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青海读书会推出了一档关于【一个人·一座桥】的写作栏目,特别火,引起了各地文学好爱者的共鸣,我从头读到尾,有写童年趣事的、有写风景的、有写旅游的,各种与桥有关的故事,欣赏这些文字的同时,我也被这些文字带入一段美好的回忆当中。
我要致敬的这座桥是一座无名的小桥,在它的下游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座水磨,暂且就叫水磨桥,桥是有一根约3米的松木搭建,据说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是在吃大锅饭的时候搭建的,很简陋,却为我们村的村民节省了不少的冤枉路,因为简易,宽度也只能容下一个大人通过,所以过桥的时候,都是排着队走过,等我们小孩过桥的时候,最怕大人们在木头的一端用脚使劲地踹,胆子小一点的就会哇哇地哭,有次我刚走到中间,被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使坏,结果只能趴着向前挪,此后竟有一断时间我都是绕着它走,在去水磨的路上经常看见大人们拉着平板车,一般是男的拉,女的在后面推,小一点的孩子坐在平板车上,大一点的孩子耷拉着脸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板车后面,走在满是泥泞的土路上,每年秋冬季节是这条路最为繁忙的时候,收割完的麦子经过臻选,被淘汰的用来磨饲料,这时家里的牲畜也到了享福的时候。
水磨的位置并不难找,在河水的下游的一处高洼地,刚好掐在落差约为四五米的地方,水流迅速冲向磨轮,趋势磨轮转动,从而提供动力,以现在物理学的概念来看是把水能转化为动能,方便人们使用,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水磨不仅能磨喂养牲畜的饲料,还可以磨青稞糌粑等一些食物,方圆几里的乡亲都会来,渐渐地成为地名,直到现在还用水磨路来命名那条路。
到了冬季,松木桥下的冰渣是大家的最爱,现在的各种冰料元比不了那口清脆,干燥的天气下,大家非常愿意来上一口,路过的大家小孩都愿意来上一口,也不注意形象,边走边嘬,指头缝里滴答滴答在留,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裂口,有时候还会留脓,即使那样也抵挡不了那口清脆的爽口,到了腊八那天,大家争先恐后来到木桥底下打腊八冰,老人们也信奉“吃了腊八冰,一年不得病”,用腊八冰熬腊八粥,说是腊八粥其实就是在冰块融化的开水中加入大米,还有煮熟的麦子进行脱臼后的白肉,在那个年代属实是一种奢侈;去晚的人自然是打不到木桥下白花花的腊八冰,只能去更远一点的水磨底下打,家里的大人最担忧孩子去水磨底下打腊八冰,说是很早的时候,在哪里淹死过人,但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淹死了谁,谁也说不上具体的名字,也无人核实,为防止悲剧重演,只能用一个故事欺骗另一个故事,用一句谎言去圆另一句谎言,似乎大家也习惯了这样的说法,小朋友之间最具有威胁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告诉你家里人,你去水磨了。
一晃几年时间匆匆而过,原本的只有一根松木搭建的桥变成了两根松木,比以前也宽敞了很多,能容纳一大一小两人通过,为了壮胆小孩们更喜欢并排通过,即使加宽了一些,我也不敢过,每次过桥都要大人或者姐姐陪伴,一到下雨天,水流就会加快,像是加装了抽水泵似得,木桥会拦截上游流下来的木棍等各种垃圾,有时河水没过桥面,冲出河道蔓延至路面,阻碍行人通过,虽是只有二三米的河道,破坏力也是相当惊人的,所以夏季去往水磨的人并不是得多,水磨运转主要实在秋冬两季,水磨老远就能认得出来,墙面上全是白面灰,屋顶像是学堂一样两边突兀起来,全都蒙上一层白面灰;但那座木桥确实很难找,白天还好沿着踏出的脚印,到了黑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都不敢走。
前年我路过那座木桥,原来的松木桥依然换成了四五根废旧的电线杆,因为不是主路,那座桥一直不被受重视,水磨也拆除了,几块土块依然杵立在哪里,留下最后的倔强,偶尔能看出一丝残存的痕迹;桥面拓宽了不少,算是改头换面了,但过桥的人确少了很多,现在都是购买成品饲料,水磨也没有存在的价值,平板车也换成了三轮电动车,人们也不必要因少走半截路而过危险的木桥了,虽然这座木桥是我走过最简陋的一座桥,无名也不豪华,却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座,不管时代如何变迁,记忆中的桥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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