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布达佩斯出发,自驾到塞尔维亚的第一个城市,并非贝尔格莱德,而是苏博蒂察。
苏博蒂察是塞尔维亚最北端的城市,距离匈牙利边境,直线距离仅5公里。
过匈牙利和塞尔维亚关口后,开车到苏博蒂察,只需40分钟左右。
苏博蒂察不仅距离匈牙利近,关系也很近。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苏博蒂察属于奥匈帝国。
苏博蒂察作为战利品,并入南斯拉夫王国,成为当时南斯拉夫的第三大城。当时的第一大城是贝尔格莱德,第二大城是萨格勒布(现在克罗地亚的首都)。
网上关于苏博蒂察的攻略不多,大多人去塞尔维亚,都直奔贝尔格莱德,最多再去一下诺维萨德,现在塞尔维亚的第二大城市,却忽略了从诺维萨德继续往北走,还有一个叫苏博蒂察的小城。
当时的我也只知道苏博蒂察的观光点主要是市政厅、莱切利宫和犹太教堂。城很小,几个观光点之间步行即可。
自驾到苏博蒂察后,我们准备在犹太教堂附近找地方停车。却发现街边停着的车辆,挡风玻璃前都没有停车票,也没在街边看到咪表。难道这里免费停车?
必须找人确认。我们不敢不经确认,便擅自将车停在这里,否则一旦被罚,后果严重。因为,在欧洲的路边停车,要不是咪表付费,要不就是私人停车位。我们在西班牙时,曾因为将车停在别人的私人停车位,被罚款100欧。这些用钱买来的经验教训,我会单独写一篇国外租车自驾攻略。
正巧有人准备开车离开,我便上前询问,然后才知道塞尔维亚的停车费是通过发送短信的方式支付,将车牌号发送到一个9开头的号码,停车费将从电话费中扣除。不过只限于塞尔维亚的手机号。我的手机虽然用的是国外流量卡,却不是塞尔维亚的手机号,所以不能付费。
怎么办?我面露难色。大姐马上说,“我帮你付。停一小时,够不够?”
问她停车费多少?虽然我当时没有塞尔维亚第纳尔,但可以付她欧元。我一边说,一边开始掏钱包。
“不贵,一小时55第纳尔(3.69元人民币),但你不用给我钱。I like China!”
这最后一句话,这猝不及防的表白,温暖又感动。原来,塞尔维亚对中国的感情是真的。
这样的善意,无法拒绝,我们只能欣然接受。
也因此,我们对苏博蒂察的好感,从一开始就带着暖意。
后来在路上发现更大的停车区,停车指示牌上清楚写明了停车缴费的方式。
从我们停车的路边,前行几十米就到了犹太教堂。蟋蟀头一听说是犹太教堂,便不愿进去了。只能说布达佩斯的烟草街犹太教堂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门票又贵又不值得。
我们从虚掩的铁门向里张望。后来才知道,门票其实只需要250第纳尔(16元)。非常后悔没有进去。
苏博蒂察的犹太教堂(Subotica Sinagoga),建筑不大,美丽又可爱。说起来,这里可是欧洲最美的新艺术风格宗教建筑之一。
新艺术运动源于法国,大约从1895年开始,结束于1910年,持续了15年之久的新艺术运动,涉及建筑、设计、绘画等各层面,范围遍及欧洲,甚至美国。
犹太教堂建造于1902年,正是新艺术运动时期,苏博蒂察还属于奥匈帝国。来自布达佩斯的建筑师马塞尔•科莫尔(Marcell Komor)和德佐•贾卡布(Dezső Jakab)设计了这座犹太教堂。
新艺术风格的建筑,喜欢流动的曲线,用花卉草木、波浪火焰等图案来装饰,让建筑像从自然中生长出来一样,充满灵性与活力。
犹太教堂的外观便装饰有大量郁金香、康乃馨、孔雀羽毛的图案。
在这之前,我印象最深的新艺术风格建筑,是高迪的建筑作品:米拉之家、巴特洛之家、古埃尔公园、圣家堂。去巴塞罗纳,就是为了去欣赏这些奇形怪状,又充满无尽想像力的建筑。
(西班牙建筑)
如果说西班牙的新艺术风格建筑集中在巴塞罗那,那匈牙利的新艺术风格建筑,似乎集中在了苏博蒂察。一路走过去,所有的建筑都美得不像话,也都似乎在与我们对话。
刚走近市政厅,天空中便飘起雨。我俩快步跑进市政厅下的拱门走道躲雨,却忘了可以去市政厅内部买票参观。
更懊悔的是,那场雨,让我们放弃了登顶塔楼,错过了欣赏犹太教堂全貌的机会。除了无人机,只有在市政厅的塔楼上可以拍到这样的风景。
走过市政厅,看见麦当劳的阳伞下坐满人,蟋蟀头顺口说了一句,“这里喜欢吃麦当劳的人很多嘛!”
哪能想到,市政厅楼下的麦当劳竟是全球最美麦当劳之一,不仅因为外面建筑是红色市政厅,里面的复古装修风也很别致。懊悔,既然当时下着雨,为什么不趁着躲雨,顺便去里面吃顿麦当劳呢?
只是,当时的我们因为只有一小时停车时间,根本没想过躲雨,去店里买了一把雨伞,继续雨中漫步。
从市政厅广场到莱切利宫的一段路是步行街,两边全是糖果色的建筑。
可恨的是,刚买完伞没多久,雨就停了,后面的旅程再没用过。而且,这把自动雨伞1299.99第纳尔(85元),不便宜,国内也就30元左右。我们把伞带回国,开玩笑说,也许,这就是我们付给苏博蒂察的停车费吧。
雨虽停了,但黑压压的天空,让建筑也变得神情黯淡,不适合拍照。
步行街的尽头便是莱切利宫Reichel Palace,最初是匈牙利建筑师费伦茨·莱切利为自己设计的住宅和工作室,建成于1904年的奥匈帝国时期,新艺术运动正如火如荼之时。造型独特的门脸,与高迪的建筑可谓异曲同工。
我们轻轻推开门,一位和蔼的老太太迎了上来,让我们进去参观,并为我们主动介绍。
一楼是一个名为“The Magical Stage”的舞台展,不要门票,允许拍照。二楼则是一个当代美术展,包括绘画、雕塑等作品,仍然不需要买票,但也不允许拍照。
往回走时,太阳出来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坏消息是,我们的停车时间已超过1小时,必须尽快回去。
我着急赶路,蟋蟀头还是忍不住要调戏一会鸽子。
又或者,跟市政厅前的铜像来张合影。我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名人。”
我把他拍下来用翻译软件翻译,才知道这位BIRO KAROLY先生是苏博蒂察1902年-1918年的市长,苏博蒂察这些新艺术风格建筑的建造,都与他相关。
我心中的疑惑,终于在这里找到答案。犹太教堂建于1902年,莱切利宫1904年,市政厅1912年,全是这位市长当政之时。
他让这些色彩斑斓、造型灵动的建筑留在了苏博蒂察,他也留在了后人心中。
蟋蟀头仍旧舍不得走。这几位学生想要他给她们拍的照片,只是,她们的要求很奇怪,说是没有邮箱,无法收邮件,希望我们把照片打印出来给她们。这样的要求,急着离开的我们,肯定无法满足,只能遗憾告别。
他们在交谈什么?
它们,又在交谈什么呢?
回到停车区,我们停车1.5小时,超时半小时。我拿着欧元去向一位当地人求助,请他代缴停车费,他不仅帮我们补缴了超时停车费,还主动又多缴了一小时,“enjoy!”却拒收我的钱。
不得不说,塞尔维亚人真好!
只是,我们在这里欣赏的却都是匈牙利建筑。
好奇怪的感觉。一时竟难以分辨,这里到底是匈牙利,还是塞尔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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