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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和赛赛一起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我们接近十年的通信集出版了🎉。
我此刻坐在电脑前,思绪良多。
感谢一直陪伴着这些书信的你们。
我们近些年甚少在公众号更新书信,但我们依旧在写着。以前没有在网上发布过的书信,都在新书《东海岸 西海岸》里。
我们通信已经快十年了,第一次我俩决定在彼此的公众号发布书信还是遥远的2015年。
2015年的我们
十年转瞬即逝,十年又何能漫长。那一句Hi Jane和亲爱的SSS,在时光里沉淀。是如此感慨,世事瞬息万变,我们依旧拥有彼此。是如此幸运,我们的书信,终于出版了。这些信,变成了这本手上可以翻的书,是珍贵友情的见证。
新书其实筹备了很久,其中也经历了诸多好事多磨。感谢参与其中的每一位。感谢联袂推荐这本书的蔡崇达、井柏然、朱珠。更感谢支持这本书的你。
愿读到这些信的你,依旧像十年前那样,为一句话倾心、为一段意境怦然、为一些共鸣莞尔。
千言万语,我和赛赛都写在了书的序言与后记里。
人生能有几回序?by孙赛赛
本来这篇序是要流产的。我跟Jane说:“我实在写不出来了,要不放过我吧,Jane一个人写后记也挺好的。”Jane说了一句:“人生能有几回序?”
于是我又坐到桌前了。
确实如Jane所写,我们的关系是外人看文字可能完全想象不到的。从认识到现在,除了次数不太多的见面,彼此联系很大程度靠写信。但这并不妨碍我跟她惺惺相惜,因为有的人你就是会觉得与他气味相投。
我现在还记得去柏林在她家玩的那天,是我少有的放空自己的日子(即使仍然不断在回工作)。Jane当时的家就在柏林周末跳蚤市场Mauer Park门外,Mauer Park 是那种少有的毫无精品的破烂市场,我转了转之后就去她家了,在她家翻书,无目的地闲聊。到饭点了,就看着她忙活,她也说:“我来就好,你帮忙反而会添乱。”于是,我只能干些简单的事情,比如点蜡烛,放瓶花,倒酒……然后就是欧洲节奏的一顿饭: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三四个小时。这真是我成年生活中难得的“躺平”时刻,不会紧绷着神经,也不太想工作,看着 Jane,就觉得生活仿佛不需要时间、计划。随遇而安就好。
我们写信的10年见证了Jane的海外旅居生活,她离开上海的家,先从美国东海岸跨大西洋去了伦敦,几年后又再次向东搬到了现在的柏林。Jane的“漂泊史”仿佛是西方文明拓展史的逆旅,她从新世界回归了旧世界。而柏林,曾是旧世界的中心,也是其中最离经叛道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她喜欢这种混乱和秩序的平衡。回看这10年,我也觉得她越来越坦然,能很好地安排自己的情感、生活,这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感觉真好。
她是物理上的漂泊,我是心理上的放逐。疫情前,我的时间确实一半都在路上,有时甚至一个月就能飞地球一圈。我也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可能因为我是水瓶座,喜欢变化,充满好奇心。疫情期间居然近3年没出国了,放到以前真的难以想象。虽然每天在国内忙碌,但我的内心一直有种漂泊感,不时想想是不是在平行世界中,我会喜欢Jane那样的生活。
现在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编辑催稿时,我俩都忙到爆,我在忙着开会、加班,Jane呢?在忙着奶娃……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我们写信,是在写给对方,但很多时候也是在写给自己。
我们都有那种跟主流保持心理距离的疏离气质,外人看着可能有些清冷,甚至高傲。但其实完全不是,看了这本书,你会发现,我们对这个世界,对生活本身,都饱含热情……
哪怕是烂到透的Mauer Park,我们也会在拨开人群中相遇的那一刻,绽放温暖的笑容。
你讲海岸、孤单与流逝;我讲流星、逃离与永恒 by Jane
眨眼间,我与赛赛通信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与他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我在北京住的时候,也很少见到他,偶尔约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工作要谈。他说,很少呆在北京。除了疫情那几年,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欧洲,是我认识的人里长途旅行最频繁的,行李箱几乎合不拢。不过他凡尔赛地宣称,北京的车牌倒是一举摇上了,所以买了个车,但几乎常年停在车库里。
我搬来柏林以后,赛赛倒是来我家吃过几顿饭,他歪着脑袋坐在我家沙发里,说羡慕我的生活。这些年,他愈发忙了,常常看见他系着领结和大明星们站在一起,格外儒雅的总裁范儿,比明星还耀眼。我倒是能见到他穿着随意的样子,只是我们吃饭喝酒的时候,他还是得不停地回复工作微信,我想着,他说羡慕我的生活,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我俩认识有些年头了,很多年前第一次在澳洲见到他,我把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给他看,他因此一直称呼我“女儿”。我和赛赛,不算社交层面的朋友,工作上交集也不多,也算不上是笔友,我和他,就好像那种“远房亲戚”,某种疏远又神奇的缘分让我俩一见面便倍感亲切,再见时也无需客套。我带他去柏林破烂儿市场,他毫无留情地说,可真的都是破烂儿。他说着一口京片子,就是那种冷不丁会挤兑你一下的典型北京孩子。
虽然无数人乱点过我俩的鸳鸯谱,但我和赛赛,从来都属于那种那么远、那么近的朋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时也不怎么交流日常生活,但我俩的信倒是写了一年又一年。
我们从未想过,要把此番书信做成一个joint project,当然也不是才华的比拼。十年里,我们甚至没有太多分享过彼此生活中的点滴,也不透露痛苦或是欢愉,我不知道他彼时在世界的彼个角落,他也不知道我如何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
我们写信,分享眼前的落叶抑或告知脑海中划过的某个想法,他讲着海岸、孤单与流逝,我讲着流星、逃离与永恒,如今,这些书信,打印出来,倒是可以沉甸甸拿在手里了。
距离我上一本散文集出版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是一个不怎么积极的女作家,这些年表达欲越来越低迷,大多数时间都是日理万机的赛赛催促着我回信。好在他还一直写着信给我,不知不觉,过往十年时光里的片刻灵光得以沉淀了下来,好像流星划过夜空,被一双眼睛捕捉截取。这一封封随心而至的书信,如今有机会出版成册,印上我们的名字,我深感幸运。
我依然记得在北京飞往悉尼的飞机上第一次见到赛赛,在阿德莱德的酒庄初次相识,这份友谊淡如白水,却以如此高远清澈的方式保持着。十年了,我其实没有多少事情,坚持做了十年。
这两年,我俩的“远方亲戚”关系又有了些变化,人到中年,人生里的朋友变得越稀少越珍贵,而且,的确是因为写信,经年累月,让那份曾经神交的友谊,变成了真正亲近的存在。
近两年,我的生日都跟赛赛在一起过,疫情一结束,他就飞到了柏林,在我家吃了年夜饭,我带他去宇宙第一夜店蹦迪,那时那刻,我忽然发现,那种曾经的远,已经变得那么近。今年一月,我带着我出生才一个月的儿子在慕尼黑见到他,他抱着August,看起来是一脸温柔的舅舅。
我前几天看到他发朋友圈,在纽约。我想起十年前,他一通电话,说,我在旧金山,从西海岸给东海岸的你写一封信吧!
时光匆匆流去,赛赛从杂志编辑变成了媒体CEO,我定居柏林。赛赛评价我清冷,他也常是远在天边的,可我们的信,还依旧写着;可清冷的我们,始终是很温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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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
最后,我其实从来没有在网上开过直播,这一次借着新书出版的机会,有点想跟Hi Jane的读者来一个实时的交流,聊聊过去那么多年,你们看我文字的感受。我考虑在公众号(或者小红书)开一次直播,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给我留言,想看的人多的话,我会找一个时间和大家隔空喝一杯,一起聊个天。