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仲兵(小说):律衫飞舞陈晓月(四十一)
文摘
2024-11-13 15:41
河北
在上N次严控期间,张翼苗曾说:每一次的交媾都是对权威的抗争和消解。当时,不少同学听后好有共鸣——好像再也没有更能解压的方法了,“不知道这个特殊时期的天体主义定律,是否同样符合程老师惯有的冰清玉洁?”本来,对自己和别人的言行想入非非,属于精神极度压迫下正常的逆反反应,但陈晓月还是觉得,这快要脱离原本该有的轨道了:“打住,好邪恶哟。”本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那些事,不外乎功名是非和恩怨情仇那一路,不同的是当下的话语意识里,充满了苦疫熏染之后的暧昧不清和灯火昏黄。无论如何,再次经历了这一波只有短短几天的严控下来,除了核心团队尚且稳定之外,多数独立律师人心浮动,风波不断,办公室似乎也成为了人际关系的修罗场。看来,人人或已感受到通缩时代并不遥远,法律行业必将步入严重的内卷期,如何适应和突围,规模化还是专业化,是从业者必须思考的问题。尚未摆脱苦疫的抑郁,马上就要面对生存的焦虑,巨变就发生在身边,这显然不能用样本偏差来解释,当然也深切体会到了未来的不确定,内心时时畏惧着,命运会不会再次对孱弱的人生进行致命一击?回头再想想带头大哥王盛强主任,“管理这么大一个摊子,更不容易呀。”王主任讲话了:“各位,我直说了,对管理者和高伙而言,只讲情怀不讲财务平衡,就像是耍流氓。众所周知,盈利无非是开源和节流两条路——节流方面,虽然京城所每天的静态开支数万元,但暂时还没有走到餐饮业盈利0.37%那么卷的地步,还没想过压缩成本。不过在开源方面,对客户‘白嫖’有洁癖的,为了提升竞争力,是不是要接受这一现实?”王主任说完加了一句:“没办法,多好的日子,被作死成这副德行!”她在心里嘀咕:“有人风轻云淡,有人压力山大!”还顺便萌生了一个意淫式的假设:每天开支这么多,哪怕匀给自己一点点,生活也必然大为不同。但马上又自我否定了:“没有被生活打磨过的人,想要不劳而获?一堆的屁话。”郝武亮律师首先表态了:“现在刚刚复工,主要是消化存量案件,大家也要有新案断源的心理准备。而且,我接受‘白嫖’——先有了免费咨询,向客户体现了能力和价值,下来才可能达成信任和合作。这也是我的从业经验,不丢人!”听到这些,她心里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白嫖?我去!”“郝主任的预测和观点非常有道理!希望大家群策群力,各尽所能,各自发挥想象,共度难关!好不好?”但凡领导询问下属意见时,其实都是在要掌声,也总能得到呼应。王盛强主任像是有了灵感,胸有成竹地继续他的施政演讲:“这不是嘛,我建议晓月同学和小蓝同学二位新人,可以发挥你们在移动端方面的优势,想一想怎样利用视频平台进行营销;还有程律师,发挥一下你的美丽和智慧,是不是可以开些网络讲座来引流?技术面,有二位新人配合嘛;至于于律、常律,你们正当其时,要肩负重任,除了基本盘,看看是不是开拓一些高端领域,比如同学、同乡、同宗人脉——这方面,程律也要参与哦。我呢,和郝律师,嘉律师,‘京城三老’给你们保驾护航。呵呵,大家以为如何?”身为主任,一直游弋在镰刀和韭菜之间,试图两边获利,两边避害,但有时也像风厢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两头不是人。不过今天还好,讲的是大家的共同利益。因为前面有了郝律师垫底表态,大家也被裹挟着分别发言。不过,于律和常律只是简单地点头同意,说可以细化一下。程律师认为,自己此前没有真正接触过网络视频直播,有些悬在空中的感觉,下来会进一步深入思考一下。小蓝刚回来,表情茫然,自然将目光转到她这边,像是在求救。她突然觉得很好笑:“我靠,这个皮球踢来踢去,怎么又踢到我头上来了?”人人表态,爱所的赛道很窄呀,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敌人吗?那倒不至于,但所里需要新思维。人人转过脸,目光死死盯着陈晓月。不说不行了,不妨也主打一个爱所?但多说一个字都嫌多:“完全同意!”被捧在空中,实在退不下来,她一边微笑着说:“我——也想想哦......”一边咬了咬下嘴唇,悄悄竖起了中指:“我靠!”“嗯......现在是移动短视频时代,这非常契合王主任的营销设想。我之所以完全同意,是因为有过一点点‘蓝色棉签’的组织和推广经验,懂得些手机视频的作用和意义,自认为律所在这方面可以大有作为。这是基本认知咯。”王主任的眼睛马上亮起来,大家也投来好奇的眼神。特别是小蓝那种崇拜的样子,像找到了救星一般。连程露露律师也笑眯眯的,好像未来合作的三角架构已经俨然成型了。不经意间踩准了律所工作的节奏,显然归功于那次短暂的积累,不久,也许还能成为在业界立足的优势呢!心情大悦,结合个人经历,如数家珍一般继续侃侃而谈:“一个好的品牌,不能缺乏一个好的品牌故事。‘蓝色棉签’当时那么火,固然是应合了当时的环境和情绪,但是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名字背后想要表达的价值诉求:‘青春风暴’——如果结合法律服务,我们要为客户提供什么?”稍做停顿,看了看左右,所有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心想:“这节奏控制的还不错。”目光飘过小蓝那一瞬间,四目相对,小蓝灵动地向她抛了一个挑衅的媚眼,像在说“晓月姐,这是要飞啊!”她回复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从你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中,看到了晓月姐曾经玩世不恭的影子。”“法律服务的核心,就是“合法权利最大化”。在自媒体、短视频流行的年代,大家都喜欢碎片化的信息。抓住了受众的痛点,讲短句,讲极限词,就具有很强的传播性。再加上助推,就能实现‘野蛮生长’。”稍作停顿,想调整一下气息,现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另外,如果有像马斯克这样既懂商业,又懂传播的巨星站台,能自带流量,效果又会不同。为此花出去的钱,很快就能挣回来。”王主任一听,马上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首先鼓起掌来,打断了陈晓月的讲话,然后连夸带布置:“晓月同学,你提醒了我——你回头和你的导师星辰教授联系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愿意来京城所做兼职顾问?如果想从事法律实务,这方面咱们完全可以配合。以他的能力和情怀,一定会大有作为的。”还有这一出?明显超出她的预期,但一阵惊喜。想想第一次在工作关系方面,为律所牵线搭桥引荐社会资源,况且一边是导师,一边是领导,真的是非同小可。想到这里,左手下意识地轻轻攥住右手中指转来转去,也向反方向掰来掰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少有的严肃起来,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回头试试哦。”在别人眼里,这像是掩盖局促或是表达谦卑,而小蓝觉得这是极度的兴奋——要不是在众人面前,左手都是多余的存在了!“晓月同学真的是京城所的‘希望之星’!下来按照你的设想认真细化一下。当然,我也会给你一张‘空白支票’——在律所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授权你全权落实。”王盛强主任还加了一句:“这一代,真不是我们传统认知中的‘草莓族’——也许,在三年高压和短短的实习期中,已经变成了百毒不侵的‘坚果族’?这也好呀,呵呵。请继续,晓月同学!”在场人都张大了嘴巴,原来主任还很会使用年轻人的流行语呀!坐在对面的小蓝听说“这一代”的时候,像是触动了她的痛点,从沉浸中回过神来,认真看看神彩飞扬的晓月姐,眼神竟然有点羡慕嫉妒:“姐,别挡着我发光呀!”这被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当然也被刚才的互动打断了原有的思路,于是索性对王主任说:“我基本讲完了,我听小蓝讲到科技与法律的事情,所以建议听听小蓝在这方面的见闻,怎么样?”王主任顿了一下,马上同意了,向小蓝挥挥手:“小蓝同学,你来说说看?”小蓝是有感而发:“随着科技发展,与法律相关的部分也受到极大影响,一些基础的、重复的工作,将被效率更高、性价比更高的智能化工具所替代,这是一种趋势。另外,客户对于律师的要求,正在从知识服务向服务专家转变,这涉及专业化。国外私人律师很发达。再一个,与社会同理,法律界的信息差也普遍存在,那么掌握关键信息的律师,就能得到更多机会,这是视野的开放性。最后我想说一个具体的案例:在法律 AI 的应用层面,现在已经起步,这也是一种趋势。当下,绝大多数律师处于同一起跑线。有人估计到2025 年以后,会逐步拉开距离,所以我认为,现在就关注、发力法律AI赛道,也许能在未来占据一定的先机吧?谢谢大家!”“不演了!”
小蓝一鼓作气讲完了AI科技在法律领域的最新信息和个人见解,无异于冬天里炸响的一声惊雷,满屋人或充满新希望,或表现出无可奈何。最兴奋的,当然是陈晓月:“欧耶,这下姐又有的玩了!”是呀,不开脑洞、不爱驾驶的人,从来不懂得弯道超车的快乐!工作重点:典型个案关注,追踪报道,律政短剧、AI智能数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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