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廖宗麟:《李光久和牛庄之役》,《社会科学辑刊》,1983 年第 1 期。
(光绪二十一年七月十四日)1895年9月2日
再,练兵之道首在择将,将得其人,则化弱为强,军事乃大有可恃。山东为南北要冲,刻下威海驻有倭兵,东路防营断不能撤,西路则曹、济各属向称盗薮,兼以关内、外所撤营勇半多曹、济无赖之徒,难保不麇集为患。必须重兵镇摄,以遏乱萌。尤赖有廉正大员统领诸军,方足以资控驭。查有江苏候补道李光久,为前湘军统领,追赠总督赐谥忠武李续宾之子,廉明刚勇,绰有古名将风。此次奉调出关,每战必身先士卒,虽当挫衄之际,犹能严整队伍,民间秋毫无犯。臣籍隶关东,乡人之自关外来者亲睹其战事,无不津津道之。现在关外各军先后遣撤,合无仰恳天恩,俯念山东防务紧要,将江苏候补道李光久发来山东,俾臣得资臂助,于军事必有裨益。谨附片具奏。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日奉朱批:李光久现在带兵,着毋庸发往。钦此。
--《李秉衡集》
老湘营请奖恤折
[乙未三月十四日]
为查明老湘一军历次打仗情形,请将阵亡员弁恳恩赐恤,并将出力员弁准予存记,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前于正月二十三日、二月二十八日叠据统领老湘军、二品顶戴、江苏补用道、三等男爵李光久禀称:正月初十日,自牛庄开赴四台子。十二日,天色微明,贼以大股由东南小马头来犯,又分两股于南北两路抄来。我军亦分三路应之。提督贺长發率左营直冲小马头,鏖战两时之久,贼势不支,归并一处。我军三面 夹击,轰毙贼党百余名,生擒三道黄边帽大头目一名,二道黄边帽头目一名。都司殷成谱奋勇向前,亦擒贼目一名。所擒贼目三名,均因伤毙。其身畔之千里镜、时辰表、佩刀、信函等件,俱经搜出,并抢获倭枪八杆。贼纷纷败窜,我军奋力追杀,至二台子而还。二十二日,与拱卫军相约进剿。我军直攻唐王山下,夺回两村。拱卫军亦登西南小山。我军力战,毙贼二百余名。贼始退,踞山头。提督周运斌身受重伤,裹创血战,随即阵亡。副将尹山云、都司任福贵,亦殁于阵。伤亡弁勇至六十余名之多。至未刻,拱卫军退回柳公屯。我军始亦收队。自后,日夜出队。二七、二十八两日均毙贼数十名不等。所有出力及阵亡员弁分别恳请奖恤前来。
臣以该军接仗获胜一切情形,未准宋庆、吴大澂转咨,恐有不确,因即咨请宋庆查复。兹于三月初十日接准宋庆查明咨复,与李光久叠次禀报均属相符。伏查自倭人入冠以来,各军不战而败者甚多,战而能胜者更少。李光久所部老湘一军仅有二千余人,且甫由江南调来,与关外诸军素不相习,难资合手,乃初次出队,即能得胜,虽未大张挞伐,颇足少挫敌锋。提督周运斌等力战捐躯,深堪悯恻。营官贺长發等生擒贼目,亦属奋勇可嘉。该军现值重加整顿之时,应不没其前劳,乃可责其后效。既经宋庆复查无异,臣不敢壅于上闻,合无仰恳天恩,准将记名提督穆特恩巴图鲁周运斌、花翎副将尹山云、游击衔补用都司任福贵三员,敕部议恤,以旌死事。其打仗尤为出力之头品顶戴、记名提督贺长發,曾经得有黄马褂清字勇号,可否敕交督办军务处存记。其余出力员弁可否准其开列请奖之处,并出逾格鸿施。
所有微臣查明老湘一军历次打仗出力及阵亡员弁,恳恩奖恤缘由,理合据实奏陈,伏祈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留李光久片
[同日]
再统领老湘军李道光久以二月初八日牛庄之战,事机不顺,损失过多,该道负疚饮恨,触发伤病,屡次禀请,交卸营务前来。臣查该员以文员而督前锋,以孤军而当大敌,身先士卒,奋勇过人。其所部亦皆能出力用命,倭人既畏且恨,每欲得而甘心,此次以二千数百之疲师,当三万数千之悍寇,血战一日夜,杀贼二千余,胜负颇相当,而功罪亦两不相掩。若能久耐艰辛,更加历练,将来必可造就,以为大用之才。时事方殷,自未便准其请假交卸。臣已手书慰留,并嘱令加意调理,赶将所部五营及新拨之钢武三营拊循整顿,养精锐而图再举,并与魏光焘、陈湜等,联络呼应,不分畛域,共济艰难。始虽折翅回溪,终当奋翼渑池。臣愿与该道共勉之也。谨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作为在历史研究中有争议的人物,李光久最集中的争议焦点在牛庄一役上,孰是孰非,各有各的说辞。索性把萧季文先生所撰《中国近代史争鸣录(历史人物篇):李光久》全文抄录于此,让大家了解史学界对李光久这个人物两个角度的解读。
但不管李光久的情况如何,天国上朝在牛庄战役中终究是败了,中日甲午战争中国终究是败了。甲午战争击碎了许多中国人的幻想,开始试图寻求另一条挽救国家与民族命运之路。
在搜集李光久资料的过程中,在山东巡抚李秉衡的奏折里发现一份《奏调江苏补用道李光久片》,又在《易顺鼎诗文集》中发现《老湘营请奖恤折》和《留李光久片》两份奏折,或许从这些文献资料中找到一些端倪。
允许这些观念的分歧存在着吧!随着更多更详尽史料的发现,对李光久一定会有一个客观的历史定位。于是,又从《李报本堂族谱》中整理出李光久的齿录,附后:
忠武次子光久,淸道光二十五年乙巳十一月二十二日午时生,字恒亨,号健斋,恩赐一品荫生,咸丰戊午科举人,特旨交吏部带领引见,同治戊辰科会试后,经吏部注册,以知县拣选并遵旨引见,诏以工部员外郎用,签分屯田司行走、屯田司帮主稿上行走、署正主稿上行走,承袭二等轻车都尉、骑都尉兼一云骑尉,奏调襄办直东军务,诏充总理神机营营务处,锡封三等男爵,仍兼恩骑尉世袭罔替,奏调总理两江营务处钦派大婚典被上行走,诏以知府发往浙江补用,保升道员仍归原省补用,加盐运使衔,剿平台州土匪,随带军功加一级,赏戴花翎加二品顶戴,赏给二品封典,覃恩一品封典,奏充总统两江水陆各军,兼总理营务处、总理江南水利事宜,督办引淮入海总局。法越事起,诏屯防鎭江,旋诏移防山东总统登莱防海诸军,兼总理山东海防营务处,统领浙江楚军达字各军,兼统浙江省防水师各营,代理浙江提督,署理浙江温处兵备道,兼管海防事务,瓯海关监督,管辖沿海屯卫,总理浙江全省营务处,总办军防支应局。光绪己丑恩科浙江乡试监试官,奏调总理两江营务处兼统江南老湘军。倭韩事起,电传特旨统率旧部北上赴援奉天,总理前敌营务处,在海城、盖平、牛庄等处大战累月,兼统钢武军。三次电传特旨召至京师,即授整饬甘肃巩秦阶等处地方道,督理茶马屯田事务,召见干清宫,优加慰劳,因靣奏伤疾,得旨赏假三月调理,赐克食,旋改授分巡安徽安卢滁和等处地方道,伤疾未愈,奏请开缺,特诏起为分巡安徽凤颍六泗兵备道、凤阳关监督户部分司、总理皖北营务处,剿平涡阳土匪,诏交部照军功从优议叙,随带加一级改授分巡江苏苏松太兵备道、江海关监督,升授浙江按察使司按察使、钦差督办浙江军务、节制提鎭,专摺奏事,诏开去本缺,专办军务,诰授通奉大夫加荣禄大夫、建威将军。年五十五岁,光绪二十五年己亥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时薨于浙江甯波府军次,特诏照军务立功、积劳病故例从优赐䘏,追赠内阁学士,谕赐祭葬、御制祭文,生平政迹宣付史馆,附入忠武公列传,暨附祀忠武公专祠,荫一子入监读书,殡归安葬本邑四十三都黄姑冲星子山祖山,即忠武公所遗原葬旧穴,壬山丙向,建修石墓,加赠光禄大夫。
配锺氏,同邑年(泥)冲湾国学生、追赠銮仪卫经历、赏云骑尉世职、貤赠荣禄大夫锺近衡之长女,清道光二十七年丁未七月二十五日戌时生,闺讳淑英,诰封夫人,加封一品夫人,年五十四岁,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十月十三日亥时卒,安葬本邑四十三都黄姑冲星子山祖山,在阁学公右合修石墓,壬山丙向。子三,前普、前晋出爲胞弟光令嗣子,前音。女二,长前毓适同邑成功桥二等子爵,山西按察使,署布政使刘鼒之长子,承袭二等子爵,特赏记名简放道,邑庠生刘国安,次前敏适长沙坝上翰林院庶吉士,山西按察使左隽之子民政部主事左学瑊。
——《李报本堂族谱》】
莫俊、宋国洪、周荣鸿、胡业、谢光辉、李俊兰、陈灿光、刘永丰、成洪桥、颜加乐、颜正芬、刘秋阶、莫蒿、傅桂辉、萧常沛、邓战胜、黄琼、蒋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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