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花荣夜谈出征事
文摘
文学
2023-12-01 05:47
河北
![]()
吴用回忆录之
141，花荣夜谈出征事
花荣先去敲了宋江的门，但半天也不见门开。我把花荣劝到了我的书房里。花荣兄弟，你一向可好？大哥他没事，只是喝了酒在睡觉。你怎么不和大哥一起回来，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花荣：我想护送他回来，他不让，他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那是大哥生气了。他说请你去把卢员外他们叫回来，你怎么不愿意帮忙？花荣脸一红：谁说我不愿意帮忙了？！要是能为他拼命的事，我早就做了。我去找了姓卢的，他说他很想念他的小乙，问我能不能扮作燕青。我心说，你爱回不回；以前看你家破人亡还可怜你，谁知道你竟也是这路货色！真是让人心疼啊！但是他抱又不能抱，摸也不方便摸，我只能又握住了他的双手。他轻轻挣脱开，擦了眼泪，我也就趁机坐回了座位。一时尴尬的沉默。花荣兄弟，东京现在怎么样了？路上你又看到了什么景况？为什么？不是说光八十万禁军，一人一口痰也能淹死金兵吗？花荣：听他们吹牛！朝廷造起假来，比土匪还离谱！所谓八十万，实则只有三万人，其他都是吃空饷的。而且守城的最高指挥官是个叫郭京的神棍，他不练兵、不设防，每天只是念咒，城门也大开着。有人问他是不是摆的空城计，他说不是，金国野蛮人不懂空城计的典故，见到门开着肯定要往里闯；他说他早已请下了天兵天将守城，所以万无一失。别人问，看不见你请的天兵天将啊？他就说，你肉眼要是都能看到了，就不是天兵天将了，天兵天将都能隐身遁形。当时宋大哥表示不信，他反问说：你们梁山人相信九天玄女，偏不信我能搬动天兵？把宋大哥弄的很尴尬。如果各地的勤王部队能来，我觉得也还有希望，问题是各地的勤王部队都不敢来了。他们倒不是怕金兵，而是怕皇帝，怕皇帝改主意。一个皇帝翻云覆雨就够可怕的了，两个皇帝都翻云覆雨，还互相扯皮，一天能发出十道不同的军令牌，让军将们怎么活？总结一下两个皇帝共同的特点，一是喜欢反悔，二是忌讳武官做大，先排挤李纲，后打击种师道。平时就算了，战乱时期还这样，我是看不到什么前途了。所以听说就咱济州的张大人带军士去了。说实话，他那点兵力和战斗力，都不够金兵忙活一个时辰的。还有一个可气的事：城内堆放了大批的粮草，没有多少军队消耗，最后浪费了也不给忠义军使用。我问：为什么这样？让宋大哥找他们要啊！这可是宿太尉亲口承诺了的。花荣：宋大哥说了，我当大哥给人送钱送惯了，找人要钱哪张得开嘴啊！花荣：他是让我去要，我也去过一次。去了就被人家的眼睛盯着看，左剜一眼、右剜一眼，上剜一眼、下剜一眼。后来我就没去过了。好吧，我算是深深理解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难处，连漂亮男人都这么诸事为难、举步维艰，女人就更别提了。从你的角度，为什么合约签了，金军走了不到两个月又回来了？是他们贪得无厌，还是他们看透了大宋国的虚弱？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汉人玩心眼能气死野蛮人？花荣：从大处说，是朝廷自取其辱；从小处说，金兵返回还有梁山的贡献。花荣：梁山的贡献就是假币。他们先收了我们六车，后来又收了四车。他们没有鉴别能力，所以愿意收下，但是到了边市买东西的时候，宋朝的商人不肯收，说这是梁山土匪造的假币，根本不值钱。忠义币的流通量竟然大到边市都知道了？难怪这次金兵也进了山东，莫不是冲着我梁山来的？我早就说了，这假币早晚得害死人！那我们可得早做打算了！花贤弟，你有什么打算？不行的！大哥之前交代过我了，我必须要保护你的周身安全！我怎么不能保护你？打仗我是不如你，但是在乱世求生，应付各种各样的陌生人，尤其是不怀好意的人——朝廷的问题是不讲信义。你打得过别人，不讲信义也就算了；问题是你打不过别人，还不讲信义，不是找抽吗！张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最能体现朝廷的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张觉投降金人后封了平洲知州，后来金人把平州升格成为南京，张觉跟着升级成了南京留守。朝廷本来和金人签订了和平协议，其中一条就是互不挖对方墙角，结果朝廷突然失心疯，鼓动张觉造金人的反。南京突然没了，并入了宋朝的地盘，金人能不着急吗？所以就带着兵气势汹汹地来了。朝廷的作为真让人觉得可耻，令人齿冷！先是封张觉为节度使，造金人的反，张觉被打败后只好收留了他。金人带着合约来质问，宋朝背信弃义意欲何为；朝廷无奈，只得当众砍了张觉的头交给金人。这当中最无耻的，是在砍头之前还历数了张觉的十大罪状。这就把张觉彻底激怒了，他破口大骂朝廷的两面做法。朝廷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朝廷前面破坏和议的丢脸行为或许还可以理解，爱大宋嘛，想开疆拓土嘛，想做太祖太宗都做不到的宏图大业嘛！但是后面反批张觉惹祸，简直让人无语！本来就不该开这个头，开了头又始乱终弃，始乱终弃后还要倒打一耙。真不怕天下人耻笑，又令多少忠于朝廷的人齿冷！而且这样的事干了还不止一次。像萧仲恭这样的，金国都给封王了，朝廷也去挖墙脚，莫非你还能给人家封皇帝不成？好像它以为只要是投靠了金国的都不是真心，只有爱大宋朝廷才是真心的。人家和你八竿子打得着吗？人家本来就是辽国的大臣，是契丹人。汉人也不都是天然地忠于你大宋朝廷啊，何况人家契丹人！一厢情愿的美梦做的是真好啊！果然，人家跑回金国就是一个举报，所以金军又回来了！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你说这样的朝廷，谁还敢依附、投奔？谁还敢带兵来勤王？那些所谓的禁军，就更不用说了。朝廷沿黄河布置了十万禁军，结果金兵还没渡河呢，只是敲了第一通战鼓，十万禁军就跑光了。所以我认为，东京必然会陷落。我在那里无事可做，只得回来了。花荣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然后反过来让手背向上然后再反过来：我们大哥是这样的人，和朝廷是一样的性格。花荣没理我，继续说：这样的人如何收买人心？在营地上，他天天让军士们喊口号“想欺我大宋无人，没门儿！”口号是喊得震天响，就是没行动。结果那些着急的都跟着种师道跑了，因为人们认为，只有这个老将军是真心实意要打金兵的。花荣：他说话的水分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和朝廷相比，宋大哥还多了一项技能——奸诈。我这样说不代表我不忠心于他，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品性罢了。奸诈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必要的，比如当老大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亲身犯险，就是非常必要的；否则你自己不怕死不要紧，你不要坏了一个队伍啊！我回来时，就听说皇上竟然到金军大营谈和平去了。这是求和吗？这是给对方送人质！你脑残不怕死不要紧，你不要祸害了大宋一国的百姓啊！花荣兄弟息怒。另外跟你说件事，你回来之前，我没和你商量就任命了新的五虎上将，就是史进和燕顺他们；没有你，你会不会介意？如果介意，不如你来做梁山的兵马大元帅？只有这个职位能匹配你的能力了。-------------------------------
觉得有趣有料，请帮忙转发给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