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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油烧饼
作者:徐兆宏
图片选自网络
我小时侯最喜欢吃的美食,是妈妈摊的光油烧饼,又叫摊烧饼、油摊烧饼。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我的家还在宣堡镇西森村三组。父母养育了三个儿子,我在家里兄弟三个中排行老大。为了兼顾家庭生活,并且挣那几个可怜的工分,父母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生产队里。虽然辛劳,家里却依旧一贫如洗,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平时我们的餐食仅仅是一碗稀薄照得人影子的粯子粥维持生活。在困难时期,“粯子粥,喝得哭。”是当时多数农村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我依稀记得,在一九七六年的夏季,河北省唐山市发生了大地震,地震虽然没有波及到我家,但出于安全考虑,当时的村干部让全村人搬出居住的房屋,并在房屋50米以外的平地上,用芦竹临时搭起了人字形蓬子,一家人全部挤在陕小的空间里生活。由于发生大地震,村干部动员村民向灾区捐款,考虑到我家里穷,就不让我父母捐款了,但我的父母为人善良,他们顾大家舍小家,宁可自已家里人挨饿,也要向灾区人民捐款。当家里捐出几个钱后,此时我家已穷得叮当响,不要说吃光油烧饼了,有时连稀薄的粯子粥都喝不上,在最困难的时候,一天只能吃两顿饭,维持基本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迎来了充满生机的八十年代,农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我家有条件吃光油烧饼了。但在平时还是吃不到的,只有在家中来了亲戚或者是父母请了裁缝师傅来家里,为我们兄弟三人做过年的新衣服时,才能吃到光油烧饼。
光油烧饼在我的眼里是美食,那光油烧饼究竟怎样做才好吃呢?我妈常摊的是咸味光油烧饼,她先准备好调味的豆油、盐、味精,将小葱和大蒜头洗净切碎,也可用大蒜叶代替。再取1斤小麦面粉,放在圆形的铝制锅里,加入适量水,用筷子调和成稀稠状,便于用铲子在铁锅里摊平烧饼。面调好后,我爸坐在锅灶前烧火,我妈站在锅灶上摊光油烧饼。摊光油烧饼使用的柴火很讲究:一是小麦秸秆;二是稻草秸秆。其中小麦秸秆是最好的,且容易控制、随时熄灭火源,不致于将光油烧饼烧焦糊了。
光油烧饼最关键的烹饪技艺,还是由我妈掌握。只见她将调好的面糊直接倒进温度适宜的圆形大铁锅里,随后用铁铲子将面糊均匀地在锅里摊平,铁锅内就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大摊饼,操作的时候,尽量确保烧饼皮薄一点,不能太厚,这样摊出来的烧饼才更加入味,烧饼摊好后,立即倒入豆油,加入少许盐、味精、小葱,再用铲子在烧饼表面光油一圈,当听到嗤嗤作响后,盖上木质的锅盖闷一至二分钟,当闻到烧饼已熟透了的香味后立即出锅。
在出锅前,将早已切碎的大蒜头(或大蒜叶),往光油后的烧饼里一撒,此时,光油烧饼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迅速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我爸看到我妈摊好光油烧饼了,说时迟,那时快,早已提前将锅灶里的柴火熄灭了,我妈则在锅里用铲子,将光油烧饼快速划分成五公分的正方形条状后铲出铁锅,一个正方形的皮薄、外脆、里嫩的光油烧饼就这样横空出世了,被装入用陶瓷做成的圆形盘子中,让亲戚或裁缝师傅们食用,而我和我的二个弟弟,却只能吃他们剩下来的光油烧饼。
其实,我妈摊光油烧饼的技术再好,如果没有我爸的配合默契,及时控制好火侯,那这个光油烧饼也是做不好的。
而甜味的光油烧饼和咸味的光油烧饼做法基本一致,只是在摊平、光油过程中,将细盐改成了红糖。
在享用光油烧饼美食的时侯,最好乘热吃,这样才能吃到清脆的香味,再搭配喝着泰兴地区的咖啡——粯子粥,更是余味无穷!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在自家厨房里摊光油烧饼已属平常,虽然有时在大酒店和小饭馆里,偶尔也能吃到在白面里加入鸡蛋的光油烧饼,但它的味道远不如我妈那时摊的光油烧饼好吃了,时至今日,我最喜欢吃的美食,还是我妈妈摊的光油烧饼。
光油烧饼,男女老少皆宜,其味道不亚于大鱼大肉和山珍海味。
徐兆宏 泰兴市延令街道鼓楼社区老虎巷人。中共中央党校函授学院经济管理大专毕业。泰兴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学习强国》《泰州晚报》《坡子街笔会》《泰兴日报》《泰兴企业家》杂志(季刊)《记录者》《中国公益记录者在线》《中国地名新闻网》中国教育电视台《光耀华夏》栏目等党报党刊、网络媒体中发表公益新闻、散文、评论散文等文章160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