎么样才能勤俭持家、节俭开支。原本不丰富的餐桌上,更加清汤寡水了,孩子哭喊着要吃肉,男人一看这饭菜,也皱着眉头,但女人们不管,这都轮岗了,就要细水长流才行,更要未雨绸缪哩!咸菜下馍馍,都能成为一顿饭。这种日子,让矿上人都觉得恓惶。
瘸子李饭馆最近的生意,比别的饭店能好一点,但因轮岗,受到一定的影响,营业额明显下降。钱里有火,能大大刺激人去奋斗。为了多赚钱,累死累活也不觉得累,可现在生意不好了,一天到晚耗在店里,赚不到钱,让胡豆花心里不舒服,看啥都觉得烦,也无心做生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瘸子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怎么去安慰胡豆花,为了减轻她的烦恼,瘸子李对她是全方位体贴,可她心情没有转好,反而更加暴躁,弄得瘸子李都不敢说话了,只能把所有的活都干了,让胡豆花坐在饭馆门口,傻兮兮地看着市场。
胡豆花也说不清脾气咋就这么坏,她觉得郁闷,生活中没有乐趣,唯一就是每天打烊之后,盘点营业额时,看着一天的收入,才觉得生活有点乐趣。白天,瘸子李将饭馆的活都干了,她干的活不多,也不累,晚上睡不着,在黑暗中听着瘸子李的鼾声,时高时低没节奏,让人听得心烦。她很想一脚将瘸子李蹬到床下,可又一想,瘸子李不容易,按理说他这么大岁数了,应该安度晚年,可为了自己的孩子,每天不得不在饭馆里忙,他打鼾也是太累了,做人不能没良心。
“瘸子李对我们娘四个的好,是无话可说的,自己现在离不开他了,虽然和他谈不上爱,却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依赖。不能把错放在他的身上,要是错的话,就是自己命不好。”胡豆花坐起来想着,额头上湿漉漉的,又出汗了,最近特别爱出汗,这么冷的天气,居然燥热得出汗?“是不是真得了啥病?这心里老是焦急,就想‘河东狮吼’,也可怜了他,被自己一天到晚地吼来吼去,唉!难道自己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只有这个傻老汉在前面撑着,我和孩子们才能衣食无忧,如果没有他,自己的日子更难过,除了那方面,他给不了自己满意,其余的真是无话可说地好。
胡豆花低头,在瘸子李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势躺下。可瘸子李的鼾声,实在让她无法入睡,她只好下床,去客厅里,躺在沙发上,才觉得舒服点。迷迷糊糊中,她看见柯耀强站在面前,笑吟吟的。她心里一阵狂喜:
“你终于来了。”
柯耀强没吱声,弯下腰,一股热气就哈在她的脸上。
她被热气吹得心花怒放,不失时机地搂住他的脖子,噘起嘴,想和他接吻。当她的双唇挨上他的唇时,她才发现这个人不是柯耀强,而是溜溜球,她一下子吓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大喘着粗气,心脏要跳出胸膛,特别难受。“老李,老李!”胡豆花叫着,可瘸子李睡得太死了,没叫醒。她只好靠在沙发上,慢慢地躺平,扬起了脖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但心脏像受惊的小兔子,在胸口里乱闯,她觉得心脏要爆炸了,也喘不过气来。
当确定侯小梅怀孕了,侯母高兴起来,看小梅一点高兴劲都没有,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傻女儿,被王杰远一哄,人家要她命,她都给哩,这次绝对不能听她的,她把爱情看得重,把自己看得轻,为了爱情也不能不顾及身体、名誉和以后呀!现在是逼王杰远离婚的最好时机,只有王杰远娶了小梅,小梅才能名正言顺,才能幸福。小梅不可能当一辈子的第三者吧!小梅年轻,不懂这些道理,只图爱情,她哪知道只有结了婚爱情才能天长地久。
  
     小梅不懂,一旦失去了这最佳时机,以后就没办法了,王杰远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一般的缰绳,勒不住他。
侯母不和侯小梅商量,她知道商量也没用,小梅很听王杰远的话,越商量越节外生枝,还不如她亲自出马有用。
侯母趁侯小梅去上班,就去找王杰远,让他中午到家里吃饭,她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王杰远是何等聪明的人呀,这老太太不管不顾地跑到办公室,绝对是要将他和侯小梅的事情戳破。“看来不给她一点厉害,她就不知道收敛,她想将我拿住,让她摆布,太可笑了吧!我要让她明白,我既要将她女儿长久地睡了,而且还不会娶,这样以后才不会有麻烦,让她心甘情愿把女儿让我占为己有。”王杰远笑容相迎将侯母打发回去,坐在办公室里,就开始想对策。
下班后,王杰远磨蹭到最后一个走,这样去侯家,就没人看见。当王杰远进了侯家院门时,侯母已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踱步。看见王杰远,也不吱声,就进了客厅,王杰远跟着进了客厅,茶几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侯母精心做的。
“喝酒不?”侯母问。
“下午上班哩,就不喝了,姨,这红烧肘子诱人呀!”
“专门给你做的,赶紧洗手。”
主宾落座,侯母一个劲地给王杰远碗里夹菜。王杰远吃得满嘴流油,额头出汗。
“你打算啥时和小梅结婚呀?”
“姨,现在还不能。”
“还不能?小梅怀孕了。”
“怀孕?”王杰远愣了一下,深呼吸着,“唉!这孩子不能要。”
“不能要?你下啥种?”
“姨,你冷静点,听我说,只能委屈小梅了。现在不是我离婚的时机,我也给小梅说过。
“为啥不能离婚?”
“姨,你听我说,我还指靠我老丈人,我和他女儿能离婚吗?这么说吧!我要是倒了,小泉也就倒了,你忍心让小泉回来,当个煤黑子?估计没我,小泉连煤黑子都当不成。这是明摆的事,我没瞎说吧!我只要一离婚,立马就树倒猢狲散,包括小梅的工作,都保不住。我为了把小泉弄出去,费了多大的劲,你心里清楚。

“这……”
“你说我能离婚吗?敢离婚吗?等我打开了人脉,牢固了基础,我就会离的,我爱小梅,可现在只能委屈她了。
“小梅不能再做人流了。”
“不能做也得做,要不然咱们就一起完蛋,你掂量掂量。”
“这孰轻孰重,我懂,可小梅……”
“我们都爱小梅,等她做完了,我们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侯母一想到儿子的工作,不敢吱声了,也同意了王杰远的说辞。
可怜的侯小梅,只能休假,独自一人去了省城。侯母要陪她,她不让,这又不是啥赢人的事,何必大张旗鼓呢!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连她的两个姐姐都不知道。
恰好是初冬,侯小梅休假了,不出门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刚跨进冬的门槛,就迎来一场鹅毛大雪。
雪是后半夜下的,天亮时,矿区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雪还没有舞动够,纷纷扬扬着漫天飞舞。今天没刮风,大片的雪花,直起了腰杆子在空中飘落着,要是刮风,雪花会被吹得一团糟。在苍穹矿上,很难得有这样无风、雪花飞舞的惬意日子。
柯耀强吃着柯母做的馒头夹萝卜干。
柯母还给他端了一碗热浆水,唠叨着嫌他昨晚回来不喝浆水解毒。井下煤尘太浓了,升井之后,鼻孔、嘴到呼吸道都是黑乎乎的,痰、鼻涕都是黑色的,无法清除干净。长期在井下工作的人一般有两种死亡,一种是牺牲在井下,一种是矽肺致死。
柯耀强爱听老娘唠叨,老娘的唠叨是爱。
柯耀强吃完饭和柯母说了一会儿话,他扛着大扫帚去了学校。学校门口是慢下坡路,水泥路面很光滑,一下雪,路就更滑。孩子们都爱在这儿滑雪,他们“哧溜、哧溜”地滑着,其乐融融,并不晓得危险。有一次,田欣欣被一帮男孩推得摔成骨折之后,柯耀强就取消了他们的乐趣。在柯耀强心里欣欣和冯超一样地亲。“家女像家姑”这话一点都不假,欣欣这孩子特像倩倩,扎一个马尾辫,圆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眼睛,丰厚的小嘴巴很性感,尤其嘴巴简直和她姑姑一模一样。也许是爱屋及乌吧!耀强每次看见田欣欣,心里都暖洋洋的,像看见田倩倩一样,让他不由自主想要保护她。
每次,柯耀强看见田欣欣,就觉得他年轻了,好像回到童年、少年。
柯耀强很想保护欣欣,这种保护是让人亢奋和神圣的父爱保护。只要他不上班,下雪之后,他都会把学校门口打扫干净,以免欣欣再受伤。
柯耀强扫完雪,就在学校门口的人工小河边转悠了。人工小河一年有三季,都流淌着黑乎乎的水,像一根黑绳子,只有一拃宽的河面,一拃的水深。别小瞧这个不起眼、称不上河的黑水沟,却是矿上的灵气。因为这条水沟是动态的景物,在这广袤的戈壁丘陵上,它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男人是山,女人是水,有山的地方没水,那就死气沉沉,没活力;有水没山,那水就平淡单调。这山和水是阴阳互补。苍穹煤矿因这条黑河才变得生动美好,虽然是井下水,但它带着黑金子的珍贵和矿工们的豪情流淌着。
空中飘舞着雪花,也飘着广播。矿上广播一般都播一些新闻和通知,开场白是一段音乐:“好人一生平安……”广播一响,放学铃声也就响了。很快学校门口拥出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田欣欣夹在中间,看见柯耀强,慌张而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没见她的家人,这才放慢脚步,冲柯耀强调皮地挤了挤眼睛,一言不发,放慢脚步与他擦肩而过。
柯耀强知道田家人都很记恨他,所以,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下和欣欣说话。田欣欣明白,不和柯耀强说话没关系,只要他能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他想要的安慰,这就足够了。
柯耀强看着田欣欣的背影,一时犯了糊涂,她是倩倩还是欣欣?倩倩!欣欣!他恍惚地愣着,迷惑地想着:从我眼前过去的是倩倩还是欣欣?我怎么回事呀?怎么就迷糊了。柯耀强肩上的扫帚被风刮得簌簌地响,又起风了,这鬼天气,山顶上的雪被这股风扬了起来,像沙子一样被卷着向山下滚动,市场上空顿时弥漫了一片白雾。
柯耀强愣愣地看着白雾,被冷飕飕的风吹得打了一个寒战,他被寒冷激醒了,那是欣欣,没错。倩倩去了深圳,再也不回来了,听说她在那儿混得很好,她老公给她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现在有车有房的,很幸福。“我没怪过她,也没恨过她,在我心里始终是爱着她,只要倩倩过得幸福我就幸福。”柯耀强嘀咕着。
“耀强,你站在这儿发啥愣哩?”冯志国腋窝下夹着一个笔记本。
柯耀强慌张地抹了一把脸,心想:还好,今天没流泪,要不然让他看见,又要笑话我了,“二姐夫,刚下班吗?
冯志国困惑地看着柯耀强:“嗯!我刚开完安全生产会,你愣在这儿干啥?”
柯耀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谎话,只好如实地说:“我……我扫雪。”
“又扫雪了?”冯志国怜悯地看着柯耀强。
柯耀强不吱声,只低头看着鞋尖,鞋上沾满了雪,他跺了跺脚面上的雪,跺下来的却是黑色雪水,雪在天空中是白的,可落在矿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就成黑色,失去了本色和纯洁。只要下一场雪或是雨,矿上的空气能清新一会儿,可天晴了,几辆拉煤的大卡车经过,空气立马充满煤尘,让人感到呼吸难受。
柯耀强看着跺下来的黑水,为飘落在矿上的雪而感到惋惜,这些雪和矿上的人们一样,是不得已才选择了这儿的,任凭这恶劣的环境摧残和磨砺,自身的洁白却被无条件改变,白雪都被染成了黑雪,这是多么无奈的事情呀!这不仅仅是雪的悲哀,也是矿上人的悲哀。
冯志国看了一眼发呆的柯耀强,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亲切地说:“回家吧!”
柯耀强点点头,和冯志国并肩往回走。
冯志国关心地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今天轮休。”
他们边走边聊,临别时,冯志国还不忘叮嘱柯耀强下井要注意安全。
冯志国是抓安全的副矿长,每次都要给柯耀强叮嘱几句。
吃完饭,躺在床上午休的冯志国,翻来覆去睡不着,床板被他弄得吱吱响,气得柯耀红下床,关上卧室门,小声问:“你咋啦?
“我看见耀强,又去学校门口扫雪了,他的样子……”
“他又去了?”
“是呀!我还是觉得你们给他张罗个媳妇吧!这男人不结婚,时间长了,这儿就有问题了。”冯志国说着,指了指脑袋。
柯耀红不说话,慢慢地靠在冯志国的胸前,心里盘算着:是呀!该给这个傻兄弟找媳妇了,这矿上有合适他的吗,他现在还能找合适的?到这份上,只能找看上耀强的,而他压根就没资格挑三拣四的。柯耀红在心里盘算着,把矿上的女人,没结婚的、离婚的、寡妇都算上,也没一个能看上耀强的,没人能看上耀强,这不是很棘手的问题吗?不是太自卑,而是傻兄弟这些年干的事情,真是马尾串豆腐——提不起。

耀强是把人都活倒了,能怪谁?一个人的名誉和口碑很重要,没有好的人品,谁会嫁给他。在矿上,大家见他都绕着走,谁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好在这次的澄清会,算是给他扭转了乾坤,是该趁着这点好名声给他找个媳妇了。就他的年龄,找个没结婚的很困难,找个已婚带孩子的还算容易。他勤快,也能吃苦,班上得好,工资开得好,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条件了。纪红云不知道咋想的?虽然她带两个孩子,负担重,但她温柔会过日子。这两口子就是一对耕地的牛,心要往一处想,劲要往一处使,才能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就怕耙子没爪、匣子没底。耀强这耙子很厉害,能往回捞,纪红云这匣子也比较严实,会精打细算,他俩要能结婚,这日子过得一定比全矿人好。
有了目标,柯耀红兴奋地忘记了午休,思量着要把这件好事促成。
柯耀强回家吃了午饭,就去找瘸子李。自从无罪释放之后,他还没和瘸子李闲聊过天。两个多月没上班,坐得人腿脚都软了,再回来干超负荷的工作,还真有点吃不消,一个班下来,累得四肢都不听使唤了,睡在床上,胳膊、腿疼得难忍,浑身像散架了,哪有时间和瘸子李聊天?不和瘸子李聊天,柯耀强觉得很难受,一肚子的话只能给瘸子李和孟平安说,也只有他俩最懂他了。
孟平安当了书记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可他却有意疏远,他觉得人一旦有了权力,就变了味,在心里已和孟平安不亲了,现在他觉得只有瘸子李,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天地万物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的,空气也湿润了很多。柯耀强贪婪地吸着清新的空气,从市场上往瘸子李饭馆走,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他没感觉冷,但鼻子已冻得通红,脸上肌肉也有点僵硬,可他心里热,像一团火,和吸进来的冷空气在体内来了个冰、火两重天,弄得他挺难受的,就想吃个凉凉的东西,压制住这股火。他在水泥台子上滚了一个小雪球,放到嘴里,真是爽歪歪的感觉,这天气最合适吃凉皮了。
一想到凉皮,他的口水流出来,就往小爱凉皮店走。
这冷的天气,才能将凉皮冻透,凉皮才有硬度和劲道,再加上辣子多、醋多的酸辣味,才能吃出凉皮的精髓来。
柯耀强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想,不知不觉就进了小爱凉皮店,见文斌在店里吃凉皮。
文斌没理柯耀强,很不自然地吃着凉皮。柯耀强也不理文斌,他心知肚明,文斌对他充满敌意,既然不是一路人,何必去招惹这“神”!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柯耀强用余光看了一眼文斌,就扬起脸,装着视而不见,冲着刘小爱喊道:“带三大份凉皮,要辣子醋重点。
“好勒!调好,还是?”

“调好!多少钱?”
“六块。”
柯耀强从裤兜里掏出钱,在乱糟糟的一沓钱里,找出六块钱,放在桌子上,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文斌。文斌面无表情、细嚼慢咽地吃着,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但看刘小爱的眼神却不对劲,情意绵绵能把刘小爱骨头看酥了。
当刘小爱将三份凉皮递给柯耀强,看着柯耀强出了门的背影,娇滴滴地说:
“你慢走,下次再来。”
“哎!哎!你理这种人干嘛呀?别惹祸上身。”文斌害怕柯耀强听不见,故意大声说。
“他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刘小爱收回目光,落在文斌的脸上,正好和文斌的目光交织,真是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两人心里荡漾着。
柯耀强到了瘸子李饭馆,里面还有五个人吃饭。柯耀强进了厨房,看见瘸子李在做加工面,他将凉皮放在一边,帮瘸子李干活,等客人都吃上饭,他们三人才吃凉皮。柯耀强告诉瘸子李想单独聊天。瘸子李问有啥事,柯耀强说也没啥大事,就是无聊,心里不舒服,随便说说话。
瘸子李说:“那到我家吧!我这腰最近疼得厉害,得回家躺一会,要不然到晚上的饭点,劳不下来。
柯耀强知道开饭馆很辛苦,吃完凉皮就和瘸子李回家了。
等他们一走,胡豆花收拾完饭馆的卫生,就懒洋洋地坐在门口,矿上到处都是议论从轮岗到下岗的事情。轮岗制度,还给每个矿工一点活路,可这次下岗,是什么体制改革,要一刀切,所有人都下岗。以前所谓的下岗,只是走个过程,这次来硬的了,说是要将体制内改到体制外,打破大锅饭,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堂,胡豆花弄不懂,她关心的是店里的生意,这个小小的饭馆,就是她的衣食住行,是她的天地。这段时间营业额减少了一半,如果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心里烦躁也很正常。

作者简介段红芳,笔名:清纯芳心,陕西省作协会员,兰州市作协会员,白银市评论家协会会员。

在《兰州晚报》“七夕情怀杯”《七夕——美丽的传说》有奖征文荣获一等奖;第三届、第六届“和谐兰州杯”全国小戏小品剧本征文大赛中,小品剧本《我不干了》《有爱就是幸福》获优秀奖,第八届“和谐兰州杯”全国小戏小品征文中,小品剧本《找伴》荣获三等奖;散文《母亲的“影子饭”》获兰州第四届农民文学优秀作品奖;《一米阳光》获江山文学网全国“蚂蚁杯”散文二等奖。

出版有长篇小说《升井》《母亲的红嫁衣》其中《母亲的红嫁衣》获兰州市第二届文艺创作兰山文学三等奖;


主播简介心随诗舞, 某高校退休教师,省级普通话水平测试员、复审员。长期担任多省市朗诵协会朗诵指导教师及多个平台、诗社公益主播。喜欢读书,喜欢用声音表情达意。愿做一名声音的行者,播撒一路芬芳,只想把纯美的文字、优美的作品演绎成悦耳、灵动的音符,直抵人们心灵深处;将真心和美好,融入到文学作品中,演绎生活中的智慧、阳光和灿烂,充实五彩斑斓的生活,传递正能量。

“春晓诗社”是一家原创加经典名篇诵读为一体的纯文学公众平台。平台拥有多名美声主播老师,众多文学爱好者。以及原创文学作品。

        创办人阿里,本着以文交友,以文互动,以文养心,共同学习的原则,为广大文学爱好者提供一个跨年龄,跨地域,跨时空的文学栖息地。

        敞开文学的大门,恭迎有才华的您,一同走进“春晓诗社”的大家庭。

       纯文学平台,只为真正的文学爱好者提供…………

        欢迎加入,期待佳作!


投稿须知:1.未在公众号、网站发表的原创散文、随笔、文学评论,附100字以内作者简介及照片,  投稿必须是不涉及政治敏感问题的文学作品,文责自负。

2.注明投稿(春晓诗社785830883@qq.com),注明作者微信名,微信号,便于联系。

3.赞赏金额60%作为作者和朗诵老师的酬谢费,30天内以微信红包形式一次性派发,赞赏总金额低于15元(含15元)的作为平台维护费用。


无论您有多忙,请花1秒钟的时间把它放到你的圈子里!可能您的朋友就需要!谢谢!

微信号:wxid_y8qj8j85ipuj21(春晓诗社感恩有你同行QQ:785830883

友情链接,最接地气的文学平台,丽君人生原创文学



the end.



春晓诗社
原创诗文集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