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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床实践中,心房颤动(AF)患者抗凝治疗至关重要,指南推荐对高卒中风险的AF患者进行抗凝以预防血栓和卒中。因恶性肿瘤在AF患者中占比高且与高血栓栓塞率相关,有人推测AF合并恶性肿瘤会大幅提升卒中风险,甚至主张这类患者即便无其他卒中风险因素也应抗凝。但此前支持该观点的观察结果可能受多种因素干扰,如这类患者抗凝治疗率低、医生因AF病因谨慎用药,且缺乏相关随机试验数据。同时,恶性肿瘤患者出血和死亡风险高,不同部位肿瘤影响不同,明确其对AF患者卒中和出血率的真实影响迫在眉睫。来自多伦多大学健康网络医学系研究团队在JACC: CARDIOONCOLOGY发表了一项最新研究,揭示了恶性肿瘤与AF患者卒中和出血风险之间的关系。
本研究为基于人群的队列研究,研究人员利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行政数据集,对年龄>66岁、新诊断为AF的人群展开研究。研究的关键暴露因素是AF诊断前5年内患有恶性肿瘤。研究人员将这些患者与无恶性肿瘤的AF患者,按照年龄、性别、AF诊断细节、CHA2DS2-VASc评分(用于评估卒中风险,包含充血性心力衰竭、高血压、年龄≥75岁等因素)以及ATRIA出血评分(用于评估出血风险)进行匹配。
表 1 匹配关键预后变量前AF患者伴或不伴恶性肿瘤的基线特征
图 1 与CHA2DS2-VASc评分相关的卒中风险比(HR)及 95% 置信区间(CI)
图 2 AF患者中与癌症相关的卒中风险比(HR)及 95% 置信区间(CI)
在癌症亚组分析中发现,除肺癌患者的卒中风险增加,乳腺癌和淋巴瘤患者的出血风险未增加外,其他亚组大多呈现与整体一致的结果。
在长达6年(Q1-Q3:3-12年)的中位随访期内,ASCVD发病率为6.2%(1,333例),癌症发病率为8.39%(1,793例),其中非转移性癌症1,036例(4.8%),转移性癌症757例(3.5%)。调整多种风险因素后,ASCVD与癌症诊断时转移风险增加密切相关,风险比达1.75(95%CI 1.33-2.29)。
该研究通过严谨的设计和分析得出结论:AF合并恶性肿瘤患者,总体上卒中风险与无癌症的对照组相似,但出血风险更高。这意味着,不能仅仅因为患者患有恶性肿瘤,就降低AF患者抗凝治疗的阈值。
与以往研究相比,此前关于恶性肿瘤与AF患者卒中风险的研究结果存在冲突。这可能是因为研究人群的异质性,尤其是AF诊断场所(住院或院外)不同,且多数研究未考虑AF诊断背景和抗凝状态。而本次研究在设计上尽量减少了混杂因素的影响,更准确地揭示了二者关系。
不过,该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由于使用的是行政数据进行观察性研究,可能存在残余混杂因素,像射血分数、血压、AF负荷和肥胖等变量无法获取。而且,研究仅纳入住院或急诊诊断为出血主要原因的病例,可能遗漏部分轻微出血情况。此外,因药物数据对65岁以下人群不普遍可用,研究无法纳入年轻人群和无卒中风险因素的人群。
总体而言,对于66岁及以上的AF患者,在考虑风险因素和随时间变化的抗凝状态后,除肺癌患者外,恶性肿瘤与卒中风险无差异;许多恶性肿瘤患者出血风险增加,但乳腺癌和淋巴瘤患者与无癌症对照组相似。这些结果支持当前欧洲心脏病学会心脏肿瘤学指南中关于AF合并恶性肿瘤患者启动抗凝预防卒中的方法。未来,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探索AF合并癌症且CHA2DS2-VASc评分较低或出血风险较高的患者,如何进行最佳的卒中预防。
参考文献:
Malak EI-Rayes, Mohamed Adam, Jiming Fang, et al. The Association of Malignancy With Stroke and Bleeding in Atrial Fibrillation A Population-Based Cohort Study [J]. JACC CardioOncol,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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