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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仲兵：姚明的篮球改革，难求有功，但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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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 年代中期，始略知NBA为何物，但多是疑惑不解——打篮球还能是一种职业，还能挣大工钱，还有商业代言收入？同时也受到诸如湖人队、活塞队这些极度物化的怪异名字的巨大冲击——篮球队还能用地域、行业、产品、历史典故进行命名？还能有私人老板？当然最让人心潮澎湃的，正如小崔老师所说：“打篮球还能打架？！”异队球员可以热情奔放到狂野互殴，这一点与当时内地歌手对“唱歌还能走路”的天问同理，从小树立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体育认知开始崩塌。还有飞人乔丹、蝙蝠侠皮蓬、得爱滋病的约翰逊等少数球员，神算子莱利丝滑帅气的大背头和小胡子安东尼二位教练，都在隐约中慢慢映入脑海。到了新世纪的2005年左右，当同为中国人的姚明成为火箭队核心后，身不由己地成为了忠实的NBA观看发烧友。这类只看球不会打球的眼珠+口炮型发烧友群体很大，人数不少。必须承认，只要不那么滥，国人依然给予了火箭队极高的关注度。有了群众基础，近年来的街球运动蓬勃兴起，与姚明在火箭队的经历和贡献密不可分。![]()
近二十年来，除了观看飞天遁地的NBA比赛，也常将NBA机制升华、结合到我们的社会治理转型的高度进行比较研究，比如NBA和CBA规制的异同优劣、NBA与中国文化、制度的区同，还有大事件方面，关注姚明退役、投资CBA大鲨鱼队，出任篮协主席等。NBA的小生态，是一个自下而上的美式大社会的缩影。它是一个独立的体育联盟，其球队、球员、联盟三角机制，还有第三方独立裁判和不断更新的运营机制，以及随队媒体报道等，既保证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体育腐败，并且还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也向全世界输出了美式体育和商业文化，让NBA成为人类篮球运动的圣殿。CBA有一些现代体育的雏形，却是自上而下构建的官僚主义横行的清水衙门（是不是很似曾相识？），人情事故泛滥的体育圈子。在专业实力上，是部分NBA球员的养老院，在赛制运营管理上，是“受命改制”。后者，当然无法突破“体育总局”这个基因天花板，胎里带着丝丝败絮，注定会未熟先衰。本来，对NBA进行系统性移植是应有之义，但这种改革与更广泛的社会改革同理，必然会对原有生态和官僚利益形成冲击，引发抵触和反侵噬。在姚明任主席的后期，不但比赛成绩如同足球项目一样持续下滑，连球员品质也同步下降了，这说明以一己之力推行的理想主义色彩的体育改革，在这片古老的文化故土上依然寸步难行。每当看到有NBA解说员称姚明“姚主席”时，就一肚子恶心——这几位可是曾经陪伴姚明成长，并且一直直呼“大姚”为荣的——高球一当官，玩伴就要尊称“高太尉”了吗？不知姚明自己是否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三、下马即落马的时代，姚主席难求有功，为什么能平安落地？专业上的内行人，利益上的局外人，管理上的摇摆人，姚明更是有钱人。一般来说，有情怀的有钱人没有小贪的兴趣，积累大贪则需要更多条件，姚明在兴趣、时间和条件上都不足贪。姚明是平民出身，相对的局外人角色，使他无法撼动原有的官僚生态系统，也难以与它人形成势均利敌或力压泰山的利害之争。这个弱势，恰恰可能让他避免陷得更深。姚明与一般官僚从下到上媳妇熬成婆的艰难经历不同，不用从上任就要考量收回为官成本，为此，想要得到的回报也不同——他多为求名，少在图利，更多的是比赛成绩，极少数是商业收益。姚明带着中兴使命上任。任何人都难以力挽狂澜成为中兴之主，姚明亦盖莫能外。目前针对姚明的一些风言风语，不能作法律意义上的定性。![]()
当被听说姚明要像魔术队的土耳其球员特克格鲁和爵士队的俄罗斯球员基里连科那样，在退役后选择回国当篮协主席时，大吃一惊：为什么要趟入这淌浑水？名利双收，做一做寓公，玩一玩CBA大鲨鱼的票，既潇洒又自在，不亦乐乎？没想到却在某种力量感召下，不惜将自己碾碎磨细一头扎进酱缸里，试图融入、成为并不熟悉更不兼容的官僚系统的一员。从那一刻，命运和结果已提前注定，好在虽然难求有功，但能平安落地，并不悲剧。任职后的姚明给人很累的样子，现在，激流勇退也好，被迫让贤也罢，全身而退就是大幸，大智慧！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活回真实，找到自我，姚明还是真实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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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律媒先锋》、《企业与法律》媒体平台主编
《中国律师100人》视频节目主持人
“法律小食堂”发起人
独立观察评论
律政小说《律衫飞舞陈晓月》作者
研究方向：公共政策，治理转型，民间江湖社会
工作重点：典型个案关注，追踪报道，律政短剧、AI智能数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