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一生到底过了多久,没人能够细细数来。直到我们分不清是旭日还是夕阳,糊涂般地过完一个平常的夜,然后看见生死开花,刚一回头,孤独就走满了身体。
午后闲时,想起来给自己泡了壶茶,小时候我觉得实在不如饮料,慢下来很无聊,以为能解一时之需就好。也不知道那些茶叶沉下水底为了什么,就这样将自己积攒整个春秋的情感消磨了,结果换来的只有苦,还没有什么鲜艳的颜色吸引别人。它的颜色,它的味道,反倒成了笑料。分明有过付出,可却毫无回报,但仍有人独爱那杯茶水,因为他们都曾是彼此的缩影。
后来,我也变得慢热,讨厌任何浮于表面的事,想去追求更深层次的,但人本就一张薄纸,写下东西才能读出故事。曾经那个着急的我不知去哪里了。
我应该是一个无比恋旧的人,喜欢在往事中,轻轻捏造出一个个悲伤的角色,然之将自己包裹其下,是为了饱受孤独之极的心,还是我寂寞的无处释怀?就连我自己都不曾懂。久经徘徊在相思的门外,将思念放飞,将寂寞隐藏,相思如此这般,随风而起,在风中摇曳成笺。
再次端起小时候没喝完的那杯茶,淡淡的香,久久弥留心中,如同天上的云,缠绵着,离散着,很乱很乱,难以说清。
突然一个小孩跑来,应是眼睛花了,许多道虚影跟在他身后,像无数个他,像无数个我,最后成为一个自己。
生活这部相机开始加速播放,黑白的,五彩的,总会停在那帧卡住,也停在了当年。我问:“奶奶,什么时候我算长大?”奶奶说是考上大学,随后拿来一张照片:“等你像他那么优秀,你就算长大了。”爸爸说是十八岁后,老师又说独立以后。可我明白,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有句话说:“抛硬币并不能帮你做出选择,而是硬币抛向空中的那一刻,你的心中就已有了答案。”我想,我也如此。
其实啊,有时候慢下来也很好。人到成年,可以安静地坐一个下午,而那淡淡的香,就在此刻挥发。
在秋天的午后,田野间的小路只有我一个人,悠悠地散着步,没人催我,没人伴我,天空突然落了场雨,密密麻麻,许多你,许多我,许多快乐,许多忧伤,连同浮躁的夏,都随一场秋雨降下温度,天气逐渐转凉。抬头望去云不见了,唯余世间万物向春而生,慢热起来。
天若有情,偏偏事与愿违,如果可以,我想停在秋天,一直想你:那另一个慢热的春。
“春天还去见他吗?下次记得说出口啊。”
“再没有下次了。”
有人听见了黄昏的独白。
如果这世间最真的是想念,是这一种冰冷到孤独的寂寞,我情愿一直这样,载着关于对你的思念,漂泊在时光荏苒的轨迹中看尽春秋轮回,看尽繁华落尽,看完这一季的落叶从纷飞到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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