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江 || 小气人
文摘
2025-02-05 08:30
上海
为人小气是一种生活现象，泛指人对待金钱与财物过度节俭，甚至达到了吝啬的程度。小气人的做事风格，通常与人格格不入，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现实生活中，我确实遇见过这么几位小气人，不妨给大家分享一下，品味一下这类人的“人性”。![]()
有一年，我在临西十路的物流城谋了一份会计工作。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性格开朗，一天到晚大大咧咧，让人品一品，感觉这人还不错。这份工作轻松自在，没有压迫感，唯一的缺陷就是离家有点远。每天早上，我必坐二十三路公交车去上班，公交车活像一位得了哮喘的病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晃晃悠悠令人有些困倦。妻远在县城的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我一个人在家，懒得为了一口吃的而动火做饭。上班前，我喜欢去小区门外的一家灌汤包子铺吃早点。有一天，我起床晚了，路过包子铺买了两个灌汤包，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往车站急走。“噗呲”一声，包子的汤汁溅在我的衬衣上，哎呀！真是越忙越乱，令我的心情懊恼极了。这一块油腻腻黑色的东西，趴在洁白的衬衣上像一个臭虫一样，让人见了很不雅观。回去换一件？可时间已不允许了，我用探寻的眼光瞅了一瞅这所在，好了，附近有一家很小的食杂店，门前有一个水龙头。俗话说，匆忙事儿，斯文不来。真的，我确实没有多想，就径直走了过去，拧开了水龙头。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走了过来，阴沉着脸，不高兴地对我咕噜了一句，这水难道不花钱吗？我听了，立刻愣了。旁边还有一位老太太也是不停地唠叨，说着一些不太中听的话，我估计是他的老伴。登时，让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回应道，奥，对不起了！我一时有点着急，请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可以给你点水钱成吗？等我处理完衣裳上的污点，掏出二块钱给了他的老伴。这老太太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笑意似乎把满脸沟沟坎坎的皱纹堆积起来。她一边伸手接了钱，一边笑吟吟地说，哎呀！这样多不好意思呀！不用给钱，不用的······我瞄了她一眼，逃似的离开了此地。我一边走一边想，这种小气人，真是有点活不起了。![]()
临沂银桥会计学校的师资力量非常雄厚，有近二十年的办学经验，学校每年为社会输送不少会计人才。当年，我从部队退役回来，一时找不着什么头绪干，做生意怕赔，给人打工无一技之长。思虑再三，经别人介绍，去了银桥会计学校学习会计。考试前，虽没有刻意受悬梁刺股那般苦楚，但也是挑灯夜战了一个多星期，经历了两次考试，才幸运地跨进了会计行业这道门槛。后来工作中，感觉自己的电脑技能还不熟练，又去学校交了点学费，把电脑操作这门课系统地学习了一遍。为了能得到一些聘用单位的认可，学习结束后，我去参加了市劳动局组织的电脑技术晋级考试。秋天的太阳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斯斯文文，像一位谦谦君子，温暖、柔和、明亮，让人们倍感舒服和亲切；路上，洒落了许多金灿灿的梧桐叶，每过去一辆车，叶子们都会一拥而上，起劲地随着车跑，跑着、跑着，眼见追不上，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我们这些学员乘坐学校临时租来的一辆大巴车来到了临沂大学参加考试。考试现场，每位学员一张桌一台电脑。监考的老师倒不怎么严厉，这种考试是不能偷看人家考题的，操作类考试全凭自己平时的练习水平。一个多小时后，我出了考场，发现教室门前放着两扎矿泉水。由于我早上没怎么喝水，此时，感觉有点口渴难耐。于是，我去取了一瓶水，打开正要准备喝。“这水是给监考老师预备的，你不能喝。”一位个头不高的女老师说。今天怎么了，又遇见了一个二百五，令我一时无法下台阶。心里想，你学校的李校长，平时对我一口一个团长长，团长短的，哥俩的关系处得不错，有时，抽空约了去附近小酒馆小酌几杯，喝他一瓶水算什么！后来，她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唐突，本就不应当讲。立刻把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那，那，既然打开了，那，那，那你就喝吧！真是一个活宝，让我一时哭笑不得。我强颜欢笑，很是无奈······![]()
前一段时间，我因思念孩子，去了海南。海南的天气是没有冬天的，尽管有立冬、小雪、大雪等节气，但是气温一直很固执，各行其是；小区里的树与花花草草好像商议一致似的，一律都那么郁郁葱葱，让人惬意无比。小区外有一家超市，超市的老板是一位年轻人。平时，说话聊天比较靠谱，我们累了，借他个凳子坐，相互扯一扯闲篇······可谓人缘还不错。一天傍晚，我去外面散步，几圈下来感觉有点累，就到他的店门口找了一把凳子坐下，像往常一样，我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他的眼皮也没翻，愣是一句话也没说。我回家后，心里有些添堵，心想今天这小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唉，我转念一想，人吗？要学会知趣。常言道，人活到了八十多岁，年轻人也会有意不与你一起照相的，说不定这张照片，哪天真就成了一张遗像了，既然人家不睬你，你也没必要拿着自己的脸去蹭人家的屁股，否则······奥，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前两天，我找了店里的女店员要了一个纸箱，用来装一装家里一些散乱的东西。当时，我打算给她一块二块钱的，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那位姑娘和善地说，算了吧，也不值几个钱，老板不在，你拿走就是了。我道了一声谢！啥也不想就走了。难道老板通过监控知道了这事？此事难说。妻曾多次批评我，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一些不健康的东西，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好吧！起了这个念头，几天来，令我一直忐忑不安。后来，我又去哪家超市买东西，发现原来的那位姑娘真的不在，取代她的是一个小伙子。我故意问，怎么换人了？那位小姑娘不干了？小伙子回答说，我是老板的弟弟，临时过来帮他几天忙，那小姑娘因为私自送人家东西，被老板说了几句，她干脆赌气不干了。真是活见鬼了，我的胡思乱想，竟然真的变成了事实。因为我的原因，让小姑娘丢掉了这份工作，我岂不是有了一些罪过？真是的，遇见的都是······发生过的这些事，按照道理都是我的过错，如我不去索取那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不可能会发生这类事情。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站在他们的立场看问题。那对老人也许经历过缺吃少穿的年代，有生活窘迫的亲身经历，让他们过日子变得如此节俭，这种节俭，这种紧巴日子，已成了他们生活中一种习惯，一种稳固的态势，自然绝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自己的利益；至于那位老师吗，也是坚持一种原则，去维护学校的利益，只是不会灵活地变通处理问题的方法；还有，那位小老板是眼里不容有沙子，也绝不允许店里员工去违反超市的管理规定。想到了这些，我也就释然了。也许在你们的生活中，是否也遇见过这类小气人，也无意地触碰了人家一些利益？我想，也许会的，每个人都会遇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