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三山溪谷在哪里?在层层叠叠的山坳里,在清清冽冽的水浪里,在草木芬芳的花园里,在来自山南海北、络绎不绝游人的心田里!
啊,三山溪谷,以前没有见到你时,我曾无数次梦见你姣好的容颜,想象你醉人的模样。今天我有幸走近你,零距离感悟你的至美风仪,嗅闻你醉人的气息,接吻你的盈盈芳唇,抚摸你的红晕面颊,倾听你的嘣嘣心跳,我是再也不舍得离去了啊,我的三山溪谷!
我是一位来自古老赵国的游子,我从遥远的地方赶来,我倾慕你,迷醉你,走在你坎坷不平的石板路上,坎坷不平的石板街上,坎坷不平的石板巷里,仔细抚摸每一堵石板墙,用心体悟每一座石板房,留心审视每一位身板像石板一样结实、心地像石板一样憨厚的男人,每一位像石板一样坚强、石板一样俊朗的女人。于是,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三山溪谷,你纯粹是石板做成的,你这儿的人也是由美丽坚硬的石板制作的,你就是美丽坚硬石板的化身啊,我的三山溪谷!
若问是什么装饰了三山溪谷独到的风景?是那漫山遍野的板栗树!而在山民的引领下,攀山观赏板栗、收获板栗,则是我们这次采风的主要活动项目之一。
我跋涉在山岩上,山岩略陡,未知其极;我分开荆棘,荆棘丛生,蛰手生疼;俯首脚下,脚下是黄土山石铺路,坎坷难行;抬头仰视,蜿蜒曲折窄径,石多林密。这个随手采摘一颗小酸枣,酸透牙根;那个掐了朵牵牛花把玩,不舍得扔掉;偶有毛毛虫掉在女孩子身上,惊叫拍打;有谁惊飞了几只山鸟,展翅腾飞;女孩们尖声嬉笑,看见了前所未见;男人们扯着嗓子呼喊,嗓音浑厚,山鸣谷应;诗人激发一腔豪情;画家遇见写生胜境;摄影师忙了个不亦乐乎;写散文的边走边构思情节……
啊,我终于看见了你,密匝匝、阴森森一无际涯的板栗林,你这板栗之乡格外壮观的风景!有的树低矮,有的树高耸,无不枝叶茂密,硕果累累。有经验的山民告诉大家曰:“板栗不下山。”意思是只有这山半坡,才是适宜板栗树生长的地方。一旦离开了山坡,是不能生长、不能坐果的。当然,未经嫁接,照旧不能坐果。
我问候深深峡谷里徐徐吹来的秋风,秋风轻声慢语,凉爽宜人,撩起我一袭轻薄的衣襟;我问候晴空无云、朗照着的温煦秋阳,秋阳从板栗树的缝隙间星星点点筛下来,斑斑驳驳,吻抚我的心尖尖又甜又痒;我问候这金秋风韵的酿造者、一支小小合唱乐队——你,草丛里碧绿的小蝈蝈、小蟋蟀们,你们不知休歇地一股劲弹唱,为迎候我们的到来而弹唱;我问候每一片葱碧、厚实的树叶,把熟透、肥硕的板栗隐藏,那一盏盏金黄灯笼一样的板栗啊,在高高的枝头摇晃;我问候山民抡起的长长竹竿,攥在粗壮的大手里举得高高,瞄准枝头的板栗,使劲敲打,一个个哗哗啦啦掉落地上;我问候怕蜇了手、戴上手套弯腰捡拾的姑娘;我问候打开口袋、装入毛茸茸板栗的热情小伙;我问候剥开板栗厚厚的皮儿、尝一下香甜嫩肉、由不得啧啧称赞的同仁;我问候忍不住要带几枚回去、兴趣盎然的诗人;我问候山民每一张灿烂的笑靥,以及每一个冉冉走来的日子,无不是诗意盎然、幸福欢畅。我从遥远的古老赵国来,与山民一起,沉醉于这丰收的狂欢!我突然发现,我就是山民的一分子啊,我为山民鼓噪,我为山民代言,我为山民发表激情洋溢的诗篇!
啊,三山溪谷,今天我领略了你醉人的风情,你必将恒久镌刻于我这颗因你而激动不已的心腔!
(本文获得2024年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三山溪谷杯”庆祝建国75周年采风创作三等奖)
2024-9-21
作者简介:孙琳,号漳浒人、秋实斋,作家,诗人,国学文化学者,1958年出生,河北省邯郸市丛台区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作家协会理事,永年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永年区诗词楹联协会副会长,洺州诗社副社长,已出版文学著作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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