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分享的第78篇论文。本期是《家族企业与员工养老金不足：优秀的企业公民还是不道德的机会主义者？》。文章于2024年发表在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作者为Jessenia Davila（Universidad at Carlos III de Madrid，University of Navarra）、 Luis Gomez-Mejia（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和Geof Martin（University of Melbourne）。
关键词：家族企业；伦理；社会情感财富；养老金不足；行为代理模型
文章摘要
作者基于行为代理模型和社会情感财富概念，探讨家族企业的员工养老金决策与非家族企业的差异。作者研究了这些差异如何受到财务困境、代际阶段以及公司是否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影响。通过对452家美国公司11年的数据进行分析，作者的研究结果表明，家族企业不太可能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但这一效应在后代管理企业的阶段和非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公司中有所减弱。
文章导读
家族企业在全球广泛存在，已有研究表明家族企业在对待员工及其他非家族利益相关者的态度上存在争议。有研究指出，家族企业更愿意投资于外部关系，也有证据表明家族企业主可能会从非家族利益相关者处谋取利益。在家族企业中，维持社会情感财富（SEW）是其决策的重要驱动力。社会情感财富包括家族控制权、家族成员对企业的认同、社会关系、情感依附及家族传承的需求。在做出涉及员工养老金的决策时，家族企业可能会权衡不同维度的社会情感财富。尽管许多文章与媒体已经关注到了养老金计划偿付能力的系统性问题，但其成因及伦理后果仍不明确。基于此，作者利用行为代理模型（BAM）分析家族企业在养老金不足问题上的决策，探讨其是否会因财务困境、代际变化及企业是否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等因素而有所不同。
研究设计
1.样本选择与数据处理
作者从四个来源整合了美国上市公司的数据，包括从NRG Metrics Family Firms数据库中获取了与公司所有权、家族参与及公司董事会构成相关的信息；从Compustat获取了资产负债表、利润表以及养老金资产和负债的信息；有关高管及其薪酬的详细信息来自Execucomp，企业社会责任（CSR）评分则来自Refinitiv ASSET4数据库。由于NRG Metrics数据库的局限性，作者的研究期间涵盖了2007年至2017年。参照已有文献，作者使用了所有可用行业的数据。最终合并后的样本包含11年间452家公司的1511个年度观察值。其中，约16%的公司为家族企业。
2.变量定义
（1）因变量
养老金不足：该变量使用财年末报告的养老金负债和养老金资产的公允价值计算，变量为正值时，意味着养老金不足。
（2）自变量
家族企业：当家族持有超过20%的重大控制股份时，该变量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在稳健性测试中，作者采用了两个替代定义，包括：至少有一名家族成员担任董事或大股东（家族参与），以及创始人或其他家族成员担任高管、董事且股权超过5%（家族参与和所有权）。
企业代际阶段：该变量为虚拟变量，表示第二代或后续代际的家族成员是否作为首席执行官、董事、高管或大股东参与管理。
创始人名字命名的企业：该变量在公司以创始人名字命名时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
财务困境：作者使用逆Altman Z分数来衡量该变量，较高的值表示更大的财务困难。
（3）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包括公司规模、养老金贴现率、养老金计划规模和养老金资产回报率、CEO特征、治理实践以及企业社会责任（CSR）表现。
实证结果分析
1.基准回归
作者的研究结果显示，家族企业与养老金不足之间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这意味着家族企业较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此外，养老金贴现率、CEO现金薪酬和CEO持有的期权对公司股票价格波动的敏感性与养老金不足呈正相关，而养老金资产回报率和养老金计划规模为负相关。作者分析亦表明，家族企业变量对养老金不足的影响为负，这意味着家族企业较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作者进一步分析显示，家族企业在后代管理下更可能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而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家族企业更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总而言之，家族企业在养老金决策上表现得更为谨慎，但这种效应在后代管理和非创始人名字命名的企业中有所减弱。
2.稳健性检验
作者使用不同的家族企业定义进行分析，其结果与前述结果一致。其次，作者采用工具变量法来验证家族企业对养老金不足的直接影响，结果显示家族企业变量的系数仍显著且为负，确认了家族企业较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此外，作者使用最近邻匹配法来验证家族企业是否比非家族企业更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匹配后的结果显示家族企业对养老金不足的影响仍为负且显著。
3.进一步分析
作者在这一部分进一步研究了家族企业与员工养老金不足的关系。首先，家族企业在决策中更倾向于维护社会情感财富（SEW），而不仅仅是追求财务目标，家族企业优先考虑与社会资本和声誉相关的SEW，而当财务表现下降时，家族企业可能减弱对声誉的关注程度。作者的研究表明，SEW目标不会轻易被财务目标所取代。其次，作者探讨了SEW构成的多个维度及其相对重要性，强调家族企业有多个非财务目标，并且不同的企业政策带来的社会情感成本和收益也会影响家族企业的长期财务结果和代际传承潜力。尽管在财务困境下，家族企业优先考虑长期的家族继承和财务可持续性，但作者的研究表明，家族企业的目标在于维护家族声誉和社会资本。特别是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家族企业和第一代家族企业更少出现养老金不足的情况，这表明他们更加重视声誉和社会资本。
研究小结
作者的研究结论表明，家族企业在员工养老金不足的问题上表现出独特的行为模式，家族企业更倾向于降低养老金不足的风险。在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企业和第一代家族企业中，企业尤其重视家族声誉和社会资本。这一发现揭示了家族企业在伦理决策中的独特性，强调了在面对财务困境时家族企业对社会情感财富（SEW）的重视。此外，作者的研究结果表明，在财务困境下，家族企业的社会情感财富目标不会轻易让位于财务目标。总体而言，作者的研究丰富了家族企业在养老金管理决策中的理论框架，为家族企业在实际管理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突出了家族企业在维护员工利益和公司声誉方面的重要性。
文字：肖亦莛
编辑：李嘉欣
责编：孙子谋
审核: 屈源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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