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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杰耿直坦率,却沉默寡言。
其人其画,于我心中,便默然存在,并化生出一个大大的“?”想他为什么沉默寡言,却直言不讳,诚恳而真实?为什么言语凿凿,却又井然有序?如他的画,有着秩序可循;似他的色彩,沉稳中洋溢着规矩与法则。
不由从与他寥寥的对话中,审视他赠予的画册与成扇。画册依旧以“凉山风情”为主,将他对凉山的印象,通过率性之笔,表现的秩序井然。画面中人物的形式感,线条的秩序感,色彩的律动感,构图的统一感,让人看到了一个民族的风情,在他笔下的韵致。
凉山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心灵的向往之地,是他画心的寄托之所。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喜欢画凉山,画凉山的汉子,凉山的姑娘,凉山的风情,但我深知,凉山汉子的剽悍,凉山女子的柔婉,凉山风物的绮丽,有着他最美好的寄托。凉山的风,凉山的月,凉山的水,都是他心心向往,为之入梦的地方;凉山人的纯朴、自然,率真、彪悍、美丽,都纳入他清晰的记忆中,以对人物形态的秩序写真,在表现着凉山的美。他在对凉山人以充满个性与秩序感的笔墨表述中,将自己的心境,容纳其中,使之成为心中最美的风景。
这道风景,是他心相的彰显与表现,是他心灵的美好寄托。在这些画面之中,他的话语不多,但是规则与秩序,却是他在看似繁复,实则简洁的笔墨与色彩的表述中,将自己的思想与感情融入其中。这是他的阅历与素养积淀的结果,也是他在对生命与生活的体察中,所呈现的美的感悟。
成扇以花卉为主,但是花卉的特点,依旧是“凉山系列”的特点,只不过去除了人的存在,把人隐在了花中,并辅以花鸟,来表现自己心境,成就画意。其花鸟的意趣,更是在一种秩序的美中展开,你看他画扇之中,对花花草草的写意,追求一种精雅,一种别致,一种情调,一种秩序,花花草草,都在那种和谐的统一与统一的和谐中,入心入肺的表现着自我对美的认知,从而衍伸出对美的感受。
看到这些,我忽然感觉到他冷面下有着一颗火热的心,以及心中所蕴的冷静的激情,激情的内敛,内敛的热烈。他对物性的体察,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知方式与态度。看他恳切的面孔上,一双认真的眼睛在期望的认同(这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认同感,是人的一种强烈感情。有了被认同的人生,才是美妙的人生。当然,这种认同,既来源于别人,但更重要的是,来源于自己内心之中,所孕育的唯美与秩序。这种唯美与秩序,是他对凉山风情体察的结果,是他对彝族生态深入了解的结果。只有心魂之中有了“她”,那么,美便不可避免的生成了,也许,这就是他画面“美”的来源。
刘永杰
1950年生于陕西长安。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获文学硕士学位。现为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原国画系刘永杰工作室主任、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壁画学会会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陕西美协第四届副主席。
什么叫扇?几块竹片加上正反两张画面,这可能是对扇最为简单的定义。什么叫善?《说文》云:“善,吉也。从誩,从羊。此与义美同意。”从利他性上引申为友好、擅长、赞许、容易等义。因之,固守本心,不事邪淫,是对善最为简单的解释。
以谐音言,“扇”者“善”也!
“集扇”即“积善”,“画扇”亦“话善”,集百扇,成大德,而以画话乾坤,乐之至也!扇“动”风起,清凉来;善“心”萌发,大自在。
扇动,可为人带来丝丝清凉;善心,可为生命之本真体现。折扇开合自如,开之则用,合之则藏,有进退自如,隐潜抑扬之寓意。《孟子》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画扇,既是借“善”之丝丝清凉意,以艺术作为载体,现于小小扇面之上,从而形成扇子文化。“扇”“善”同音,文化风俗有谐音之习惯,故而,亦可转为“善之文化”。这样,必然呈现出中国传统人文之思想、情操及精神境界。
扇中思绪,似言似语,摇曳生姿。在夏日炎炎之季,一扇在手,能乘清凉之风,可驱暑(腐)浊之气。既得高尚,又兼清静还显洒脱与优雅。
正是真正风雅,而非附庸风雅,方生集扇(积善)之心,以全道德之意。
暑去秋来,时间变易,每每目睹诸位师友,凝神运思,画扇成图,不禁心澜波荡,触景生意。但见他(她)之绘制,笔迹滚动,心性流淌;涉笔得趣,落墨成画;以不同形式,现万象意境;以迥异物态,彰百千风韵。他(她)之用心或力不能逮,皆见画家内潜之学养,画外之功夫。
《无常经》载:“世事无相,相由心生。”人之相貌,虽各殊异,然人之气场,与相无涉,恒定气场者,在乎其意,关乎其心。余之玩扇,既是对自心之叩问,也是对艺事之观察,缘画者之致意。见其精神风貌,各有殊胜。不由叹世人虽众,然命之幽渺,寻味精神层面者廖若星尘。如能找回精神家园,栖居灵魂,陶冶性灵,方为终极。
今记录绘扇故事,是吾初衷,也是“尚善”之大义。至于书成,褒贬与否,任其所以,余并无多想。余之意,全在积善之过程。当然,万事有因,一切随缘!积善之旅,多遇师友,承蒙赐扇,感谢之余,以书为记。
原名杨小艳,生于商洛,现居西安。独立策展人,美术评论人。曾编辑过《文化中国》《艺术观察》系列丛书等二十余部艺术类书籍及报刊。2022年出版《画扇记》第一季,2023年出版《画扇记》第二季。日常推广艺术家,撰写文章,并打理《一亩画》公众平台,发表自己独立的见解与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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