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我爱上户外徒步,便一发不可收,在接下去的3年,周末走遍上海周边的徒步短线,长假时便去更远的地方徒步,比如四川贡嘎、西藏墨脱,以及新疆的夏特古道。
上海最高的山是佘山,海拔100米。
上海驴友如果想周末去爬山徒步,户外俱乐部安排的路线一般都在浙江,甚至江西安徽。比如浙江的徽杭古道、清凉峰、楠溪江,安徽的牯牛降、新安江,江西的武功山、三清山。
因为车程短至4、5小时,长至6、7小时,一般周五晚上7点出发,半夜才会到徒步出发点附近,就地扎营或住农家。那时的农家就是农家,条件简陋,跟现在的民宿完全不能比。更多时候,我们只能重装,也就是背上帐篷、睡袋等露营装备。
因此,每个周五的晚上7点,驴友集中出发的人民广场或者南方商城,总能看见一群群穿着冲锋衣裤、手拿登山杖、脚穿登山鞋,再背一个半人高登山包的驴友。即使分属不同俱乐部,彼此看见装备,也都会心一笑,知道同是“户外江湖”的驴友。
17年前,那些跟着户外俱乐部去徒步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在上海所有的好友,都来自户外。认识了我最好的闺蜜,也遇见了蟋蟀头。
当然,因为户外,我开始写游记,也第一次知道,我写的游记还挺好看。
当时叱咤江湖的户外俱乐部,在几年后渐渐消失。曾经的驴友们各自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后,也都彼此渐渐失散。
我和蟋蟀头也开始由徒步,变成了两个人的自驾旅行。
只是,自驾旅行久了,偶尔,我还是想去徒步。
想念那些彼此以同学相称的驴友,想念那些吃东西要抢,笑起来无心无肺的户外时光。
这个清明小长假,我便拉着麦兜,一起报了徽杭古道的徒步活动。结果,人数不够,活动取消,领队建议我俩转新安江十里画廊徒步线。
我和麦兜爽快地答应了,对我俩来说,无所谓线路,只是想去山野徒步。
但徒步出发点,就让我俩惊呆了。现在的徒步道已变成这样呢?
我和麦兜相识于2007年的太白山重装穿越,10人队伍中仅有3个女生中的两个,睡一个帐篷,分背一个帐篷。艰险徒步路上结下的革命友谊,一直持续到今天。
17年后,还能随叫随走,一起徒步的,又有几个?
刷了绿漆的健身步道并不长,很快便结束了,应该只是给游客们感受一下而已,浅尝辄止。而我们并非游客。
只是,我没想到,接下来的路并不是江边的土路,而是柏油路,甚至,不断有小车从我们身边驶过。
路过的村庄,那些江边的白色民居,也都成了新农村。不仅有粉墙黛瓦,还有檐角上翘的亭子。
新安江山水画廊长约百里,我们只走了其中一小段:从南屏村出发,徒步至漳潭结束,其间坐了2次轮渡。
雨后的新安江,有一种淡淡的清幽。
前段时间的高温,让原本应在此时盛放的油菜花,提前开花。大多已经结籽,只留给我们为数不多的黄花。
全程都是柏油路,让我俩这么热爱徒步的人其实有点难以接受,更别提时不时还要注意给车让路。
只是,不得不承认,乡村经济的振兴,农村生活的改善,也正有赖于这一条完好的公路。
有公路没错。但如果,能把徒步道与公路区分开,最好不过。
只是,10点开始徒步,下午2点不到就已结束,不到4小时的徒步,再扣去中间休息、路餐、坐船的时间,实际徒步时间之短,徒步难度为0,完全没有过瘾。
很羡慕重庆的驴友,早上8点从重庆市区出发,晚上7点返回,就可以去爬这么有趣的山。而一天的花费只是大巴车的车费88元。
不像上海驴友,比较可怜,想要爬山,不仅路途长,花费也更多,一般500元打底,只多不少。
而环上海地区大多富裕,农村也在大搞旅游,到处修葺一新也是在所难免。所以,质朴原始的山野,的确非常难得。
也许,我下次应该换个地方去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