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升井》第二十六章 作者:段红芳 主播:心随诗舞

文摘   2024-11-11 20:01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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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井》第二十六章  

作者:段红芳  

主播:心随诗舞


劝解

第一场雪,就将矿区带到冬天,男人们都找个地方喝酒去了,市场上冷冷清清的。下雪不冷化雪冷,没客人,胡豆花无聊地坐在门口,也不觉得冷,再说她最近体内老是燥热,燥热遇到这冷,就不冷不热的刚刚好。她想起那天晚上梦见柯耀强,今天柯耀强就来了。这没良心的一来,自己心情就好了不少,难道他就是自己的良药?胡豆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胡豆花红着脸,害怕被路过的人看见了不美气,就起身到吧台后面,盘点一下柜子里的饮料。纪红云从门口经过,想买四个卤蛋回去,高原和高姗爱吃瘸子李做的卤蛋。孩子们小小的爱好,做母亲的都会记在心里。
纪红云进来:“豆花,你在忙?
胡豆花回头一看是纪红云,赶紧从吧台出来:“稀客呀,来,坐。”
“我想买四个卤蛋,娃娃们爱吃。”纪红云并没坐,她想趁着天气不算冷,把酸白菜腌了。矿上人都将过冬的菜准备好了,但她还没准备,心里着急。
“好姊妹哩,陪我说说话,我这最近老是心里慌得难受。”胡豆花拉着纪红云坐下。
“咋啦?身体不舒服,就要去医院看看。”
“我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你才多大?还不到更年期哩。”
“我也不知道咋的,就心里破烦,见天都骂老李。”
“老李对你多好呀!你就知足吧!”
“我是挺知足的,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还不打算找一个?
“唉!你知道的,我迈不过心里的坎,就像你说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找一个,心里没底,也很茫然。”因为同命相连,纪红云也不瞒胡豆花。
“按理说你早应该找人了,最好找没结过婚的,你们都年轻,还能再要一个孩子,这对他也公平,他也会对你全心全意的,古话说得好,‘少年夫妻老来伴’,
听我的赶紧找个。”
“哪有合适的呀?”
“你呀你,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姑娘哩,还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十全十美的?你现在是找个人帮衬着把两个娃娃拉扯大,像咱们这样的,都是搭伴过日子,能凑合就行。
“道理我懂,可迈出这一步太难了。”
“你永远不迈出,永远都是难。我看有个人挺合适你的……算了不说了,我给你拿卤蛋,你先考虑考虑,先要把自己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才能行,矿上男人多得很。”胡豆花原本想让纪红云和柯耀强谈,可突然有点舍不得,就改了话题,去后厨给纪红云装了六个卤蛋,出来将袋子递给纪红云,只收了四个卤蛋的钱。
为此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胡豆花生气了:“你把我当姊妹就给四个蛋的钱,不当姊妹了,我还不卖给你了。”说着,故作生气地要夺过袋子。
纪红云只好付了钱,提着袋子出了瘸子李饭馆,回到家里,她将厨房的炉子生火,烧上水。今年白菜一毛钱一斤,她就买了一百斤,这个中号的缸,最多能腌掉一大半的白菜,还能剩下一少部分,就留着炒菜吃。她还储备了二十斤红萝卜、三十斤白萝卜、一百斤洋芋,这个漫长冬季的菜就够了,现在两个孩子都吃长饭哩,饭量都大,比较费食材。
娃们不吃十年闲饭,这洋芋呀萝卜呀,都是高原和高姗翻腾到地窖里的。孩子们学习完,就把家里的活都干了,让她少操了很多心。这腌酸白菜的活,孩子们弄不了,但把缸洗得干干净净。她就趁着下雪天,不去矸石山捡煤,赶紧把这些活干了。
她取出大铝盆,扒掉白菜的老叶子,将白白嫩嫩的白菜切成四份,放在铝盆里,再用开水烫一下,赶紧捞出来,放在另一个铝盆里,将水分空干,再整齐地摆在缸里,一层白菜,撒上一层盐和辣椒面,放几片生姜,再放一层白菜,再放盐和辣椒面,等将缸放满白菜,再把好一点的白菜老叶子盖在最上面,再洒上白酒,用河卵石压上,盖好缸盖子,腌酸白菜就弄好了。等过个半月四十天的,就可以吃了。
纪红云腌好酸白菜,腰酸背痛的,特别难受,就躺在床上休息。厨房里有火,很热,她穿着一身线衣,也不用盖被子,平躺着很舒服。周围很安静,她累得想睡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听见从胡大木家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这小娘们,可真有本事呀 !”
“我的本事,只能对你,来呀!”刘爱爱放荡的声音,直往纪红云的耳朵里钻。
纪红云有点好奇,就竖起耳朵听,她一下子就听出来男人是王杰远。这对狗男女,大白天和畜生一样。纪红云心里骂着,看来这觉也睡不成了,下大雪又不能去矸石山,还得待在屋里,她用脚挑起被子,盖在身上,用被子捂住头,想努力地睡一会儿。
胡大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进了厨房的门,就看见桌上的四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有青椒炒肉、红烧带鱼、黄焖鸡、醋溜白菜、醪糟鸡蛋汤。胡大木惊讶地看着刘爱爱,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啥重要的日子呀? 11 月 8 日,一家三口的生日不在 11 月,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只是个平常的日子,这败家娘们弄得这么丰富,不想过日子啦!整个矿区的人,都勒紧裤带过日子哩,她整出这么丰盛的饭菜,到底要干嘛?
刘爱爱笑吟吟地盛了两碗米饭,走到胡大木跟前:“傻样!咋啦?”
胡大木这才回过神:“今天啥日子呀?”
“好日子呀!去把酒拿来。”
胡大木边看刘爱爱,边往厨房外走,出了厨房的门,才将狐疑的眼神从她的脸上收了回来,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好日子,啥好日子呀?真是败家娘们,不想过日子了,一顿饭就吃掉半个月的伙食,还好日子哩!
“叫你取酒,你磨磨蹭蹭地干嘛哩?”
胡大木只好去客厅,从组合柜里取出白酒,郁郁寡欢地又进了厨房。厨房被刘爱爱弄得很热。红彤彤的炉盖,散发着热量,炉子面上一角放着一个大水壶,发出“吱吱”的声音,一股白气从壶嘴冒出。胡大木热得脱去外衣,在刘爱爱的旁边坐下,“这么丰富的饭菜,没给儿子留些?
“哪能少了儿子的,就咱俩不吃,都要给他吃哩!赶快吃你的。”刘爱爱将倒
满酒的酒盅,放在胡大木的面前,又给自己酒盅里倒酒。
胡大木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管他啥好日子,权当过年呢!
刘爱爱不吱声,笑吟吟地看着他吃。等他打了饱嗝,才端起酒:“恭喜胡队长。
胡大木放下筷子和碗,也端起酒杯:“咋?”
刘爱爱挺了挺胸部,风情万种地说:“恭喜你去掉了副字,你先当队长,过一段时间,就调到科室里。
“真的?”胡大木和刘爱爱干杯,兴奋地说。
“这还能是假的,只要老娘在,你就能当上矿长,来,干杯。”
“他说的?他都没当上矿长哩。”一丝不喜悦的情绪,从胡大木的心里往外蔓延着。
“别管他,但我保证你能当上矿长。”刘爱爱说着,用自己的胸,蹭着胡大木的大胳膊,“宝贝,我学了一个特别销魂的动作,要不要尝尝。
胡大木自饮了两杯酒,看了一眼刘爱爱,厌恶地说:“我都累死了。”说着起身,情绪不高地爬上床,背对着刘爱爱睡下了。
雷厉风行的柯耀红,认为是对的事情,她就会行动,从来不拖延。虽然到年底了,各种报表在她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看着都头疼;一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有时还得加班,但她忙工作的同时,心里还惦记着弟弟的婚事。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都怪没早点想办法,把弟弟的婚事给耽搁了。柯耀红想到这儿,内疚感就油然而生:我柯耀红在矿上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连弟弟的婚事都搞不定,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老娘年龄大了,没精力,也没办法管这些事情。大姐连她的日子都过不好,娘家的事,她从来就不操心,也没本事操心;耀娃的婚事,只有我亲自出马了,这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加油呀柯耀红!但就不知道弟弟的心事了,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已经没时间和精力去耗了。我这一天天忙的,唉!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柯耀红抓起桌上的电话:“你好!请呼 589076,留言,晚上去二姐家吃饭。

柯耀强下了早班,已是下午四点半,他从浴池里出来,才翻看传呼机。传呼机上显示:“晚上去二姐家吃饭。”他看着荧屏上这几个跳动着的字,心里纳闷起来:“这是有啥事?自从二姐结婚,这么多年,二姐头一次叫我去她家吃饭,他们两口子都上班,一天到晚忙得都吃不上饭,还请我吃饭?会不会是‘鸿门宴’?哪有亲姐姐给弟弟弄个‘鸿门宴’?不能吧!柯耀强笑了,把 BB 机挂回腰里,“不管是什么宴,我先填饱肚子,再到市场上买些水果,去二姐家也不能空手,这是礼节,更是堵住姐夫的嘴。虽然姐夫不是小气的人,但要顾及二姐的面子,嫁出去的女人,是靠娘家人撑面子,才能在婆家有好日子过。
在矿上,二姐算最幸福的女人,一是二姐自身有过硬的能力,二是二姐嫁了个好丈夫。不像大姐,性格软,又老实,加上那个不成器的丈夫好吃懒做,他家的日子,就靠大姐在支撑着,大姐再有本事,也将这日子过不到人前面去。”柯耀强一想到大姐家的日子,就气得咬牙切齿。
柯耀强阴着脸,进了瘸子李家的饭馆。
胡豆花正在吧台后面,用手支着脸,目光呆滞地盯着门口。这会不是饭点,饭馆里只有胡豆花一人,她看见柯耀强阴着脸进来,就起身从吧台里出来:“咋啦?这脸色。
柯耀强没理胡豆花,冷冰冰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柯耀强喜欢吃加工面,他不喜欢换口味。虽然他没说要吃什么饭,但胡豆花知道他要吃什么饭。
见他阴着脸,不吱声地坐着,宛如一尊闷葫芦,胡豆花盛了一碗浆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往后厨走。到厨房门口,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低声骂道:“一天到晚,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呀?”进了厨房,麻利地做了一盘肉多量大的加工面,端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又坐回到吧台里,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背。
几乎每个升井后的男人,看见饭都囫囵吞枣、粗狂有力地吃着。胡豆花不由自主地又要从柯耀强的吃相上,研究他。“唉!他再好,我这辈子是享受不上了,他连正眼都不看我。我的悲哀,就是成为瘸子李的老婆,而他特别尊重瘸子李,冲着这一点,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和我好的。这个死人桩,还能赢得人欢喜,只怪我命不好,犯不上他的桃花,真羡慕矿上那些骚婆娘……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晚上还睡不着。只要每天能看见他,也挺好的。”胡豆花痴痴地想。
柯耀强只顾呼噜呼噜地吃饭,压根没注意到胡豆花的表情,但第六感觉告诉他,背后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神,他只想赶紧吃完,逃离这能将人融化的眼神。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胡豆花说着,起身给他碗里添浆水,“你知道不?侯小梅去做人流了。”胡豆花挨着他,胸脯在他的肩上蹭了一下。
柯耀强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斜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胡豆花。
“傻样!”胡豆花扭着水桶腰,把勺子放回浆水桶里,蓦然回首冲柯耀强一笑。
侯小梅和王杰远的流言蜚语,如一股旋风,在苍穹矿上旋了很久。对此,柯耀强半信半疑——侯小梅倾国倾城,让矿上女人嫉妒,由嫉妒引起的流言蜚语也很正常。

“你嫑胡说。”柯耀强坐端正,也没胃口吃饭了。
“这事我敢胡说吗?你这几天见她上班了吗?”
“没……”
“这不就是了,我还能说假话?”胡豆花一看柯耀强对侯小梅的事情感兴趣,就扭着腰,走到吧台里,这儿和柯耀强的位置近,说起悄悄话来,也不被外人听见。只要柯耀强能和她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王杰远就是个王八蛋,可惜侯小梅看不清世道,不过侯家也没一个好东西,让王八蛋睡便宜的,也是她侯家的报应,王八蛋是玩她哩,她还以为得到真爱了。王八蛋和侯小梅睡,王八蛋也和刘爱爱睡,你以为胡大木……”
柯耀强觉得侯小梅恶心,她脸蛋长得漂亮又能咋?还不是给王杰远这个王八蛋当了情人,为钱和男人睡觉,和婊子一样,还清高啥哩?胡豆花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刘爱爱,就胡大木这德性,能当官?好恶心呀!这么恶心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没胃口吃饭了,起身就往外走。
“哎!饭还没吃完。”胡豆花看着他的背影,戛然而止,心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一股伤感油然而生。
当柯耀强提着两兜子水果、零食,进了柯耀红的家里,就看见冯志国在厨房里忙活,他赶紧将东西放到客厅里,就进厨房里,“姐夫。“你来了。
“你少弄点菜,我下班刚吃过饭,我姐不在?”
“你姐还没下班,晚上咱们整两盅。”
“好呀!菜还是少弄点,我饱饱的,就是来听你和我姐差遣的。”
“哈哈!你呀还客气啥哩!菜不多,弄两凉两热,对了,你把芹菜洗了,我先把鱼腌好。
柯耀红和冯超回来,饭菜已经上桌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很温馨,等冯超去上晚自习,柯耀红收拾好碗筷,才和柯耀强谈:“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考虑和你说道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即使不替你考虑,也得替咱娘考虑,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半年,娘为你,头发全白了。
柯耀强听懂了,为他的婚事,二姐把能和他处对象的人都物色好了——纪红云或者侯小梅。他一听二姐指定的人选,心里哇凉哇凉的,自己从何时,沦落到了要娶寡妇的地步?纪红云是名副其实的寡妇,五六年都困在她的情愫里,她独自一人带着两孩子生活,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早已关上心门了。至于侯小梅,名义上还是大姑娘,实际上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烂鞋,这种女人,为了利益,不惜用自己的身子当欲望的垫脚石,今天谁能给她好处,她就能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自己可不想还没结婚,就戴顶超大的“绿帽子”,是男人都不愿意一天到晚顶个“青青草原”到处跑。
想想这两个人,都不适合自己,后面还有三个候选人,但都不如纪红云和侯小梅。再说了自己的心里只有田倩倩,如果是倩倩,不管她变成什么样的女人,自己都会接受的。自己是有病,而病就生在心里,心病还得心药治,自己不战胜自己,谁也救不了。现在不排斥结婚生子的事情,也就证明自己慢慢好了。自己的心理疾病好了,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柯耀红见柯耀强不吱声,刚又要劝说,柯耀强却开口了:“二姐,二姐夫,让你们操心了,你们都说得对,让我考虑考虑。
听了柯耀强的话,柯耀红和冯志国心里踏实了。
冯志国将一盅酒递给柯耀强:“这就对了,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婚姻是终身大事,应该多考虑考虑。

“但不要考虑得时间太长了,也少让娘操心。”柯耀红叮咛着。
“好,我会尽快做决定。”三人干杯,以表示这次谈话很愉快。
柯耀强从二姐家出来,已是晚上十点了,整个矿区一片死寂。他心乱如麻地走着,“倩倩,我爱你!我爱你呀!”他喃喃地说着,鬼使神差地去了后山,躺在那块石板上,满脑子是他和倩倩的那一夜的场景。
被蒙在鼓里的柯母和赵秦军老两口,并不知道柯耀红和冯志国已给柯耀强下命令了。老两口在柯耀强下井时,到了瘸子李的饭馆里。主宾坐定之后,他们和瘸子李客气了几句,就切入到主题,柯母说:“他李叔,想请你在老家,帮耀强物色一个善良、能干的对象,只要人好,长相无所谓,只要人家愿意,花多少钱都行。唉!以前我们都太听耀强的话了,才耽搁了他的婚事,眼看和他一般大的人,都要快当爷爷了,可他还是光棍一条。我和他爹这心急,都没办法说了。柯母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瘸子李都没心情削土豆了。
柯母哭红了眼,抽噎地说:“他李叔,耀强这娃娃的脾气很怪异,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秦军人老实,话语少,娃娃的婚事还得你给张罗点。他爹的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毛病,他就是害怕结婚生子,害怕他在井下出事,孩子可怜,这都是我做得不好。在矿上,他跟你最合得来,你帮我们开导开导他,消除消除他心里的毛病,你是咱们矿上的能人。
赵秦军掏出手绢递给柯母:“他李叔呀!我们今天来求你,矿上人都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咱们这么多年的工友了,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他李叔,你帮我们劝劝耀强这娃娃,都是我不好,我这个后爹当得失败,他和你关系最好,你的话他一定能听到心里去,让他忘了过去,好好找一个人结婚吧!其实,他李叔,重要的是想请你给耀强找个对象。”赵秦军没退休之前,每日里累得半死不活地回到家里,吃饱喝足就躺在床上呼噜如雷,压根就没时间和精力去关注柯耀强,也不懂和柯耀强怎样沟通。
柯耀强对赵秦军的态度,让赵秦军寒心。柯耀强常常把赵秦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经常气他。他看赵秦军不顺眼,赵秦军对他也不理不睬,他们俩人的关系一直都僵持了三十年。直到柯耀强从监狱里回来,对赵秦军的态度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让赵秦军心里才舒服了些。
柯母边擦眼泪边迎合着说:“就是哩!他李叔,这事我们老两口就拜托你了,你就多操心点,耀娃再这样下去,这一生就毁了。
瘸子李看着这两位白发苍苍的同龄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为人父,理解和同情这老两口。他和赵秦军的经历相同,这后爹很不好当呀!好在胡豆花带来的都是女孩子,女儿总比儿子省心,等以后长大了,好歹都会嫁人,女儿只是一门子亲。
瘸子李自我安慰地说:“唉!咱们这些矿工,都不容易哩!都说咱们矿工有钱,可外人哪能晓得咱们的苦衷?矿区的日子,就是缝缝补补。不说别人,就拿咱们两家来说,都是缝补过的,你是后爹,我也是后爹,唉!你俩还比我好,还有两个亲生的儿子,你看我有啥?亲儿子一年半载连一封信都没。和豆花也是凑合,帮衬着把她的三个娃拉扯大,这亲的都指靠不上,还能指靠不亲的?不说丧气话了。
老赵呀!想想当年,咱们一起来的工友们,在这块荒漠中开天辟地、洒热血,才有了矿区,才有了家园。工友们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想想看,咱们现在老了,咋就这么难?咱们现在还能跑能走的,都这么难,以后要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唉!都不敢想呀!
三位老人都沉默不语了,过了好久,瘸子李吸溜一下鼻子,坚定地说:“咱们刚来那一会儿,说是国家的工人老大哥,其实就是三辆大卡车,拉着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大卡车将咱们放在这个连名字都没的地方,掉头就走,卷起的黄土弥漫着满天,弄得咱们睁不开双眼,咱们还激昂地唱着:社会主义的天,是蓝蓝天……  
搭建地窝子,先解决了安身问题。荒凉而广袤的戈壁滩,并没让咱们灰心。苍穹煤矿的名字,还是老王矿长起的哩!为了苍穹矿的建设,多少工友以身殉职了。想想咱们也算有福了……”

作者简介段红芳,笔名:清纯芳心,陕西省作协会员,兰州市作协会员,白银市评论家协会会员。

在《兰州晚报》“七夕情怀杯”《七夕——美丽的传说》有奖征文荣获一等奖;第三届、第六届“和谐兰州杯”全国小戏小品剧本征文大赛中,小品剧本《我不干了》《有爱就是幸福》获优秀奖,第八届“和谐兰州杯”全国小戏小品征文中,小品剧本《找伴》荣获三等奖;散文《母亲的“影子饭”》获兰州第四届农民文学优秀作品奖;《一米阳光》获江山文学网全国“蚂蚁杯”散文二等奖。

出版有长篇小说《升井》《母亲的红嫁衣》其中《母亲的红嫁衣》获兰州市第二届文艺创作兰山文学三等奖;


主播简介心随诗舞, 某高校退休教师,省级普通话水平测试员、复审员。长期担任多省市朗诵协会朗诵指导教师及多个平台、诗社公益主播。喜欢读书,喜欢用声音表情达意。愿做一名声音的行者,播撒一路芬芳,只想把纯美的文字、优美的作品演绎成悦耳、灵动的音符,直抵人们心灵深处;将真心和美好,融入到文学作品中,演绎生活中的智慧、阳光和灿烂,充实五彩斑斓的生活,传递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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