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缸窑，我的老缸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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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 《史河风》2024年第1期（总第77期）
文 丨鲁家宝
因为参加了固始县作家协会组织的老缸窑采风活动，写写老缸窑，就不知不觉的成了一份需要上交的“作业”。然而，因为耽于琐事，更因为多年不再动笔写作，我竟不知从何下笔了。
日前，跟一位朋友聊天，谈到了时下风行的一款聊天机器人——ChatGPT。它是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推出的一种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自然语言处理工具。它不仅可以像人类一样聊天交流，还能完成撰写邮件、文案、翻译等任务。出于好奇，我便下载了一款“AI创作专家”，想感受一下高科技的魅力。为了考察一下它的本事，我就用语音指令它“创作一篇描写固始县老缸窑的散文”。当我的指令发出后，这位“专家”瞬间便以语音和文字的形式为我呈现了一篇题为《寻觅古韵，探访河南固始县老缸窑》、共755字的散文。
从这篇文章的形式来看，可以说是结构完整，层次清晰，逻辑严谨，语言优美。全文除了把“缸窑”误写为“刚爻”外，几乎没有别的毛病。一项调查显示，美国现在89%的大学生都是用ChatGPT做作业的。由此来看，我的“作业”也可以让机器人完成了。但认真审视一遍这篇文章就会发现，机器人写出的文章毕竟只是依据它预设的程序、储存的资料编造而成的仅仅形式完备的文章。它不了解老缸窑的前世今生，也没有人类真实的思想认识和感情体验，每段文字几乎都是平均用力，字数也相差无几，如同一具只有人形而没有生命的冰冷的机器人，难以触动人的心灵。由此看来，高科技可以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但却替代不了人类的思想和感情。
其实，写写老缸窑，本来也是我的一桩夙愿。因为老缸窑是我童年的记忆，是我挥之不去的一处乡愁——
记得七岁那年的正月，我第一次和哥哥从城关去住在段集街道的姥姥家拜年。准确的说，我们只是去了大姨和舅舅家，因为姥姥、姥爷都是因为1959年的“粮食关”相继饿死了。他们去世的时候，我的母亲也才七岁。
因为道路坑洼不平，跑风漏气的公交汽车像醉汉一样晃晃悠悠，在土路上缓慢地挪动着。在接近段集街道的不远处，有一个三叉路口，地势明显呈下降的趋势。车往西拐，只听有人说了声“老缸窑到了！”我放眼往车外望去，这一段道路两旁都是连绵起伏的高坡，坡底处依次堆放着被淘汰下来的残破的瓦缸、瓦盆，泥黄色、赭红色、黑色、灰色，绵延一两里路，有的有一人多高，犹如一条脊梁隆起的土龙，在植被茂盛的远山的映衬下，甚是壮观，让我终生难忘。
这一次去姨、舅家呆了两天。我跟大人们带着箩筐一起上山捡拾落在地上的可以烧锅的松枝、松塔、松毛子（松树上落下来的叶子）；到清澈见底、河水丰沛的急流涧河里捉鱼摸虾；还和喜欢孩子、风趣幽默的姨夫一对一盅地喝起了木炭盆煨热的小米酒，吃到了邻居家送来的喷香的腊狗肉。温酒的酒壶，就是产自老缸窑的“酒瘪子”，它弯弓似的壶把，高高翘起的壶嘴，憨态可掬的壶身，具有一种古拙之美，可能就是几千年前古人的酒具沿用至今，让我立即喜欢并永远记在了大脑深处。第一次喝酒，我居然喝了将近四两，在河里玩了半天也没醉意。虽是低度的米酒，也证明人的酒量还是先天为主的，因为我的哥哥仅仅喝了两盅出门就在柴垛上睡着了，直到晚上才被大人们打着火把找到，着实让大姨、舅舅虚惊了一场。当然，我的哥哥至今还是不能喝酒。
从段集回家的路上，我便格外关注起老缸窑沿路那一带的景观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那是一座窑厂，高耸的烟囱，整齐的厂房，繁忙的生产景象，让我对它有了一个完整的印象。
回到家里，我再次发现老缸窑和我们的生活居然有着那么多的关联——家里的米缸、面缸、水缸、水盆、煨罐子、菜坛子、盐罐子乃至房上的屋瓦等等，无不出自老缸窑；在城关东门坎繁忙热闹、时常让我们小孩子因为在那儿玩耍而忘了回家的窑货市场里的产品也是产自老缸窑；我的姨夫直到70岁还会拉着架子车从老缸窑步行到窑货市场送货，在我们家吃顿午饭就折返回去了。哦，老缸窑！原来你早就融入了我们的居家生活，成了我们生活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从那以后，老缸窑也就成了照进我儿时生活的一道光，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座精神地标。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生产生活材料的日益更新，昔日繁荣兴旺的老缸窑也不知不觉地没落下来。每次经过老缸窑，看到它那残次窑货堆积而成的独特的围墙慢慢垮塌下来，有的已经风化成了一堆泥土，长满了荒草和荆棘，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时而飞起盘旋，我的心中便涌起深深的隐痛。随后的几十年间，大姨、姨夫、舅舅、妗子相继离世，几个表兄妹也都外出打工了，段集也就没有了可去之处；老缸窑也在我的心中死去了一般，仅有时而不时的想念，时而不时的梦见！
2021年春天，我在媒体上无意看到一则消息：河南开成投资集团将对老缸窑进行改造复建，计划将其打造为“大别山陶艺文化旅游产业园”。这则消息，让我不由得带着欣喜和憧憬关注起老缸窑的相关动态来。
随后不久，我和几个朋友走进了老缸窑的改造工地，见到了欣欣向荣的施工景象，也随着参访团队听到了胡启成董事长激情澎湃的介绍：“大别山陶艺文化旅游产业园”园区预计总投资20亿元，计划分三期建设，主要建设内容有：古窑民俗博览园、大别山乡粹园、陶艺创客小镇、中华民族民宿园、老缸窑古街小镇、青少年户外研学基地六大主题园区及科技智能艺术陶瓷生产基地。这个规划，让我仿佛看到了浴火重生的凤凰正在展翅腾飞，她那美丽动人的身姿正逐渐清晰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为了践行“社会即学校，生活即教育”的办学思想，提升学生的综合实践能力，也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像我一样，与老缸窑结缘，让千年的窑火代有传人，2021年11月10日上午，固始县第十三小学与河南开成陶艺文化创意有限公司隆重举行了“大别山陶艺文化旅游产业园”校外综合实践基地揭牌仪式。作为第十三小学的时任校长，我和参加揭牌仪式的师生们一同观看了制陶师傅拉坯、修坯、刻画等制作工序及丰富多彩的陶瓷产品展示，实地参观了方集镇大别山油茶种植基地、方集镇土楼村、沙河村新农村建设的成果，让师生们领略了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制陶工艺和千年窑火，感受到了新农村建设带来的日新月异的变化。此后，改造中的老缸窑也就成为了我们学校的第二课堂，成了孩子们心心念念的研学目的地。
随着改造工程的快速推进，现在的老缸窑已经实现了华丽的转身，成为固始县乃至周边地区的旅游打卡地。昂首朝天的龙窑，琳琅满目的陶器、瓷器展厅，繁忙有序的生产车间，古色古香的豫南民居建筑，曲径通幽的江南园林，古法制陶馆、陶瓷大师馆、手工制陶馆实景展示的古窑演变史、古法柴烧技艺以及炼泥、拉坯、修坯、画坯、堆花、上釉等各类制陶工艺，围墙也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用各种陶器、瓷器堆砌成了过去的模样；还有“大别山书画院”、国际陶瓷艺术馆、茶禅馆、观戏楼、根亲文化馆、红色文化馆、学生研学教室、司马光砸缸主题园、地方民俗文化及非遗文化展示园、世界最大的民宿集群、4A级旅游景区等宏伟的规划和正在实施的建设工程，无不让游客们流连忘返，惊叹不已，以致很多游客带着家人多次入园参观游玩。
啊！老缸窑，我的老缸窑！随着她的新生，我的生命仿佛也被再次唤醒。我怀念她的前世，更赞叹她的新生。相信这千年窑火不仅照亮了老缸窑的历史，也一定会照亮老缸窑美好灿烂的未来！
附录：“AI创作专家”创作的原文
寻觅古韵，探访河南固始县老刚爻
河南省固始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在这片土地上，隐藏着一个名为老刚爻的古村落，它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传说，等待着我们去探寻。
踏上这片土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青石板路两旁的老槐树，它们见证了村落的沧桑岁月。沿着小路走去，一座座古朴的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这些房屋大多由青砖灰瓦砌成，屋顶的瓦片历经风雨洗礼，显得有些斑驳。走在其中，仿佛能听到古人的低语，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老刚爻的古井是村落的一大特色。这些井口大多被一块块青石板覆盖，井水清澈甘甜。据说这些井的水源来自地下深处的泉水，具有神奇的治愈功效。每逢农忙时节，村民们便会聚集在井边，一边劳作，一边分享着生活的点滴。
村落中的古树、古井、古建筑，无不诉说着老刚爻的历史。然而，最令人动容的莫过于那些古老的传说和故事。相传，老刚爻曾是三国时期曹魏屯兵之地，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如今，在村口的古树下，还能看到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这段历史。
夕阳西下时，我们站在村口的小山坡上，俯瞰整个村落。远处炊烟袅袅，近处绿树成荫。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清凉。此时的老刚爻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村落上，为这座古朴的村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此时的老刚爻显得更加静谧，仿佛沉睡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心中却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敬意和感慨。
老刚爻，这个充满古韵的村落，让我们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魅力。在这里，我们不仅领略了古人的智慧和才情，还体会到了生活的美好和宁静。每一次探寻都让我们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感悟。
当我们离开时，心中不禁感叹：老刚爻，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地方，将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回忆。让我们不忘初心，继续探寻这片土地上的更多故事和传说，让历史和文化永远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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