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自由战队4】张正印专栏:秋到云台山

文摘   2024-11-11 11:11   北京  

在这个温柔的季节里,当第一缕秋风轻拂过脸颊,带走了夏日的炽热,留下一片金黄与斑斓,我们深知,总有一个季节,能触动心灵最柔软的部分,让我们激扬文字,抒发情怀。2017年秋季,青海读书会携手广大文友,共赴了一场“青海读书•青海好秋色”写作的盛宴,那份热情与收获至今仍历历在目。而今,随着又一个初秋的悄然临近,我们再次被这份季节的魔力所召唤,决定启动一场更加精彩纷呈的文学创作之旅——“2024青海读书•青海好秋色”散文创作大赛。


本次活动以“秋”为主题,围绕青海或您心中的秋天,自由发挥,创作一篇散文。无论是描绘秋日风光,抒发思乡之情,还是讲述秋日里的故事与感悟,我们都期待您用文字勾勒出最动人的秋色。


全省范围内的文学爱好者、作家、学生及社会各界人士均可参加。以地域为单位,每队3人出战进行pk,鼓励跨地域组队,增进文化交流。让我们以笔为舟,以梦为帆,共同探寻那份属于秋天的独特韵味,用文字记录下这份不朽的美丽与感动。期待您的参与!@更多信息请关注《青海读书》频道。



文/张正印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


这首《谁不说俺家乡好》是老电影《红日》插曲。


一部《红日》,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它展示了解放战争时期著名的“莱芜战役”。


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陈毅、粟裕两位名将的亲自指挥下,仅用四天时间,歼敌五万六千余人,并生俘国民党军第二绥靖区副司令官李仙洲,获得莱芜大捷。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排山倒海、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电影《红日》中有一句台词,堪称经典:“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了!” 让人铭记于心,忍俊不禁。


我的故乡云台山,就坐落于济南市莱芜区。


云台山,傲然屹立在莱芜西南,隶属于牛泉镇,乳名为寨山。


呼唤乳名固然亲切,可毕竟除了十里八乡居住在山周围的村民,鲜有人知。况且,有大不恭的嫌疑。


祖国地大物博,大号多有重名,此云台山非彼云台山。


云台山是山东省省级森林公园,海拔578 米。因峰巅为平台,当有云雾缠绕山间时,必定下雨,故名云台山。


青山依旧在,几度云升腾。


盛夏时节,午后,赤日炎炎似火烧。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暴雨倾盆。少顷,雨停。雨后复骄阳,饱和的雨水被暴晒又化作了蒸汽,从石板上、草丛中、树叶上、泥土里跳起来,舞起来,飞起来,银龙白蛇般轻歌曼舞,向上,向上,升入霄汉。


此时,太阳逗你玩,跟人捉迷藏似的又躲进云层里去了。云台山借机发力,雾气如同刚刚揭开盖顶的蒸笼,喷涌而出。此情此景,不亚于魔幻大片。朦胧中的大山一派仙境,而归于安静的沟沟坎坎碧草如茵、绿意盎然,翠柏刺槐以及所有的果树叶子泼墨一般。



“水是天上的云,云是流淌的水。” 云是天上的景,水是地上的魂。


好雨一场接一场,下着下着便到了秋天。初秋的风少女般腼腆,温柔且妩媚。阳光不来,云雾肆无忌惮:一缕缕,一片片,一团团,合合分分,卿卿我我,不厌其烦;一会儿如胶似漆,一会儿形同陌路,霎时间,便会呈现出十八种模样。这时的云台山,像极了少数民族的美眉,头裹纯色纱巾,腰缠玉带,身上则是七彩的绫罗绸缎。


七彩的绫罗绸缎,是大自然的杰作,云台山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杏峪子里的山杏家族,麦黄杏最先成熟,细皮嫩肉,甚是可爱,看一眼便口舌生津,妥妥的小蜜罐子。“水杏”“巴达”“玉荷包”“金太阳”“关爷脸子”……举不胜举,光听名字就醉了。


“花红果子”是乡亲们对它的爱称,学名叫啥,大家都不知道。我猜想,应该是改良的海棠果。它长相随海棠,块头却大其十倍,俊俏的脸蛋,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刚从树上摘下时,甘脆多汁又爽口,放置一段时间变得软糯香甜、面面砂砂。花红果子像极了二八少女,颜值爆表。



花椒成熟恰逢三伏,密布的刺锥护卫着果实,采摘者免不了遭受皮肉之苦。木刺锋利,一针见血;手指连心,鲜花椒汁液的渗透犹如伤口上撒把盐,火辣辣、麻辣辣、热辣辣地痛彻心扉。农民皮糙肉厚,这点苦算不了什么。摘花椒是个工夫活,种植大户往往会从仲夏采收到秋季。


桃树散落在山坡沟壑,累累硕果教人喜不自胜。就我个人喜好而言,原生态的山毛桃是首选。熟透了的山毛桃,尽管其貌不扬,但口感好,真真正正的原汁原味。我深以为然。


黄金梨,曾经是原张积庄大队的标志,也是集体经济的支柱产业。中秋节前夕,黄橙橙的梨疙瘩挂满枝头,将树枝压弯,甚至需要立起木头支护。儿时的记忆里,没有农药的概念,即使“膏药梨”“水眼梨”都不曾弃之。农历八月初的走亲访友,黄金梨必不可少。


酸酸甜甜的山里红,人见人爱。生吃,煮了吃,晒干泡水喝,或者做成果丹皮、山楂卷,开胃健脾,老少咸宜。



与山楂同时成熟的还有柿子。柿子的辉煌时刻着实让农民的腰包鼓了起来。


柿子脱涩,是脆甜的鲜果;加工柿饼,便成为了红白相间、色香味俱全的干果。而柿饼霜还有治疗口舌生疮的功效。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酸枣树,遍布山野,无孔不入,石头缝隙里也长得密密麻麻、蓬蓬勃勃。酸甜可口的酸枣果,是我心目中的北国红豆。


云台山之阳,有一棵酸枣树突兀在悬崖峭壁上,累累果实如繁星,红彤彤,光灿灿。我的一位初中同学被其所惑,他无畏无惧爬上悬崖,却不慎脚下失控滚落谷底,死于非命,永远的十四岁定格在了1974年的晚秋。半个世纪的秋风,依然没有吹走青葱少年的音容笑貌,至今令人惋惜、喟叹。


山韭菜花开一片素洁。摘花、采嫩嫩的种子或者干脆拔韭菜用来制作韭菜酱,夏末秋初最适宜。石碾石磨上将原材料粉身碎骨后,只加入适量青盐,便大功告成了。煎饼卷上韭菜酱,纯、鲜、香挑逗着味蕾,人间美食莫过于此。


近几年,中医备受青睐,中药材供不应求,价格暴涨。窥一斑而知全豹,单是酸枣鲜果一项,一个秋季,采摘者便有几千甚至上万元的收入。


云台山是一座宝山,盛产中药材。地榆、黄芩、黄芪、桔梗、百部、葛根、瓜蒌、何首乌、透骨草、刘寄奴、蝉蜕、元胡、远志、青蒿、丹参、柴胡、酸枣仁、穿地龙、车前草、麻脸婆、益母草、苍耳子、香附子等等等等。当年,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学校搞勤工俭学、组织学生进山采挖,我就认识了诸多中草药。


红高粱种在山坡上,它不择水土,给点阳光就灿烂。


高粱晒红米的时候,野鸽子组团来偷袭、掠夺。面对声嘶力竭的吆喝、驱赶,它们权当耳旁风,这种恐吓威力不大,只有近距离的接触,它们才会感到危险的存在,才会诚惶诚恐地一哄而起,展翅高飞,一窝蜂似地飞过一道道山梁,奔赴新的“战场”。


“霜叶红于二月花。” 看景致,赏红叶,不必去京城的香山。



杏叶、梨叶、桃叶、山楂叶,经风打雨淋霜浸,金黄泛滥又不乏暗红, 在翠柏的映衬下,活泼且生动。最辣眼睛的柿子叶,将硕大的树冠尽染,远观似火炬,近看如烈焰,捡一枚置于书页之中,文字的油墨香仿佛浸透了柿叶的脉络,天然的绝美书签。



红叶谷,红叶岗,漫山遍野的红叶将云台山活生生的赤化了。


其实,云台山本来就是红色的。中共山东省工委旧址就在山脚下的鹁鸽楼村,中共莱芜县委也诞生于半山腰的和尚洞里。


“红旗飘万代。” 杨得志将军的墨宝,被雕刻于石碑,永远矗立在人民心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云台山下的月亮湾,是1977年的产物,名曰鹁鸽楼水库。


对此名称,我有点愤愤不平,作为水利移民的张积庄大队,其旧址淹没在了水库里,对于水利建设付出的最多、贡献最大,而水库却用其下游没有搬迁的鹁鸽楼命名,让人匪夷所思。


月亮湾,是我对一湖秀水的美称,形似且神似。



秋天的早晨,月亮湾上薄雾蒙蒙,水气腾腾。暖阳之下,碧水静若处子。山在水中,天在水中。鸟在天上飞,又如水里跑,飞鸟惊游鱼,鱼儿惶恐、匆匆潜入水底。


空中挂玉盘,一湖秋水寒。镜中景, 堪称一绝;湖中那轮明月,今晚上最圆。


云台山,月亮湾,有山有水好人家。你敢说,云台山下一个一个小村庄居住的不是神仙?!





张正印,笔名一叶小舟,安居西宁的山东人,中共党员,济南市作协会员。青海读书会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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