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溪繁花】回家 | 骆崇泉

文摘   2024-11-14 17:2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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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家

作者:骆崇泉



“家是一个人点亮一盏灯在等你”,不记得这样温馨的文字出自哪本书了。说到家,谁都知道家是最安宁也是最幸福的地方。是暴风雨中船儿避风的港湾,是寒风中最盼望也是最迫切要回到的地方。一个人从自己哭着来到人间,到在他人的哭声中离开,家就是他一生生命中的永远卸不掉的牵挂。

刚刚学会走路时候,在母亲的搀扶下我蹒跚着走出家门,母亲让我学着辨别回家的方向,也许从那时起,就有了家的概念。后来上学了,每天放学的时候,背着书包,走在长长短短的石板街上,有时是一个人,有时也会有一个伙伴,有时风雨交加,有时斜阳悬挂。总会在路上蹦着跳着往家跑,远远地看到那亮起的橘黄的灯光,脚步自然而然的就会加快。我的家里,那盏亮起的微黄的光晕,光影下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是妈妈等待的殷切眼神。记得有一次,考试没有考好,我一直在家门外转悠。天黑了,妈妈找到我,她并没有责怪,而是有些心痛地说:“傻孩子,考不好就不回家了吗?”

后来长大了,去了外地工作。在离开家的日子里,家是说不尽的思念。逢年过节,只要有回家的可能,无论是大雪飘飘,还是寒风萧萧,无论是只身一人,还是拖儿带女,那总是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留不住那颗早已飞回家的心。因为家里有一张床,更有一盏灯,不管你走多远,也不管你离开多久,这盏灯都为你点亮。镌刻在记忆中那一幅熟悉的图画——遮风避雨的三间小屋、院子里那株枇杷树、炉灶里那星星点点的火焰,那和着炊烟飞舞而呈现出的风的姿态,还有那父母亲久久期待的眼神。

尤其是回家过年,那是我们每个身处异乡的人心底最温暖而柔软的期盼。凡当过兵的人,提起探家两个字,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应该是排在“幸福指数”的天花板了,能回家过年几乎是一种奢望。  到了当兵的第六年,我已经穿上的四个口袋的军服,在连队当排长,也成了家,有了女儿。这一年终于等到了春节探家的机会。

那天飘飘洒洒下着大雪,我们好不容易乘公交车来到中央门长途汽车站。车站内的角里角落里都站满了赶回家过年的人。开始剪票了。她抱着女儿往车上挤,我拎着大包、小包跟着,女儿被挤得哇哇的哭。好不容易我们才上了车。可就在关车门的那一刻,女儿的鞋子挤掉一只。

那天雪不停地下,车开得特别的慢。我不停地看表,女儿不停地哭。原本四个小时的路程整整用十二小时,直到晚上7点多钟,车子才到了离家还有四公里的车站。我和爱人轮流抱着女儿,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积雪往家走去。晚上十点多钟,终于回到了家。当我们准备敲门的时候,守护在门口的母亲听到脚步声,迅速地打开了家门。

“到家了,到家了。”母亲从爱人手里接过孩子,眼眶里似乎噙着泪水。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与喜悦,难以形容和言表。

母亲为我们准备的晚饭是热了冷,冷了热,后来干脆就把饭菜一直炖在煤球炉上,等我们回家。我们边吃,边聊起家常。母亲突然问到“你们什么时候走?”是啊!每次回家母亲都是这样,还没有进家门,就问何日走,还没有离家门,又问何日归。话说得朴实不过,但饱含着款款深情。

 再后来,我转业回到家乡。母亲给我们兄弟三人分了家。分家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尤其是老屋拆迁,心中确实难过的一阵子。从此,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母亲随着我们一起生活。再后来,女儿考上了大学去了省城,毕业后留在省城工作。再后来,结了婚并有了外孙。每到逢年过节,我们就像当年母亲那样,期盼着孩子们的归来。孩子们也像我们那个时候一样,逢年过节也盼着回家。


        

骆崇泉,江苏泰兴人。一生喜好读书、写作,在文学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尽管现在已年近70岁,仍对文字孜孜不倦,笔耕不止。文字始终能带来愉悦的心情和无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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