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小说】微型小说三题 文/ 赵克明

文摘   2024-10-16 21:13   河南  


 



微型小说三题

原载 《史河风》2024年第1期(总第77期)

文 丨赵克明


给娘打电话


娘习惯了生活在乡下老宅,我也便习惯了隔三岔五地给她打电话,问问她的生活起居身体状况,跟她聊聊天,时日一长,就形成了生物钟。

跟娘通电话,我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把急办的事情一一搞定,把暂缓的事情做好备忘,这样就会留足时间,平心静气地聆听她老人家的娓娓道来。

这段时间有点小忙,忽然想起似乎很长时间没听到娘的声音了,于是拨打了她的电话。

“是大子吗?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你们都好吧?孩子们都好吧?……”还没等我问她近况,她倒抢先一串发问。我连声回答“都好,都好”,又趁她问话间隙回问她,她朗声答道:“好!好!好!能吃能喝,连个喷嚏都不打。别挂记我,别挂记我!我好着呢,好着呢!”

“搁城里,空气也不新鲜,吃的喝的也不洁净,要不是路程远,从俺这乡下弄点水,弄点米,弄点菜,对身体会好些。”这是娘每次在电话中都会说的话,每一次说又像是第一次说。

“唉——!”随着一声长叹,我知道娘又要转入新话题了。

“二子他们两个真忙啊,包了这么多的田,一天到晚不得闲,你看那西岗边的草,都长到人把高了,连路都给遮住了,一庄子的人走来走去多碍事!现如今的人啊,用了电器,草也不割了,柴也不砍了,就让它们发疯地长,看着多碍眼!这两天天气好,俺找把镰刀给砍了,走路得劲多了……”

听娘这么一说,我就急了:“我的娘吔,你还记得前年砍柴把胳膊累坏了吗?年纪大了,不能干的事千万千万千万别硬撑着!”

“晓得,晓得,没觉到累呢,俺是端个小板凳坐着砍的,一天砍一点,砍了五六天才砍完的,一点也没有觉到累。俺晓得啥能干啥不能干,不能干的事,叫俺干俺也干不了啊,身子骨搞坏了也是你们的累呀!”娘连忙做解释,类似这样的解释已不止一次了,只是这一次没有再说那句话,“忙点事身子还舒服些,坐着吃闲饭还不把人惆怅死”。

“唉——!”娘又把话题跳向另一条道,“那年头,只想着有碗饱饭吃,吃上一碗饭死了也闭眼了,现如今谁也不稀罕吃一碗饭,就是大鱼大肉也不稀罕,连吃带糟蹋,辛辛苦苦挣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就是从那年头过来的,也把受的苦忘啦,忘啦!——那时候,后庄子的张干巴子饿得顺嘴淌清水,看着就不行了,俺实在看不下去,把没舍得吃的半个小红芋种子给了他,他扑通一下就跪下磕头。这事要讲给今儿个人听,还以为你在诌故事呢!”

“唉——!前一阵子,前后庄子几个跟俺般上般下的都得病住了院,说是这癌那癌的,俺也没啥送给他们的,就把你们买的牛奶一家提一箱。那些年,俺家年年‘超支’,口粮给扣在生产队仓库里,是他们帮着讲了好话,才给俺家减了‘超支’款,把粮食给弄回来了。豆麻子那会儿尽说俺家坏话,这会儿也搁床上躺着可怜兮兮的,瞧着俺去看他,眼泪水刷刷直淌。承人家的情要记着,受人家的气也要记着,要知道感恩,别想着报仇。都是几十年的左右邻居,都是得了病,要看都得去看,落了一村也不能落了一户啊!”

“唉——!人敬你一尺,你就要敬人一丈。前年俺胳膊坏了,好多人都来看俺,近邻就不用说了,有的还大老远的跑来,哪怕只对俺说几句宽心的话,这人情得一个一个还,人家心里有你,你心里就不能没有人家。你还记得那个从北乡派来的妇女大队长吗?姓陶,陶大队长,你就是讨吃她的奶活下来的。那时她的小孩跟你一般大,奶水吃不完,你一饿哭了俺就抱着你去讨奶吃,有时候她还先让你吃饱才让她自家小孩吃。那时候,也没啥东西给人家的,后来她回北乡的老家了,你要是能打听到她,一定得谢谢人家啊!”

“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老话真是不假!那个桑铁匠,你晓得他吧?年轻时好横啊,一张口就骂人,举拳头就打人,开批斗会那会儿,拿着红棍就往那些个戴高帽的身上戳,戳得人家顺地直滚。当时,俺怒气直冒,真想上去夺了他的红棍,再掌他个耳巴子。现在呢,他瘫了,抓自家屙的屎吃。唉,早知有今天,当初咋不积点德呢!”

“唉——!这些年乡间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好,可又闹什么疫情,到田里干活还得捂个口罩子,赶个集卖个菜也给拦着不兴去。哪来的这毒气呢?还不是那些不讲天良的作弄的,咋就那么坏呢,害得那么多人遭罪!害得那么多人没白天黑夜地忙乎!”

“唉——!电视上说天天都打仗,你打来我打去的,放着舒心的日子不好好过,打个什么仗呢!天下太平,是老百姓的大福啊,一打起仗,老百姓可就要遭罪啊!都过太平日子,没有天灾人祸,该多好,多好啊!”

“唉——!……”

娘依然在不紧不慢地叙说,而我只能做相声演出里的捧哏,时不时地加一两个回应词或感叹词。娘的叙说是无规则且多线条的,渐进式又或是迂回式,似乎没有明确的主题,但我从她那话语间叹息中极分明地听出一个字——善。

“俺每天睁眼闭眼都在祷告,保佑全家人平安,保佑这世上的人都平安!”娘的这句话是固定的通话结束语,我得趁挂电话之前赶紧叮嘱叮嘱她老人家,忧国忧民忧天下,千万也要忧着自个儿身体。电话那头传来娘孩子般的笑声:“嘿嘿,俺也是瞎操心,要是有大能耐就好喽!”

“我的娘吔,你能耐大了还了得,心里装着天下苍生,唯独忘了你自己,哈哈!”我也跟娘说句玩笑话,其实这话是认真说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摁下结束健,由通话模式转到微信模式,只见朋友圈一片喧嚣,某某网络大咖正在给某某级“好人”候选人拉票,措辞颇具鼓动性或煽动性,招来众人围观,点赞者有之,留言者有之,加推帖者有之,纷纷攘攘,闹闹腾腾,如同在上演一场滑稽剧。

这样的虚拟表演,早已司空见惯,视听神经与大脑神经近乎麻木了。

此刻,我很想再跟娘电话聊聊天,听她老人家慢慢讲述满脸褶皱藏着的故事。

 

癞巴红芋


闹“新冠”那会儿,天天窝在家里,关注最多的是两件大事:一件是官方疫情发布,一件是柴米油盐酱醋。最闹心的是,物价没了谱,一天一个样,而且噌噌噌地往上涨。尽管政府部门频频干预,媒体宣传市场繁荣,但是“抢购”风波仍风靡网络,有网民拍出商场空货架的抖音,有微信晒出天价葱、天价水果、天价猪肉,有视频传出一根胡萝卜吃三顿的“节约食材”小窍门。

每天一睁开眼就被“吃危机”狂轰滥炸,购物的恐慌比病毒传染得更快更猛。物价越是飞涨,人们的购物欲越是高涨,似乎不是为了购物,倒是为了满足购物欲;而这正好给了那些不法商家可趁之机,他们变着法儿制造恐慌,哄抬物价,赚取不义之财。

这么心神不宁地闷着,闷得从头到脚都冒出霉味,心情也冒出了霉味,我和老伴成天都蔫嗒嗒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更别提什么免疫力、抵抗力了。

“解封啦!解封啦!快,快,快出去转转吧,今儿个天气也好!”老伴朝窗外张望了一眼,惊喜而又急切地高声道。

侧耳一听,物业的大喇叭果然在喊“可以出入小区了!”。我赶紧套上外罩,和老伴一起下了楼,推上电动车,径直跨出小区大门,上了通往郊区的大道。

秋阳暖暖地洒在身上,秋风柔柔地抚摸面颊,空气里氤氲着田地里散发的清香,感觉倍儿舒爽,心旷神怡。

我打开手机,对着秋野一阵狂拍,这儿,那儿,金黄的稻田,染红的树叶,含笑的野菊。回头喊老伴也来欣赏,却见她这个“聊霸”竟又和路边地里的乡下人聊开了。两个挖红芋的妇女,一老一少,一身朴素装扮,满手尽是泥土,一边干活一边和老伴拉呱,嗓门赛过小区防疫的高音喇叭。

“从城里来的吧?出来溜达溜达啊?”

“这城里疫情闹的!还是俺们乡下好,场子大,空气新鲜!”

“城里高楼多,什么都金贵;俺这乡下土地多,种啥有啥。”

“城里人没事干,跳舞练筋骨;俺庄稼人整天闲不住,田里地里也练身子骨。哈哈!”

老伴嘴里应答着,眼睛却一直转悠在那地垄摆列成行的红芋上。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喜欢吃红芋之类的杂粮,每次去菜市都要买回一小袋,前两天还在抱怨红芋价钱都翻倍了。

“你们这红芋,不太中看啊!”我冲着她们俩有意这么一说,是在埋个“伏笔”。

“到底是城里人,这你就不懂啦,那光滑圆溜的中看不中吃,俺这癞癞巴巴的不中看可中吃,面甜面甜的,口感好着呢!”年轻妇女直起身笑着回应。

“是啊,是啊!俺这红芋从来都不打化肥,上的都是自家的鸡圈粪。化肥催的跟俺这差别可大了去了!”年老妇女也赶紧补充道。

“真的哦,现如今都讲究吃得健康了,都喜欢土的。俺这可是正宗的土的!”年轻妇女又来替老年妇女帮腔,特意把那个“土”字加了重音,又拉了长音。

真没想到,这手握铁锹的乡下人也玩了个“伏笔”!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镜头。有一天逛菜市,一个乡下打扮的老太太蹲在一只篮子背后,用诚实的眼光望着我:“俺媳妇忙,叫俺给她卖鸡蛋,都是自家养的鸡现生的,土的。”我一看篮子,有点破旧,再看那鸡蛋,一只只卧在稻草上,便没再犹豫,也没有还价,就把所有的鸡蛋买了下来。谁料想,老伴中午打开一只鸡蛋,里面居然是毛绒绒的小鸡。这出人意料的一件事让我感叹不已,万没料到老实巴交的乡下老太太也学会骗人了!

把那老太太的“土”字与眼前这年轻妇女的“土”字叠加在一起,瞧瞧,他们这不是如出一辙的“话本套路”么?我赶紧伸手扯了扯老伴的后衣襟,示意她不要和人家搭讪,免得上了人家的套。

那年轻妇女似乎透视了我的心理,朗声笑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弄点回去一吃一比较就知道了。”边说边提溜两挂红芋,径直走到我们电动车篮子边。

我和老伴连忙推让,那年轻妇女已麻利地掀开篮盖把红芋放了进去,而那年纪大的妇女也顺手提溜几挂红芋快步走来,非要把篮子塞满不可。

“你们城里人稀罕这东西,在俺们乡下不稀罕,自家种的,土里长的,有啥稀罕的。”

“今年干旱,雨水少,浇得勤也不照,长得不旺相,弄点回去吃吃瞧吧。”

“吃了你就知道啦,包管不赖,真个不赖!”

我和老伴一时有点犯窘,出门走得急,没有装现钱,另一层担忧是说不准下一刻她们会狮子大张口,又是一个“天价”。我试探地问她俩是否方便用手机微信收款,真心里是想探问价钱,而不料她们俩的两双手摆得像四朵花,连声说:“不啦,不啦,这算个啥,这算个啥呀!”她们越是这么说,我越发感到不自在,很是难为情,像做了什么不光彩事的孩子。

老年妇女见我和老伴杵在那儿一脸窘态,急忙解围说:“俺家当家的是这队的老队长,早上进城去了,俺儿子开的车,这是俺家媳妇。你们要是觉着好吃,对胃口,下次再来俺家弄,就问老王队长家。”

我眼睛一亮,跟她们说加个微信,方便下次联系,那媳妇便从衣袋里掏出手机。返城的路上,我和老伴商量了一会儿,按照估摸的斤两和市场价格给那微信发了一个红包。

可是,一直没有收红包的回音,到了第二天,却收到一个微信红包退回提示。好半晌,我默默地凝视着那个提示信息,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就像是挨了谁的一顿掌掴。

后来,我和老伴蒸煮了那模样不太鲜亮的癞巴红芋,真的又面又甜,而且吃后留下悠长的回味,确乎是我们吃到的最可口的红芋。

 

开 窍


儿子的身份换了,由幼儿园小朋友变成了小学校园里的大学生;妈妈也添了一个新头衔,儿子的家庭作业辅导员,出题,点拨,检查,签字,她俨然就是一名助教。

本以为一个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生,做这样的事情应该得心应手,却不料越来越感到棘手,越来越觉得头疼,甚而至于陷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妈妈问:“鸟窝里有1只大鸟,带着2只小鸟,一共有几只鸟?”

儿子并未回答,黑眼珠骨碌了一圈,问道:“大鸟是爸爸还是妈妈?小鸟是它们的孩子吧?”

妈妈答:“就算是吧。”

儿子兴奋地一挥小手,高声叫道:“哦,我知道了,4只,不,5只,不,6只、7只……”

妈妈有点诧异:“为什么呢?”

儿子闪动着亮亮的大眼睛:“鸟爸爸和鸟妈妈会在一起呀,还有两个鸟宝宝,1234,这不是4只吗?鸟宝宝要是带着小朋友去它家里玩耍呢,有时带1只,有时带2只、3只……”儿子一个一个地扳着手指头。

妈妈苦笑,摇头,叹息。

妈妈想了想,又出了一道题:“糖果盘里有8颗巧克力,被叔叔家小姐姐吃了2颗,还剩几颗巧克力?”

儿子依旧不答,托着脸蛋问:“是张叔叔家小红姐姐,还是牛叔叔家的玉玉姐姐?”

妈妈随口答道:“就算是玉玉姐姐吧,假如。”

儿子拍一下小手,哈哈一笑:“没有了,0颗!”

妈妈的嘴巴惊讶成了大大的“○”:“8颗巧克力,玉玉姐姐只吃了2颗呀,怎么是0呢!”

儿子摇摇脑袋,又哈哈一笑:“那是不可能的,玉玉姐姐最爱吃巧克力,别说8颗了,就是10颗她也要吃得精光,怎么会剩下呢,不是0是什么!”

妈妈苦笑,摇头,叹息。

妈妈从训练册上选了一道题:“A点、B点、C点是三角形,从A点到B点怎么走最近?”

未等妈妈画出三角形,儿子已手舞足蹈起来:“变形金刚激光车——!”

妈妈伸手去拽儿子的耳朵:“是走!是走!用脚走啊!”

儿子赶紧躲闪,瞪眼回道:“傻呀,走,多累呀!没有激光车,也得打的呀,坐公交呀,坐地铁呀!还原始人爬呢……”

妈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摇头,叹息。

儿子,你何时才能开窍呢?妈妈无可奈何地注视着儿子懵懂的眼睛。儿子也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妈妈:妈妈,为啥要提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呢?

日子就是这样在问与答的质疑中悄悄过去,儿子随着的大书包日渐沉重,转眼间进入了小学高年级,而作为辅导员的妈妈,仍在面临了“开窍”的考验。

一道语文作业题:“雪化了是什么?”

儿子不假思索,立马写出“水”。也许是他觉得答案过于简单,又补充了一个化学式“H2O”。

妈妈对照了标准答案:“错,雪化了是春天。”

儿子眨巴下眼睛,似乎恍然大悟,又似乎大惑不解。

妈妈不失时机告诉儿子:“知道吗,英国诗人雪莱有个著名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妈妈嘴里这么说,底气却并不是很足:明里说,雪化了不就是成了水吗?

一道思维训练题:“什么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儿子沉思片刻,很有把握地回答:“答案不唯一。如果从地球表面看,是20038千米,因为地球赤道的周长是40076千米;如果从直线距离看,是12756千米,因为这个数据是地球直径的长度。”

妈妈微微颔首,可翻开标准答案,立马纠正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答案后面附的是泰戈尔的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儿子“哦”了一声,低下了头,脸上写满惶惑。

妈妈看看儿子,又看看“答案”,一个是A项,一个是B项,她似乎没了主意,好像在艰难地做着一道拿捏不准的选择题。

一道作文题:以“○”为话题写一段话。

儿子咬了一会儿笔杆,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汉语拼音中的一个字母,元音字母,单韵母;○,数学上的一个数字,加减乘除都没有实际意义;○,English里,26个字母排列第15位的一个;○,一个化学元素符号,任何生物都不能离开它……”

妈妈惊喜于儿子的答案,要给儿子点个大大的赞,夸奖儿子开窍长见识了,她甚至想抱住儿子狠狠地亲他一口。可是,当她翻到训练册的参考答案时,五官一刹那僵住了。

“一千个人的眼里有一千个○。饥饿的人会把它看作月饼,爱美的人会把它看作镜子,成功的人会把它看作奖章,乐观的人会把它看作朝阳,思乡的游子会把它看作月亮,太空宇航员会把它看作地球……。○,一个没有身份的造物;○,一个完完整整的形式;○,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哲学思考……”

妈妈两眼空洞地盯着“答案”,有些木讷,有些惶惑,有些混沌。是儿子没有开窍?是自己没有开窍?还是……








赵克明,皖西洪集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散文、小说、诗歌、文学评论等作品散见《中国校园文学》《美文》《写作》《散文选刊》《广州文艺》《散文诗世界》《上海词家》《今古传奇》《传奇·传记文学选刊》《海外文摘》等数十家报刊,收入《诗意的红烛》《阅读安徽》《精短散文佳篇选粹》《安徽散文诗年选·2021卷》《当代作家散文选》等二十余部图书,获得全国教师文学奖、全国“牡丹杯”散文奖、安徽省新闻奖(副刊作品)等十余项。



2024年第一期
总第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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