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一个时代的结束?新规或禁止珠穆朗玛峰的独立攀登|UIAA机构警告在高海拔区域使用氙气存在风险

旅行   2025-01-26 01:21   中国香港  

编译:Mintina


一队夏尔巴,2024年春季珠穆朗玛峰的首批登顶者去往洛子峰山壁
照片提供:Seven Summit Treks

       珠穆朗玛峰攀登许可价格将在今年秋季上涨36%。不过,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事实上,尼泊尔政府早已提前宣布。

       真正不确定的部分围绕着一条或禁止独立登山者在尼泊尔范围内所有八千米级别山峰开展独自攀爬活动的全新规定。


珠穆朗玛峰南坡大本营
照片提供:Seven Summit Treks/SST团队

       声明中的一行,绝大部分专注于与价格上涨的报道中通常被忽视的部分写到,身处珠穆朗玛峰南坡的每个人必须雇用一名向导。一位向导负责至多两位客户的攀爬活动。

       没有特别说明,强制性的向导被认为是夏尔巴,或是其他尼泊尔少数族群。并不清楚西方向导是否算作在内。


       先例

       近些年,强制要求有一名向导陪同的做法一直是人们讨论的焦点,尤其是在匈牙利攀登者Suhajda Szilárd的戏剧性遇难之后。2023年5月期间,Suhajda独自尝试珠穆朗玛峰,期间没有使用辅助氧气。


Suhajda Szilárd
照片提供:Suhajda Szilárd

       在最后的冲顶期间,或因为体能衰竭,Suhajda最终不幸遇难。其他人看到他的行进速度极其缓慢,或是坐在海拔8,400米处的Balcony区域。一位攀登者拍摄了一张Suhajda的照片,结果这是他生前的最后一张影像。


2023年5月,来自匈牙利的Suhajda Szilárd身处海拔8,400米,没有使用辅助氧气。他在照片拍摄后不久死去
照片提供:Ben Ferrer

      一些公司在探险队伍中为珠穆朗玛峰的独立登山者提供位置,向他们收取直至大本营的物流,以及使用Khumbu/昆布冰川横梯和道路沿途固定绳索的费用。其他公司至接受至少有一位夏尔巴公司陪伴的不利用辅助氧气的尝试者。

       安全 vs 探险

       根据全新的规定,来自德国的David Göttler,或是波兰人Piotr Krzyzowski本无法在不借助辅助氧气,或是没有夏尔巴陪同的情况下攀登珠穆朗玛峰(当然Krzyzowski尝试的是洛子峰)。完成珠穆朗玛峰-洛子峰横跨的长期以来的梦想 - 沿山脊行进,期间不返回4号营地,如同Denis Urubko和Kilian Jornet尝试的那样 - 也将毫无可能。


珠穆朗玛峰 - 洛子峰横跨和Ueli Steck及腾吉夏尔巴希望选择的线路
照片提供:archive Ueli Steck

       此外,例如2024年/2025年冬季,Jost Kobusch在季珠穆朗玛峰西脊的独立攀登是否在来年冬季依然是可能的选项?

       同时,向导一项的支出费用也将增加,尝试珠穆朗玛峰的本地尼泊尔登山者的许可花费也从约550美元上涨至1,100美元。

       阿尔卑斯登山者 vs 生意

       新规不仅适用于珠穆朗玛峰,同时还有尼泊尔国内的全部八千米高度山峰。很难判断执行的严格程度,不过,如果确实按照程序贯彻,那么这意味着大量14座 × 8,000米级别山峰独立攀登的终结。部分登山者依然可以拒绝使用辅助氧气,不过强制的协助会完全改变攀爬的独立程度。

       而且全新规范似乎向优先考量尼泊尔境内最高山峰的攀登安全方面又向前迈进一步。纯粹主义者或会争论,阿尔卑斯登山在八千米级别山峰本就并不存在,因为每个人都挂扣固定绳索,通过早已完成铺设的道路,不过人们依然期待在反季节,或是沿极具挑战线路进行尝试的攀登者能够被豁免。


头灯引领去往珠穆朗玛峰顶端的道路
照片提供:Oleg Ivanchenko

       另外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夏尔巴的协助是否能够降低八千米级别山峰的死亡率,尤其是在珠穆朗玛峰。这座山峰的死亡人数在过去两年堪称恐怖。除去Suhajda Szilárd之外,所有其他遇难人员全部是有向导带领,或是工作人员提供协助的攀登者。

       尼泊尔尚未禁止不利用辅助氧气的攀爬,而中国西藏自治区一侧已经公布了这样的规定,尽管2024年秋季,明玛G,尼玛Nims普加,包括中国攀登者何静没有借助辅助氧气登顶希夏邦马峰。尚不清楚,他们是否全部获得了豁免。总之,如果需要,一名夏尔巴向导通常会为不使用辅助氧气的登山者携带相应装备作为备用。


一名夏尔巴向导在珠穆朗玛峰南坡的冲顶期间
照片提供:Adventure Consultants团队

       更高的许可花费

       秋季探险活动难得一见,而从2025年9月1日开始,这个季节的许可价格也从此前的5,500美元上涨至7,500美元。不过,这依旧是冬季许可花费的一半。相较而言,后季风季积雪厚重,无人在Khumbu/昆布冰川铺设横梯,或是固定绳索,此外,攀爬者一定感到相当孤独。

       真正的影响应该会出现在2026年春季,此时,珠穆朗玛峰的许可花费从11,000美元上涨至15,000美元。一年之中99%的攀登都出这个阶段。不过根据此前的报道,这项费用的增长对那些已经为完整服务花费100,000+美元的登山者几乎没有任何不同。价格增长主要会对那些寻求以最低花销(依然超过40,000美元)尝试的人们带来影响。

       冬季许可的费用甚至比秋季更低,不过现在也略微增长。如果Jost Kobusch在明年冬季重返珠穆朗玛峰,无论是否有夏尔巴陪伴,他都必须多支付1,000美元。每年12月至2月间,珠穆朗玛峰的许可花费从2,750美元上涨至3,750美元。


登山者在临近珠穆朗玛峰顶端的地点列队行进
照片提供:Kami Rita Sherpa

       等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规定在2025年1月8日已经通过,但却一直没有出现在尼泊尔官方宪报公告中,大量细节仍模糊不清。

       多年时间里,我们看到每个攀登季之前,新规和强制规定频出。我们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了解登山者和探险团队负责人如何调整,或是根据他们的切身利益,解读规定的方式。
国家阿尔卑斯登山联盟/UIAA警告在高海拔攀登活动中使用氙气

       国际阿尔卑斯登山协会/UIAA警告人们在高海拔区域使用氙气的潜在危险


       关于计划使用氙气这种极其稀少且昂贵的气体,把珠穆朗玛峰探险活动的时间缩短至一周的争论,国际阿尔卑斯登山协会/UIAA现在也开始介入。“根据近期的[科学]文献,没有证据显示吸入氙气能够改善人们身处山峰的表现,而且不正确的使用可能引发危险,”UIAA机构医务委员会发表的一篇声明中写到。

       内容说到,氙气是一种麻醉气体,所以是一种药物,显然存在相应的副作用,以及健康风险。“在没有监管的环境下,这可能影响脑部功能,导致呼吸功能损伤,甚至是死亡,”UIAA医务委员会表示。“一份研究显示,吸入登山探险活动中建议的用量,人们出现了明显的镇静状态。身处存在潜在危险的高海拔区域,即使是轻微的镇静状态或可能引发问题。

       国际阿尔卑斯登山协会/UIAA - “氙气应该只用于手术室”


2016年,身处珠穆朗玛峰顶端,最终实现不使用辅助氧气取得成功目标的Cory Richards表示,“我共在这里停留了数分钟时间…而且产生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这是我与宇宙最为接近的时刻”
照片版权:Cory Richards

       国际阿尔卑斯登山协会/UIAA专业人士补充到,海拔适应训练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因为从数日到数周的心理变化会影响身体的机能,从心理角度,单一,且一次性使用的药物无法成为增加海拔适应效果,或是提升表现的关键。尤其是氙气促使促红细胞生成素急速增长的效果可能需要数周时间(才会到达出现),所以仅是在攀登之前使用或在血红蛋白,血细胞比容,或是表现方面不会有明显变化。”


珠穆朗玛峰

照片提供:《美国国家地理》/NGM

       机构的声明还指出,世界反运动禁药机构/WADA已经在2014年把氙气列入禁用药物名单,尽管这与高海拔登山探险没有关联,因为这并不是一项竞技运动。

       奥地利探险团队负责人Lukas Furtenbach希望与一队客户在2025年春季尝试使用氙气,不过,他们显然不会喜欢国际阿尔卑斯登山协会/UIAA机构医生的结论:“氙气在医疗环境中也鲜少使用,而且并未得到所有国家的认证许可。使用范围应该仅限于手术室,在经过麻醉专业正确训练的相关人员操作下,实施依照程序的镇静治疗。从医学角度,没有科学根据,此外,面对并不明确的健康风险,标示外的使用应该禁止。”


       攀登之前吸入氙气,一周内完成珠穆朗玛峰探险活动的背景


2024年5月22日黎明时分,登山者身处珠穆朗玛峰顶峰山脊

照片提供:Abiral Rai

       周一清晨离家。周四晚间登顶珠穆朗玛峰,在周日回到家中…这是加入2025年春季珠穆朗玛峰探索旅行的一位登山客户的梦想。在一周内攀登珠穆朗玛峰不是玩笑,而是奥地利向导Lukas Furtenbach一份非常严肃声明中提及的内容,这是他营销的一部分。


云层笼罩着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29,029英尺的世界海拔最高山峰

照片提供:Cory Richards

       2025年春季,支付令人咋舌的150,000欧元,他的一支VIP小队将在开始攀登山峰之前使用氙气,一种刺激血红细胞声称的稀有气体。是的,就是那种用于制造超级明亮汽车前灯灯泡的气体。这也是用于麻醉的同一种气体。

       一气呵成,三日登顶珠穆朗玛峰


珠穆朗玛峰,左侧和洛子峰,远端
照片提供:bergsteigen.com

       Furtenbach和他的同伴们宣称他们是首个提出和进行低氧环境准备的探险公司,例如七周时间里,客户在家中的低氧帐篷内入睡,又或同时结合在缺少氧气环境中的相关运动(自行车骑行)。

       想法一成不变:在住所开展海拔适应练习,模拟缺少氧气的环境,到达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时已经完成事先海拔适应练习。目标就是减少在实际环境中停留的时长:仅仅三周,相较而言,传统探索旅行持续6-8周。

       不过,Furtenbach在《财经时报》发表的一篇长文中宣称,作为全新海拔适应用途的氙气有着截然不同的特性。而且他们表示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过程为三日,一气呵成,并在一日后返回大本营。


照片提供:© JC

       多年来,氙气一直用于麻醉,不过仅限于特定治疗过程,因为这是极其稀少且昂贵的气体,一种在星球上无法大量获得的资源。不过,一位德国医生建议Furtenbach在高海拔区域测试氙气的性能,因为这可以使促红细胞生成素天然增长,这是一种增加血液中血红细胞数量的荷尔蒙,能够促进肌肉运送氧气的能力。

       这是海拔适应训练的速度和激情版本,每位客户出发去往珠穆朗玛峰之前便已经产生了5,000美元的花费。一种合成分子,促红细胞生长素/EPO是使用兴奋剂的基础原理,过去30年时间里,这通过对促红细胞生长素/EPO尤其痴迷的Lance Armstrong毁掉了自行车骑行运动。他也被剥夺了自己夺得的七个环法自行车骑行赛事冠军头衔。

       富裕的群体没有时间徒步去往大本营,或是开展海拔适应训练。

       Furtenbach自己也曾尝试使用氙气,从Innsbruck地区出发后七日到达海拔6,910米的阿空加瓜峰顶端。Furtenbach驳斥了使用兴奋剂的说法。总之,难道从氧气瓶内呼吸气体不算是利用兴奋剂?更不要说人们在攀登之前和登顶期间,尝试者吞咽的所有药物:乙酰唑胺/丹|木|斯,万|艾|可(血管扩张功效),可|待|因,地塞米松,甚至是可|卡|因。

       氧气瓶用于弥补缺氧环境带来的影响,一些人甚至从海拔6,400米的2号营地便开始使用,但对于氙气来说,情况并不相同,这种气体更为稀少,而且更加昂贵,在我们呼吸的空气中含量极少。这不是合成的促红细胞生成素,但原理毫无不同。

       Furtenbach的主要争论内容?安全。更低的水肿风险,以及海拔适应轮的事故发生概率。在大本营留下更少的人类排泄物,在高海拔区域经历更少的咳嗽。不过这些黄金客户的健康不是氙气使用背后的真正原因。

       超级富豪没有时间徒步去往珠穆朗玛峰大本营,也无法开展海拔适应训练。加德满都?无稽之谈,这里污染严重。Furtenbach对此非常理解:他的珠穆朗玛峰VIP探险活动价格从75,000欧元起,而由于所需的时长,总是难以说服全新的客户。

       如果可能把人们用直升飞机送往山峰顶端,拍摄一张自拍照片,毋庸置疑,绝对会有人这样建议。事实上,在理论上受到保护的南极大陆,一间专门服务超级富裕游客的终结公司已经向人们提供从南非出发,搭乘10个小时飞行距离的AR飞机,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野餐(包括香槟)的三个小时服务。

       所以对于一周内攀爬珠穆朗玛峰,这的确非常廉价!事实上,引用法国幽默作家的说法*,攀登珠穆朗玛峰不使用兴奋剂显然比不利用冰爪更难。

       * Coluche的原话:“环法自行车赛事/Tour de France不使用违禁药物显然比不骑行更难。”


信息来源:Stefan Nestler,Jocelyn Chavy。Angela Benavides,Mintin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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