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阅读日记
My Diary 2024
奇妙的双重线索
——《菲斯的秘密》
文/曹蚯蚓
作品简介
作者：【法】简-弗朗西斯·夏伯丝 布莱恩·克里斯托弗/绘 鲁蕾/译
出版社：新蕾出版社
获奖情况：国际大奖小说 法国他姆·他姆奖
内容简介：十二岁的男孩米奇，听闻母亲的祖母、已经八十多岁的菲斯来自己家里生活，而且要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后，很是不情愿。菲斯到来后，米奇在人手生活中许多不适应的同时，发现了菲斯的秘密——足足有四大本日记，时间跨度长达六十多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米奇开始偷看菲斯的日记，并通过日记了解到菲斯不一样的生活经历。随着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米奇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特例独、坚强勇敢又颇有智慧的外曾祖母，两人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1
菲斯的到来打破了米奇一家平静的生活。在米奇一家看来，菲斯性格古怪、难以相处，甚至有些刻薄。她刚下车，就跟米奇的父亲宣布，休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笔巨额的遗产，没有等到米奇父亲的回答，她又说她只是不想让他们家抱有一丝幻想。她晚上八点就要睡，谁要是在她睡觉后发出一丁点声音，她就要生气地发出“嘘嘘嘘”声。她很早起床，起床后进厨房烧早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得大家都不能睡。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老太婆。
这不是我的感受，是米奇和爸爸的。作为读者，我能感同身受，但我知道，这是作者塑造人物的需要。
2
故事的前三章，作者传递给读者最重要的一个信息就是，菲斯的确不是一个讨喜人。很自然，接下去就该讲述米奇与菲斯是如何“化干戈为玉帛”，最终建立情感，这是故事的必然走向。也就是说，故事是如何把矛盾处理得自然而然。
我把书合上，设想如果让我来写，该怎么处理。我还真找到了，菲斯这个富有个性，有个性的人做有个性的事：她可以和米奇来一场奇特的旅行，在旅行的中认识彼此，建立和谐的关系；她可以跟米奇一起，创作很多新鲜的游戏，还原她自己的童年生活；她也可以帮米奇解决某些困难，让米奇对她充满感激。
但作者的处理方式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以日记为媒介，四本时间跨度长达六十多年的日记，打开了米奇认识菲斯的大门。在这些日记中，米奇了解到了菲斯的童年、青年、成年，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对菲斯的认识越深刻，他越来越意识到，菲斯是一个坚强、充满智慧的人：初到新学校，她敢于反抗欺负她的人；发现父亲的蒸馏酒厂，她异常淡定；父母亲离世后，她呵护妹妹爱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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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并不是以日记串的形式一写到底，其间穿插了米奇现实生活中的经历，比如他摔伤腿住院、菲斯帮他拿回溜冰鞋、他只身前往蒙大拿看望菲斯等等。这样，作者很自然地在故事中贯穿了两条线索：一条是菲斯的日记呈现；一条是米奇的经历。
这两条线索拆解开来，似乎可以写两个独立的故事。
我试着把两条线索拆分开读，发现这样的阅读体验并不好。单读菲斯的日记，能比较全面的了解菲斯。注意，我用的是比较全面。因为在故事中，作者并没有公开菲斯日记的全部内容，只是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这部分内容，足以让我们读到菲斯经历了怎样的童年，她坚强、智慧的形象跃然纸上。精选内容，为主旨服务，这是任何写作都是绕不开的关键问题。如果作者呈现了所有的日记内容，这本书就不叫《菲斯的秘密》，应该是《菲斯的日记》了。这样的日记写作方式，也可以刻画菲斯的人物形象，但这不是作者想要表达的。
作者想要的是什么？菲斯的这些日记，是如何唤醒人的认知，也就是第二条线索，日记不断冲击着米奇的内心，促使他不断反思自己。故事中没有用具体的细节介绍米奇的反思，只是用米奇不再讨厌菲斯、米奇想要菲斯留下、米奇想去蒙大拿看望菲斯这样的方式，写米奇的成长。从这个角度说，日记是米奇成长的良方。这个良方，不是医生开的，也不是别人强加的，而是米奇自己发现的，故事从头到尾，都在强调米奇是个“偷窥”者。
“偷”与自我觉醒、自发成长，是一对矛盾体，但这就是孩子在认识人的好奇心驱动之下，主动探索成长的密码。从故事的第二十六章开始，米奇走进了菲斯日记中的生活。他要在现实中，也要感受一把菲斯的生活。从讨厌开始，到喜欢结束，菲斯的日记，让米奇完成了一次人生的洗礼。所以，菲斯尽管一开始就知道了米奇的这种“偷窥”行为，她也选择了沉默，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菲斯是一个懂得保护孩子童年的老人。
日记、米奇的经历把菲斯的爱与米奇的成长勾连起来，这种艺术处理，日记不再是单纯的日记，它关乎着一个孩子的生命认知。所以，作者选择了双线交至贯穿整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